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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和好 ...

  •   白拙走了没一会儿,段氏就带着两个儿子来了。一开始只是段氏或者他的某一个儿子来,后来发现白拙每天都给他们留了足够肉包子,段氏开始每天带着儿子来。

      今日段氏一进门,就发现郑开羽已经换上了那套他给的衣服,那是学规矩用的,只能迈很小的步子,胳膊也不能抬过肩膀。

      要说为难倒也不算,朱雀每个男子尤其大户人家都要穿这样的衣服,要说不为难也不对,毕竟郑开羽只是奴仆,主要的任务是干活,穿着这样的衣服干活只怕会难受十倍。

      段氏发现今天的郑开羽格外顺从,让干活就干活,让做饭就做饭,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不跟他顶嘴了。

      “我们男人,每天定要比妻主起的早半个时辰,起来梳洗打扮,刚起床时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万万不能被妻主看去,污了她一天的心情。”段氏吃完了包子,对郑开羽说:“再者,日日素颜相对,保不齐哪日妻主看腻了,不宠爱了,往后啊,有的是苦头吃。”

      “哎。”郑开羽算是答应着,他拿了床上的药粉,这是他在逃奴所里出来之后白拙请大夫开的,所剩已经不多,本打算白拙走后自己擦一点,可是段氏那边好像故意算着时间似的,他竟没来得及擦。

      臀上旧伤还有深深浅浅的印子,转眼又添新伤,就算白拙昨日打的并不重,但依旧见血了,有些影响行动。

      “这是什么?”段氏看见郑开羽拿着一包东西,立刻走过来,半拿半抢的拿过去看了,“哎哟,这是东城门回春医馆的疗伤药,一二百文一包呢。二郎啊,把你三妹妹喊过来,她前几日乱跑摔了胳膊,现在还没好呢。”

      郑开羽知道,这药是轮不上他了,不过他心里有些奇怪,白拙竟然给她买了这么贵的药?难怪他在逃奴所里受的伤不出几日就好了。一时间,郑开羽有点后悔让段氏轻易抢去那包药。

      很快,段氏的小女儿来了,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名叫沈嘉,说实话,并不怎么可爱,单从沈大娘和段氏的长相上就能知道他们的女儿漂亮不到哪去,更何况小女孩还没长开。

      段氏解开她的衣服,露出一条有三四处擦伤的小胳膊,段氏心疼的吹了吹,把药粉拿了一半,撒在了沈嘉胳膊上。

      “爹爹,这个药不疼。”沈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以前每次擦药都要先疼上一阵,这个药却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疼。

      “不疼好,不疼好。”段氏怜爱的看着小女儿,把剩下的半包药包好揣进了自己口袋。

      郑开羽见状也不说话,一个奴仆不应该反对主人的恩人吧?

      他只拿了昨日白拙和他脱下来的旧衣服去洗,洗衣服他还是会的,以前在军营虽说都是糙汉子不常洗衣服,但总不能不洗,偶尔还是会三五成群的一起去河边,捧着辣眼睛的臭衣服去洗。

      昨日他和白拙脱下来的,与当年那些臭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郑开羽打了水,拿着棒槌不断敲打,没一会儿一件衣服洗完了,他比一般男人力气大,洗的自然又快又干净。只是需得蹲着洗,他的裤子又是粗布的,每一下都磨在伤口上,伤口又干又涩的疼,让郑开羽额头不仅见汗。

      段氏从屋里出来,除了中午之前帮着郑开羽做顿饭,他也没什么事,一般早起来了训斥一番郑开羽,他就躺郑开羽的床上睡觉了,今天也是一样,将几个孩子放在院里玩,他一觉刚醒,就看见郑开羽在洗衣服。

      “你这衣服倒是洗的不错。”段氏看了看已经晾起来的,“比我家那两个狐狸精强。”

      说着段氏把沈嘉叫来,脱了沈嘉的外套,“巧了,昨日小嘉摔倒没来得及换衣服,这衣服上啊还有药水的颜色,你既然洗一次,就帮我把小嘉的也洗了吧。”

      郑开羽看了看,不过一件童衣,便说:“是,定帮您洗干净。”

      段氏一听自然开心,自顾自的说:“我看你们俩昨天闹得不成样子,这女人啊,有时候也有小脾气的,但凡这个女人心里有你,只要你当时忍忍,退一两步,过后她想明白了自然加倍对你好,你跟她针尖对麦芒,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您说的对,我知道了。”郑开羽若有所思,她也有小脾气吗?是啊,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罢了。独自一人在这边陲小镇,带着不能说与外人的过去,境遇也是不堪。为何不能再多为她做一些,多理解她一些,他可是男人,青龙国的大男人。

      午饭做好后段氏打包了大半的菜饭,又挑走了几乎所有的肉,高高兴兴的带着孩子回家了。

      白拙回来时拎了一只烧鸡和一壶酒,这是除了过年以外绝无仅有的大餐。

      “大人。”郑开羽听见响声,赶紧过来迎接,见白拙手上食物就是一愣,他以为白拙还会如早晨那样不肯理他。

      “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白拙认出了郑开羽的衣服,见他一路小跑还不如平时走的快,说道:“以后还是别穿了,不适合你。”

      “听闻朱雀男子都要这样穿,不敢例外。”郑开羽恭敬的说。

      “哟,”白拙对郑开羽的顺从有些惊讶,“段氏教的?”

      “他自己从没用过奴仆,哪知道这些,”郑开羽神神秘秘的说:“以前在将军府时,看过那些奴仆言行。”

      白拙想想也对,跟着郑开羽一起进去,桌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白拙坐下,问:“伤可好些?”

      “不碍事。”郑开羽摇头。

      “郑开羽,我昨天那么打你,还逼你,你可恨我?”白拙咬着嘴唇问,似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大人原谅我了?昨天是我不对,再说,哪里有奴仆挨了几下打,就恨起主人来的。”郑开羽古怪的看了看白拙,“大人如果觉得我错了,想罚多重都行,我是武人出身,打不坏的。”

      白拙看着郑开羽,他是那种越看越顺眼的类型,此时长长的睫毛正在颤动,显然他说的并非出自真心,只是白拙此刻并不想计较。

      郑开羽把烧鸡撕开,又温了酒,给白拙倒上一杯,自己却没有。

      白拙见状也给郑开羽倒了一杯,“来,先吃饭。”虽这么说着,自己却没有半分吃饭的意思。

      郑开羽坐下,却疼的皱了皱。

      “我倒忘了这东西,”白拙拿出一包药,就是被段氏拿走的那种,“去趴到床上,我给你擦点药,昨晚你若肯擦一些,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苦。”

      郑开羽脸一下子红了,“没,我没事。”

      “怎么,你的几个通房丫头是骗人的?”白拙问。

      “当然是真的。”白开羽强调。

      白拙也不戳破他,只说:“那就趴上去,有过那么多通房,还怕我看看?”

      “本也没什么事了,何必耽误大人用餐,一会儿有时间我自己涂一点就好。”郑开羽还是不愿意,他哪里有什么通房,军营里都是男人,连个母猪都没有。回了京城将军管的更严,别说通房,就是多跟丫鬟说几句,也要被将军训斥的,除非年龄到了娶了正妻,之后可纳一二房妾室,不然只怕连女孩子的手都摸不到。

      郑开羽一心练武报答将军大恩,也从没想过什么情爱之事。

      “又不听话?”白拙故作严肃。

      郑开羽脸上红透了,但他自己早上才说完会当个合格的奴仆,总不能白拙给他下的第一个命令就不听,紧紧咬着嘴唇,一步一挪的走到床前,趴下后把裤子往下褪了褪,然后迅速抬起双手,把头埋进臂弯里,不敢去看白拙。

      白拙本来带了些戏谑的味道,结果一眼便看到郑开羽身上交错纵横,十几道血口子纵横交错,她心跳都慢了一拍似的,“怎么这么严重?”

      郑开羽一时无语,怎么这么严重应该问你自己吧?

      白拙自然也想了起来,昨日她盛怒,下手失了分寸,把郑开羽打成这样竟然不自知,小心翼翼的倒出些药粉,涂在伤处,推了推郑开羽,“也怪你,打疼了也不知道喊,求个绕认个错就那么难?但凡你说了疼,我也能收些力气。”

      “大人解气了就好。若是您心疼我,以后挨打抵账怎么样,一下一文。”郑开羽高兴的说,“十六两就是……一万六千下?一天一百下要——一百六十多天,五个多月就够了!”

      “不行,一天一百下用不了三天就打死你,”白拙黑着脸,“再说,我还没豪到打一板子值一文钱。”

      “那一文钱两板子也行,十个多月也可以的。只需大人下手轻一些就好了。”郑开羽不放弃。

      “少贫嘴,”白拙在郑开羽伤痕累累的臀上拍了一下,郑开羽立刻喊疼,“不还了十六两银子,休想走。”

      看着兴奋地算着多久才能离开的郑开羽,白拙也跟着笑了,她喜欢这样的郑开羽,她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 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求收藏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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