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同人之大侠之女》循指望月

42、掌门指环（3）

　　诸人于客栈坐定后，清觉方一一道出始末，原来那劫走郭襄的道姑法号清澄，是南海一派的大弟子，自南海神尼圆寂后，便代掌门事务。南海一派几百年来皆以忍辱不争为修心要旨，清澄执掌后一改门风，很快降服各大大小小以盐业为生的帮派，在岭南一带势力最为庞大，其麾下门规严谨从不扰民，深受民众爱戴。随后几年，领众全歼南海一带的海盗，一雪前仇，声望更盛。
　　以清觉为首的一干人清众，不忍见其把本是不涉江湖的净土变成喧俗之地，反复规劝毕竟徒劳。半年前，清澄欲自立掌门，清觉以神尼曾遗衣钵于小师妹清峨为由一再反对，然难排众议，遂约定找到掌门信物铁指环方能继承掌门。清澄旗下也有些奇人异士，有一术士推算出指环当现襄阳，才有郭襄遇劫之事。
　　清澄取得指环后回到南海，择了个继任掌门的吉日，清觉趁其不备盗走指环，本想藏身孤山禅寺，正巧遇上杨过等人。
　　杨过深知“宁扰千江水，莫动道人心”之理，得知好好的一片修行净土竟沦为俗地，不由得暗暗叹息。见清觉反复不停地提及小师妹清峨，又想起在万山那夜清澄对郭襄的话，不禁疑道：“道长口中的小师妹难道就是襄儿？轮回是有，然你们又凭何断定？”。
　　清觉道：“众生无始以来流转六道，虽改形易相，然其累劫而成的心性一贯流承，且相由心生，我小师妹心地柔软，其净如莲，万中无一，与这小妹妹及其吻合，况身上皆带紫栴香气，断不会错”。
　　杨过将信将疑望着郭襄，这小妹妹如此着重那指环，或许还真是清峨后身，郭襄更惊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郭芙丝毫不信，道：“我家这妹子就是条顶心杉，什么心地柔软其净如莲，我看一点都不像”。
　　清觉笑道：“罗汉尚有隔阴之迷，小襄儿如此自是童心未泯之故，我师妹清峨临走前曾说她有一丝情执未能放下，障着明心，但愿她此生能妄尽还源，为世人做一盏通往彼岸明灯”。
　　郭芙扑嗤笑道：“还明灯呐？我看呀，是盏不省油的灯才对”。
　　郭襄听杨过讲了一下午的佛法，亦能粗识大意，对轮回转世之说深信不疑，然也不大介意自己前世是谁，嘟起嘴道：“就你省油，乌灯瞎火！”。
　　小龙女道：“按理说那清澄能团结各派势力平定海盗，也未尝不是好事，道长何不助其护佑一方百姓，也不失为功德一件呀？”。
　　清觉道：“世间功业皆属有漏福德，报尽入沦，我辈根性低劣，于福德与真实功德间未能圆融，一旦染着必致退转，好事不如无事，若清澄师姐继承大统，我南海一派传承了几百年的佛法正脉必从此断绝”。
　　小龙女低头不语，忽想起木轮僧的预言，这小女娃若能出家，必贵为人天师范度生无数，她凝视了郭襄片刻，觉其虽一脸天真浪漫，然似乎隐隐透出一种大修行人所独具的气质，世间的情爱蜜中带苦，小龙女颇是感同身受，暗思自己纠缠其中求出无期，这个中滋味真难以言说，或许佛说的彼岸真有一方自在无碍的净土，自己虽与之无缘，也不希望这小妹步己后尘，遂对杨过道：“杨大哥，清觉道长说的也颇入理，正法的流传毕竟也需我们这些俗人护持，天意冥冥，或许我们此行并不是为了找什么铁指环，而是为了南海一派的正统法脉”。
　　杨过沉思片刻，对郭襄道：“襄儿，听了我们这些话，你做何感想？”。
　　郭襄心无点尘，并未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笑道：“姐夫说怎样就怎样，我跟着就好，姐姐，你说呢？”。
　　郭芙恼道：“问我作甚？你几时听过姐的话？”，瞪了杨过一眼，便不做声，她深知杨过此时此刻主意已定，不是自己能随意左右的。
　　杨过道：“好吧，我们再此暂歇一晚，明日前往南海，尽力为之”。
　　…….
　　入夜，小龙女辗转难眠，遂悄悄出门散心，海边的天气较为和暖润湿，这与阴冷潮湿的古墓大是不同，四周房舍业已熄灯，月色之下一片寂寥，但偶有几声犬吠。小龙女漫无目的，然不知不觉竟走向朝云墓，远远就看见六如亭中坐着一个人，背影婀娜多姿，轻盈矫健，知是郭芙，暗想道：这傻妹子也睡不着？
　　时巧郭芙侧了侧身子，但见其桃花般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月光之下晶莹剔透，小龙女心中一酸，不忍打扰，正欲转身悄然离去，忽听郭芙低吟道：“大哥哥……”。
　　小龙女心头一震停下脚步，不由心叹道，这妹子当初娇憨蠢萌的样子不复存已，杨大哥呀杨大哥，你真比岁月还狠，更能易人！我与妹子皆因你孑然伤神，这又是何苦？
　　小龙女遂转身悄悄靠近郭芙，一把捂住郭芙的双眼，学着她往昔娇稚的口气道：“龙姐姐，猜猜我是谁？”。
　　郭芙一愣，揪开小龙女的手道：“还能是谁？傻妹一个！”。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这久违的互动仿佛把她们带回那充满欢声笑语的古墓。
　　小龙女佯装不知问道：“怎么？这手湿了，妹子哭了？”，郭芙扯道：“一时伤感这墓中人啦，寂寞孤山，风雨飘摇，真有轮回的话，也不知道她投胎没，能否和意中人在一起？”。
　　小龙女笑道：“啊~~，傻妹子长见识了，怎就知道了墓中人之事？”。
　　郭芙道：“刚读了碑上的铭文，原来是……，我还以为是哪一派的女侠，……，然说侠也不为过，并不是会舞刀论剑的才能称侠”。
　　小龙女道：“真正的侠是你爹，朝云一生克尽女子本分，那份贞专虽可敬可佩，然毕竟属屋帷之事，琴棋书画，诗酒茶花，与你爹为国为民的那份情操难以相提并论”。
　　郭芙道：“事不尽然，苏公一生时不与他，若没有朝云贯彻始终的红颜知心，恐怕一早就沉沦不振，我看苏公这文星旷世、治水名人的成就，也有朝云一半的功劳”。
　　小龙女一愣，想不到这妹子能有此感悟，叹道：“有亦如何？无亦如何？毕竟埋没荒冢，怕是百年后已无人识得”。
　　郭芙笑道：“龙姐姐以前的朝气去哪了？识得也好，不识也罢，只是一丘黄土，此贞专气节，必定流芳，这就够了”。
　　小龙女见郭芙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心生佩服，我们的大侠之女就是不一样嘛，傻都能傻出个理来，笑道：“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跟谁学的？”。
　　郭芙一扬脸，傲娇道：“哼！打小就这样啦，你以为”。
　　……
　　次日，郭芙也不劳烦店家，一大早准备早点，她知道清觉等不沾荤腥，尽全是素菜，吃毕便一同前往南海。到了海边见有好几百艏船只靠在岸边，登船的尽是些江湖打扮的人士，清觉道：“这大多是盐帮之众，如此聚集，想必是我师姐近日内将自立掌门，这些人是前去祝贺的”。
　　杨过道：“我们也上船去”。清觉道：“不急，我师姐认得你们，怕有不便，先换个装扮”。
　　众人在附近找了户店家，买了些面粉浆糊等，杨过胡乱地往脸上弄了几个疙瘩，又剪了些头发贴在唇上，俨然一地痞相，惹得郭芙等哈哈大笑。杨过与郭襄换装容易得很，几下便完事，可剩下那两位就麻烦了，扮得丑些又不愿，靓些又无从下手，本就绝美了。两人躲在店家房里半天都出不来，杨过等得不耐烦，走进房内一看，却见两人对坐着，你帮我描下眉，我帮你点下唇，好看不？美不？嘻嘻哈哈的，天呀！这哪是乔装改扮？分明是登台选美嘛！
　　杨过扭头就走，出来对清觉苦笑道：“等等吧”。
　　郭襄杨过表情异样，心中好奇，也走进房内瞧，见状喜道：“我也要……”。
　　终于盼得美人出，杨过一见，差点亮瞎眼睛，但见龙女愈发清纯，郭襄更增明媚，自己要多好有多好，生怕别人认不出似得，却把郭襄整得个大花脸状，郭襄委屈道：“姐夫，她们欺负我”。
　　杨过一把抱起郭襄道：“走！，我们洗脸去，不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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