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纵剑而行》楼岫

26、025 庄花美如画 25

　　倏然，方青莳面色凝重起来，道：“此外，这几年我于西方与北方走了一遭，不仅仅是游历，乃是心有警兆。今次回来，已然知晓警兆根由。”
　　吕掌门不由跟着提起了心，只听她道：“南方有刀兵之乱，西方各国亦有攻伐，北方的战事一直不曾断过，这些与我大唐虽有影响，眼下还无大碍。只是我大唐武林即将迎来浩劫……”
　　吕掌门大惊：“是何浩劫？”
　　“先有五毒遗祸，再有剑魔余恨，南诏阴谋，再者就是狼牙肆虐。”
　　“难道南疆五毒教要入侵中原武林？”五毒教神秘莫测，尤擅驱使蛊虫毒物，如若真要入侵中原武林，那将是一场灾难。
　　方青莳摇摇头，“并非入侵，却更加可怕。”想想警兆中看到的景象，连她都觉得遍体生寒，“是五毒也非五毒，乃是分裂于五毒的一部分人，他们利用武林人士炼制毒尸，以驱使之。”
　　“毒尸？”吕掌门随不知何谓毒尸，可听名字就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方青莳扬手在他眼前一晃，顿时一副地狱般的景象铺面而来。
　　“这是……”吕掌门大惊失色。
　　“这就是毒尸，以及毒尸带来的危害，而你看到的就是来日的真实境况。那里是洛道，那已不复存在的城池是李渡城。”方青莳苦笑，低喃一声：“我最喜欢那里的桃花酒了。”
　　方青莳不愿再一一解释，将其他劫难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看过了毒尸带来的震撼，其他还好，只是看到外族入侵、狼牙席卷中原时，吕掌门再也坐不住了，“方道友，以为如何是好？”
　　“一切都还未发生，还是暗中行事为好。吕掌门多多走访各大门派势力，先考较其可信度，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趁早剔除！吕掌门只管负责武林事宜，朝堂之上我自有安排。”
　　“好，贫道自该尽力。”吕掌门脸色极为凝重。
　　“吕掌门不必太过忧心，狼牙兵祸尚有二十多年准备时间，距离五毒遗乱也尚有十余年，眼前最要紧的是剑魔余恨之事。”
　　听闻还有这么多时间准备，吕掌门稍稍松了口气，问道：“剑魔余恨到底是何缘由？我观之行凶者似是东瀛之人，手段如此凶残，刀法似是自成一派，是何人有如此高明的刀法？”
　　闻言，方青莳神色复杂看着他，轻叹一声，不作言语。
　　吕掌门心有所感，悚然一惊，失声道：“不是吧！”
　　方青莳点点头，“正是。剑魔剑魔，已然入魔。当年你们师徒之间的误会，以及江湖所谓正义人士的追杀，已然成为他的心魔。这些年他以恨御剑，苦心孤诣，只为重履故土一血前仇。”
　　吕掌门怔然，只觉满心苦涩不知该如何言说。
　　“其实这事我本不想多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些人追杀谢云流杀之不死，就该有被报复的心理准备。只他到底是纯阳弟子，又是洛风最为敬重的师父，早些告知于你，望你心中有数，不要发生同门相残的惨剧。”
　　“多谢方道友。”吕掌门郑重道。
　　“你的谢意我收下。此外，我虽将离开纯阳，但客卿的名头还是给我留着。深渊那边的悟剑池我准备慢慢收回。一来，以往也是因为纯阳初建底蕴不深，如今二代弟子们都已成长起来，有没有这个于纯阳并无大碍；二来，是因为我的身体原因，那剑道锁链是我自身剑气所化，若我有所变故，剑道锁链也会有变，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猜疑，还是由我主动收回为好。”
　　“好，就依道友。”

　　此时杨青月已在客院洗漱过，正站在太极广场边上与清虚子于睿寒暄。
　　当年于睿到长歌门时，专程拜访过杨夫人，两人见过一面。后来于睿小小年纪于徽山书院中声名鹊起，他多有耳闻，只是不曾再见，因此不免多聊了几句。
　　“师父。”看到师父出来，杨青月连忙迎上前。
　　“姑姑。”于睿也跟了过来。
　　“多年不见，小睿已然是大姑娘了。”方青莳还是很喜欢于睿的，“这些年，想读的书可都读了？”
　　“多数是读了，还有一些找寻不到，或是求而不得。”对此于睿颇为苦恼。
　　方青莳轻笑，一指杨青月，“找他！他老爹门中收集的典籍多的是，即便没有收录，让那些文人高士每人默写一本下来，也够你读上几十年。”
　　于睿不禁失笑，杨青月却苦了脸，“师父，我虽说是出身长歌门，我爹又是门主，可是你忘了，当年我跟你出来可是被赶出来的，我爹娘早就不要我了。”
　　“那正好，我白捡个流浪儿，卖到长歌门去抵我们小睿的借阅金，想来杨门主是肯的。”方青莳煞有其事道。
　　杨青月连连讨饶：“师父勿恼，徒儿尽心尽力就是，千万不要卖了徒儿。”
　　于睿掩着嘴咯咯直笑。
　　杨青月心里舒了口气。许久不曾见师父开怀笑过，能够让师父展颜一笑真是太好了。
　　心知洛风他们也正忙着，方青莳便没有去明心剑堂，带着杨青月从太极广场出来，往东行去往深渊悟剑池。
　　走到梅林外，便发觉有人在梅林里乱闯。方青莳本不打算去管，旁边有纯阳弟子看到她顿时如遇救星，“方前辈，紫虚师叔被困在阵法之内，还请方前辈出手相救。”
　　紫虚？方青莳想了半晌也没想到是谁，想来是吕掌门新收的弟子，随手一挥，梅树纷乱移动，转眼间从树丛中跌出一人来。
　　“紫虚师叔。”几位纯阳弟子连忙上前拉扶。
　　只是那人气性颇大，一把将人推开，转眼看到方青莳与杨青月，只觉自己狼狈之态入了他人之眼，心中羞恼，语气便不大好：“你是谁？”
　　方青莳一挑眉，“你又是谁？”
　　旁边纯阳弟子连忙上前低声诉说，祁进讶异地看过来，这才不甘不愿地行了一礼，道：“纯阳掌教弟子紫虚子祁进，见过方前辈。”
　　脾气不大好，倒还算知礼。方青莳点点头，“免礼。想来是有人告知你此处设有阵法，你为何还要闯我的梅林？”
　　他只是想见识一下阵法是否真的有别人说的那般神奇而已。当然这话他不会说，而是道：“是祁进鲁莽了。”
　　方青莳懒得再与他多说，对杨青月道：“走吧。”
　　方青莳当年布下的阵法，是连回廊也都覆盖在内的，人一旦进入其中，谁都看不到谁，如此一来便不怕人在专心悟剑之时被人打扰，或是被人谋害。
　　两人进入回廊，引动秘术，瞬间回到白华殿内。
　　杨青月环顾一圈大殿内一成不变的摆设，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有一种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问道：“师父要把白华殿也带走么？”
　　“不必，暂时先留在这里。”方青莳从打开的窗户间看向外面深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条条石链横贯长空。
　　方青莳弹了一下手指，只见那石链中有几条唰地断裂开来。
　　不去管自己的举动对于外面引起的骚动，方青莳将自己的安排吩咐给杨青月，“回到长歌门之后，最好与你父亲先说清楚，至于如何去筹谋就是你们的事了。你们负责朝堂，武林之事我已委托吕掌门，你们从旁策应便是。此外我到藏剑山庄也会与叶庄主言说一二，兵甲储备之事提早进行也就多了几分胜算……你那是何表情？”
　　杨青月促狭地眨眨眼，“师父，你是不是忘记了，如今藏剑山庄的庄主已经换人了，因此在说道‘叶庄主’三个字时，你实在不必那么郑重其事。”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