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菲其弥章》安随悠

86、我就做做

　　高弥章安静地看着手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袁芳菲则专心地备课。从阳台朝下望的颜丽，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和她的年龄非常不符合的嘲讽的笑容。
　　短短的二十分钟转瞬即逝，袁芳菲抬眼看了一下手表，提前十分钟走过去，应该差不多。
　　“我去上课了。你有事就去忙，中午我自己回去就好。”
　　袁芳菲很清楚，昨晚和翌文达成口头协议后，今天高弥章肯定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换来他的熬夜。
　　熬夜一时爽，一直熬夜就不可能一直爽了。会脱发，会憔悴，会产生病变。
　　“没事，我可以在车上办公。”
　　高弥章取出笔记本，做好了在这里等袁芳菲的抗战准备。
　　“不是……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袁芳菲不是很适应高弥章这样的全方位监控，皱了皱杨柳一般的眉毛，让人顿生怜意。
　　“别忘了，我也好，我爸也好，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们的身份和你爸爸是一样的。小何不方便跟着你去家教，而我，无论出于什么角度，都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高弥章刚才在手机上筛选了一番，似乎这里没什么认识高建军和袁磊的人。这里是一处位于五环的普通住宅小区，又不像是和他有交集的圈子的人住的地方。刚刚看了定位，袁芳菲的学生所在的位置是临街的四楼。这样的话，待会儿他可以建立一个简易的监控系统，防止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按照颜丽发来的短信，袁芳菲走到门房按了门房号。很快，那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
　　“你好，我是……”
　　袁芳菲还没自我介绍，就被对方冷冷地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谁，门开了，进来吧。”
　　大门应声而开，袁芳菲心里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女孩吗？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是很适合不过十一二岁年龄的小女孩吧？
　　不过，袁芳菲还是没想太多，道了声谢谢就走了进去，经过层层门卡，终于来到四楼的颜丽面前。
　　“换鞋，跟我来。”
　　这是一个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身高居然不比袁芳菲矮。只是脸上的稚气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已经成年的袁芳菲的韵味相提并论。
　　她穿着淡蓝色的及膝连衣公主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瓷白的皮肤透着小孩特有的柔嫩，紧实的小腿上隐隐的肌理，可以看出她绝非表面那么柔弱。
　　“好的。”
　　袁芳菲换了鞋，随着颜丽绕过玄关，走到客厅。这是一套普通的两居一室的小户型的房子，装修没有什么亮点，普通的沙发茶几柜子搭配普通的厨房。淡黄色的家具色调和地上几乎同一色系的木地板一同营造出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简单环境。
　　袁芳菲随着颜丽走进一个房间，发现这房间居然就只是一间书房，而不是儿童房。心下顿时有点觉得奇怪。那颜丽的父母和她一起挤一个房间吗？看比例，这里的房间应该不大，可空荡荡的书房里就一张大书桌，一排大书架，剩下的就是空气了。虽说六年级对孩子来说是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可这么利用空间，也真是前所未有了。
　　“你坐这里。”
　　书桌前有两张椅子，颜丽指着其中一张椅子，示意袁芳菲坐下。
　　“好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在上课之前，先了解一下你的实力和知识漏洞，没问题吧？”
　　袁芳菲脸上没有什么讶异之类的表情，公事公办地坐好，从书包里抽出一套试卷，放到桌面上。
　　“上课时间只有两小时，你准备让我在这两小时里单纯做这套题？这样的家教我还真没见过。”
　　颜丽拿起袁芳菲准备的资料，就要将它们撕掉。
　　“没有，这套题的题量，是一个小时完成的。我一边看你做一边了解你的学习情况，然后在讲评的时候才能对症下药。”
　　“这么多？和我们在学校平时大考的题量差不多一样。我们大考的时候，语文都要两小时了，何况加上数学和英语。”
　　颜丽似乎就是故意要来激怒袁芳菲的，总要怼她。
　　“那你先尽量快地做。看一小时能完成多少，如果做不完，我们可以留到下次再做。我知道你的速度后，我下次出的题也可以再调整题量。”
　　袁芳菲依然好声好气地指着她精心准备的题目。
　　“你到底是有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怎么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
　　颜丽双手环胸，冷笑了一声。
　　“你参加考试的时候，是没有权利挑选题型和题量的。这些题都是我研究了近年我们京都的升中考的常考考点后，专门准备的。你做做就能感觉到这些题的质量。”
　　要不是高弥章在下面等着，她不好立即掀桌子走人徒增他担心，袁芳菲很想撬开颜丽的脑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哪条线路短路了，得接好。
　　“算了，我就做做。”
　　颜丽看着袁芳菲眼里没有被激怒的趋势，毕竟还是孩子，马上就要升中考，她也不想为了和袁芳菲抬杠而考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