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巧如月》何文卿

5、第5章 雨夜（下）

　　基地位于美国加州圣迭戈海军基地的美国斯坦尼斯号航母正航行在南大西洋上。猛烈的风雨也同样倾泻在这艘巨型战舰上。时间是美国西部时间3月4日下午17点55分，在舰上的作战指挥中心，一群穿着空军制服的军官和1个平民打扮的黄种人中年人特别显眼。
　　一名海军陆战队上校向他们走来，向其中一位空军中将敬了个礼：“报告长官，EC-12特遣队的4个分队都已经就位，另有8架支援飞机都已就位，请批准执行‘猎兔行动’”。
　　空军中将反问到：“气象条件允许我们行动吗？”
　　“下大雨，但是风不大，不影响我们的行动。”
　　空军中将看了那个亚洲老头一眼，老头点点头。
　　中将于是下令：“执行吧”。那名陆战队上校再次立正、敬礼，然后转身，命令那些坐在后面的下属：“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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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是突然响起来的。眼睛还在夜视仪上的巧玥第一反应是将夜视仪转向大门口的方向。那里依然静悄悄的，枪声在营地那边爆开，由于森林的遮挡，什么都看不见。她的耳机里立刻充满各种声音，有枪声、哨兵的报警声、犬吠、女人的尖叫以及各种嘈杂的声音。巧玥立即命令圣地亚哥，坚守在这里。然后她带着冈萨雷斯向着营地的方向飞奔。
　　枪声并不密集，但是从多个方位传来，爆炸声也并不密集，巧玥的心不断往下沉。这不是政府军，政府军那帮人如果有机会，一定是枪炮一起上，打得非常热闹。
　　进攻他们的应该是一些很专业的对手，很可能是一支雇佣兵，或者是特种部队，比如海豹突击队。但是整个美洲相对稳定，除了美国，极少有这样专业的部队。难道是政府军那边的一支由美国人训练的新部队？
　　突然，耳中听到了一声雷明顿MSR狙击步枪的声音，没错，这是美军的制式装备，来的就是美国人。
　　她放慢了脚步，并用手势示意冈萨雷斯也贴着路边走，注意隐蔽。
　　她现在有些后悔，轻松的日子过久了，警惕性也低了，居然自己没有把战术背包背出来，好些装备都没有。现在她手头的只有一个弹匣，遇上激战都撑不了多久。
　　营地的位置是怎么泄露的？美国人的卫星和空中侦察一定是看不出来异样的。而且，美国人要对付这样一个小小的游击队营地，不会让特种兵冒着生命危险从地面进攻，最简单的办法是从空中扔个炸弹。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营地里有美国人需要救出来的人，比如说内奸；二是营地里有美国人要活捉的人，比如说技术人员。
　　一定是这样了，美国人不会对自己这样的大头兵感兴趣，哪怕自己是个女人。真正感兴趣的，应该是那两个“书生”。他们的通讯公司不会搀和进了什么国家大事吧？
　　一想到这里，她赶紧带着冈萨雷斯离开大路，进入丛林中。枪声已经响了1分钟多一点，从哨兵发现敌袭算起，美国人应该还没有攻进营地，她还有时间。她蹲在一颗大树后面，用手势示意冈萨雷斯打开夜视仪观察四周，她通过步话机联系营地，首先联系了营地的最高指挥官费尔南德斯“上校”，报告了她的位置和情况，并且建议他立即舍弃部分人员，设法突围到营地西面200米的河里，乘橡皮艇撤离到20公里外的另一个营地，自己现在就去侦察一下撤退路线，在外面配合他们突围。
　　然后她通过一个加密频道，联系上了刘晓凭。
　　为了保密，她用中文说：“晓凭，你们还好吗？”
　　刘晓凭的声音传过来，有点紧张，还算镇定“我们都还好，都在房间里。”
　　“那就好。你们立即撤退，跟着上校走”
　　“好的。”
　　“完毕。”
　　“完毕。”
　　没有废话，刘晓凭切断了通话。剩下的，各凭天命吧。如果他们三个不幸殒命与此，家人只会得到一个通知，怎么死的不会知道。虽然她已经退役，还是有可能给爸妈弄个烈属称号，嗯，国家的抚恤还算优厚。
　　巧玥又在公共频道了倾听了一小会，听到费尔南德斯正在与各个巡逻队及哨兵确认情况，她听到圣地亚哥确认大路无异常，西面的两个哨位却没有消息。真见鬼，对方好像知道他们要从西面跑。那两个哨位大概被干掉了。
　　于是她又用加密频道联系费尔南德斯，建议改变计划，从南面突围，她答应自己大约2分钟之后赶到南面，通话完毕，她和冈萨雷斯一起，抄起M16，悄悄往南面摸去。
　　在密集的枪声中，刘晓凭、张畯武两人居然还能找到营地的指挥官费尔南德斯。虽然费尔南德斯是个皮肤黝黑的家伙，应该很容易躲在夜色里。不过现在他居然成了最好找的人，在营地里枪声、尖叫声乱成一片的时候，他周围的护卫居然有二三十人，有的探路，有的断后，护着他向南面移动，而且这帮人还打着手电，好像不怕敌人找上门的样子。
　　现在他正经过二三十米前的一条小路，后面跟着的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人，估计营地里幸存的几十号人都在后面。看到两个中国人，费尔南德斯居然能一眼看到他们，并招呼他们到他身边来。
　　等到两个中国人到了费尔南德斯身边，他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搞得周围有些人都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老大被吓昏头了。这疑惑只持续了一秒钟，费尔南德斯的两个亲信就过来，干净利索地将刘、张两人摁倒在雨水里，用麻绳将他们捆得结结实实。还有条不紊的搜查了他们全身，用手电筒检查了他们的牙齿，确认没有暗藏自杀的毒药之后。费尔南德斯点了点头，他的一个亲信往天空中打了3发信号弹，两绿一红。
　　几秒钟内，枪声戛然而止。
　　巧玥并不清楚营地里发生的这一切。她带着冈萨雷斯正赶去南面，接下来，她遇到了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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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玥摊开双手，静静地等着那几个美国人走上前来，突然停掉的枪声也让她有点疑惑。不过转瞬她就将注意力回到眼前的敌人，他们是两个黑人，两个白人，涂着油彩的脸看起来狰狞无比，正用枪指着她，慢慢地靠近。
　　震耳欲聋的枪声突然爆开，这是狙击步枪的近距离发射，应该是两个狙击手几乎同时开枪，突如其来的两枪，分别击中了赵巧玥的左右臂，狙击步枪的威力是如此巨大，她的双手前臂及手掌齐齐消失，只剩下残肢在喷血，在扭动，随着残臂的挥舞，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她脑中一片空白，没了光荣弹，她连求死都不能，即将面对的，将是怎样的凌辱？
　　大出血使她头晕，使她全身无力，绝望像大山一样，立刻压垮了她。
　　“不行，我不能倒下。”她用最后意志力，强行转身，向后奔跑。她只是本能的想逃跑，根本想不起来，后面也有美国人。
　　大出血导致了她体力不支，失去了手腕也让她失去了平衡能力，跑了几步后，她摔倒在地。由于没有手臂支撑，她的头部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然后她感到有人使劲捏住她的手臂，一来不让她再挥动手臂，二来是在她手上绑上止血带。她闻到一股浓浓的狐臭，还有热带雨林腐烂的树叶味道，不用说，是那些美国人在帮她止血，她尽力挣扎，刚把腿踢起来，就被两双有力的大手，分别将她的双腿牢牢摁在地上，这姿势仿佛被□□了一般，她无力挣扎，对方非常精于擒拿，哪怕她用头去撞对手都做不到，这次真的绝望了，随着一支吗啡被注射到她的体内，慢慢地，她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