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toread

12、第 12 章

　　有了男朋友的萧燃每天都过得挺开心的，这个男朋友很会说情话，还喜欢抱着他吻，萧燃觉得很甜蜜，所以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难过的事情，也选择暂时不去想，想要过得轻轻松松的。
　　只是有件事萧燃总挂在心上，那就是他的家人。
　　萧燃从家里逃出来后，开始学着赚钱，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汇一些钱回去，穷困的时候就汇两三百，有钱的时候就汇一两千，都是看他当月的收入和余钱决定的。
　　钱汇到父亲的银行卡里，每次都很顺利，只是他想打电话回去问问，就一定会被挂掉电话。
　　他想回去看看了……
　　这么久了，应该可以原谅我了吧……
　　毕竟也不是什么很恶劣的事，只是喜欢同性罢了……
　　但是即便一直想念，他还是不敢回去。
　　逃出家前的那次毒打真的太疼了，疼得他现在摸一摸，受伤的地方也似乎疼了起来。
　　他还记得警察来了，在进行调解，不让父亲打人了。父亲就威胁他，说如果不改，就把他绑起来，或者送到电疗所去。
　　他惊恐地求助母亲，母亲却也嫌恶地看着他，让他离远一点，说真是看走了眼。
　　后来警察也没办法，劝说父母温和一些，不要再暴力对待了，然后就走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可能救自己的人们走了，家门被关上，被打到变形的衣架依旧不断打到身上，疼得他都不敢用手去挡，打到哪里，就赶紧把那里藏起来。
　　可是哪里藏得住？少年的身体满是被打的伤痕，又红又紫的条条。
　　那天晚上被关进房间，锁上了房门，父亲说，你明天出来要给我们个好的交待，不然这最后的一学期也不用去读了，直接送去电疗所。
　　萧燃低着头一直不敢说话，他们以为萧燃知错了。
　　萧燃很绝望了，他发呆了半个晚上，想到那残暴的电疗所，摇了摇头，起身收拾了一书包东西，从窗户逃走了。
　　那是三楼。
　　他把窗户卸下来，用剪刀把安全窗的铁丝剪掉，从安全窗出去。
　　床单也被他拆了出来，紧紧地系在窗户的栏杆上，还扯了好几下确认足够紧。
　　他借着外墙的空调机和窗户等东西，一点一点地挪动，好不容易来到了二楼，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个时候小区里开进来了一辆车，车灯的光居然晃到了这栋楼上，有一瞬间照到了他，萧燃被吓得一下子就手软脚软了，他仅仅凭着直觉告诉自己要搂住那个栏杆，不要想其他，可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用力了。
　　缓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往下，他不想在中途的时候被抓住。
　　最后在靠近一楼阳台的时候，没抓稳，直接跳到了地上，那里是一楼住户的小花园。
　　右脚扭伤了，不过他摔下来好像有些大声，不敢停留，赶紧爬过小花园的围栏出去了。
　　然后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面包和饮料，在路旁一边大口地吃，一边掉眼泪。
　　哭得发抖。
　　一身的伤，养了快一个月才转好全。
　　他去到小卫生站看医生时，医生还问他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需不需要帮他报警。
　　他摇摇头，笑得很痛苦。
　　他不敢说，这是被父母打的。
　　他不知道，他离家出走后父母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找他，可是他太疼了，太害怕了，不敢留下来了。
　　萧燃现在想起来都会后怕，那天夜里哪怕出了一点点失误，宋晔都可能见不到现在的他了，或者只能在电疗所里见到他了。

　　在他又胡思乱想的时候，宋晔突然打电话进来了。
　　“宋晔，怎么了？”
　　“没有，就是突然想你了，想问问你在做什么？”
　　“我啊，我没做什么，刚想偷懒睡个觉哈哈哈。”
　　“睡一下也可以，记得定个闹钟。”
　　“嗯。”
　　“小燃，上次给你办的那□□身卡，你最近还有去吗？”
　　“啊！我忘了都！”
　　宋晔在那边轻笑，“就知道你会忘，等睡醒了吃点东西，要是愿意，就去运动一下，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
　　“一次不要运动太剧烈，慢慢来就好。”
　　“好。”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那我去忙了。”
　　“嗯，拜拜。”
　　他的宋晔，为什么总是能这么及时地抚慰他心里的伤痛，给他最甜蜜的糖果呢？
　　萧燃换了运动服，去健身房跑步了，慢跑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宋晔。
　　从以前他就一直很听宋晔的话，宋晔是他崇拜憧憬的对象，长得好，学习好，还主动邀请他玩最新的游戏机，好像一个无敌的存在一样。
　　宋晔总是教他很多道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去前进，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的道理都太正义了，让萧燃觉得他是个特别克己守礼、一本正经的好人。
　　萧燃觉得如果被宋晔知道自己对他的奇怪的喜欢，宋晔应该会因为觉得不合规矩而讨厌、疏远自己。
　　后来宋晔有了“女朋友”之后，萧燃很是伤心了一阵，更加躲着宋晔，经常住在学校的宿舍。
　　高二的时候他参加了一次篮球赛，球打到一半被推倒骨折了，送回来在家养伤。宋晔在电话里知道了他的情况，居然从学校里赶回来看他。
　　萧燃问他，“你不用上课吗？”
　　宋晔居然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课，不上也没关系。”
　　他平时可是一直给萧燃说要好好上课认真听讲的。
　　那几天宋晔就给他补课，然后让他妈妈炖好喝的汤，每天都带过来。
　　萧燃每天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讲课，听他笑着自己笨笨的动作，有时候会因为看他太久，不小心跟他对视，一下子慌得要命。
　　喜欢他的情愫越来越浓。
　　因此当听到宋晔在跟“女朋友”温柔通话的时候，萧燃比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要生气。
　　他是气自己没用，明明知道自己跟宋晔不可能，还要一直幻想着，气自己明明已经努力躲开他不想他，还是因为宋晔对他的好而白费功夫，变得这样矫情。
　　别扭的家伙不肯喝宋晔的汤，不想让宋晔过来给自己讲课了，他说了不想让他来，可是宋晔担心他，还是过来了，萧燃一不小心就和宋晔吵架了。
　　“我说了不要你过来了！”他抱着受伤的手赖在床上。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别弄疼了手。”宋晔无奈地叹气，想把床上的人拉起来，他怕萧燃把手压到的。
　　“不要你管，我又不是小孩子。”萧燃把被子蒙到头上，不让他碰。
　　“行，不管你，那你起来喝汤，明天我不来了好不好？”
　　萧燃听到他说不来了，心里有些难过，又真的不想见他了，怕自己可耻的心意被发现，那就没救了。
　　“小燃，你出来，别蒙着了，我把汤放桌子上，你自己起来喝，好不好？我走了啊。”
　　萧燃在被子里用力点了点头，他已经哭了，不敢出来让宋晔看到。
　　宋晔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就出去了。
　　第二天也没来。
　　不过宋晔还是会发信息问他有没有好起来。
　　这种间接的交流萧燃还是愿意的，就回答他说好很多了。
　　后来，宋晔不再找他了，萧燃又不主动，两个人就没了联系。
　　宋晔在消失的这些年里，变得更加强大了，事业有成，意气风发，而他却是这样的狼狈，躲在出租屋里做个小小的主播，盯着电脑日复一日地做模型。
　　“他喜欢我吗？真的喜欢这样的我吗？”
　　萧燃小小声地问，然后跑得更快了。
　　他好想做得更好，在各方面都做得更好。
　　“这样，才能让宋晔真的喜欢我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燃做什么事都特别有干劲。
　　之前的模型单子的工作熬夜完成了，接收的甲方夸他做得很好，还问他要不要去他们那里的游戏设计部工作。
　　不过萧燃还是想把目前的直播工作做好。
　　他有时候也会看看其他主播是怎么做的，然后学着去做。他也尝试着玩这个游戏的其他主播打招呼，看看能不能一起玩，让两边的观众互通一下。
　　关注的人数确实有在上升，观看的人多了，直播间就很容易有人发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萧燃只好拜托他的房管找多几个信任的人一起管理直播间。

　　主播双人比赛的前一天中午。
　　萧燃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直播，开播前收到了阿辰的信息。
　　［然然，今天带我打傲罗大陆呗QAQ］
　　［我昨晚自己上分，结果一直在掉分，要被嘲笑死了］
　　［然然救命啊］
　　［( )］
　　萧燃看他这一连串的信息和颜表情不由得笑了，他想了想，发了句［oK.等我一下。］
　　阿辰是他最近新认识的一个主播，ID全称是“只手摘星辰”，被大家叫做阿辰。他是唱歌区的大佬，现在已经有快一百万关注了，搞笑的是阿辰的声音和他发信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前者攻得要命，后者软得要命。
　　阿辰最近突发奇想老是想玩游戏，玩了一堆单机的恐怖游戏和闯关游戏之后，开始玩起了这款多人合作的作战游戏《傲罗大陆之战》。完全是菜鸟的阿辰觉得被虐到了，不是很懂游戏的规则和方法，但是又不服气，觉得自己玩游戏很厉害只要找个人指点指点他就能突飞猛进变成大神。
　　于是盯上了声音软糯好听的萧燃。（当然观众们的极力推荐也是关键。）
　　萧燃没觉得带一个菜鸟不好，他很耐心地给阿辰讲各种规则、套路、技巧，跟他一起打游戏输了好多局也没怪他。
　　他觉得阿辰莫名地搞笑，明明是很正经低沉的声线，却老是在他讲解一个战术或者发挥得很好的时候大喊大叫，各种惊讶，反差极大。
　　“哇还能这样！我真的没想到……”
　　“然然你好厉害啊，高手就是高手！”
　　“靠！他们埋伏我！我又死了，然然为我报仇啊~”
　　……萧燃觉得有了阿辰他直播能轻松很多，这个人自己就戏很多。有他在的话，直播间会热闹很多。
　　而且，阿辰让萧燃觉得合作得很舒服，他很会维护自己的伙伴，有时候萧燃尽力了或者状态不好没打赢，他直播间里有人在说萧燃玩得不好什么的，他会直接开骂，把锅都往自己身上揽，然后还安慰萧燃，过一会儿又开起了玩笑，下一局又是各种搞笑。
　　萧燃觉得和他一起玩很开心。
　　今天是比赛的前一天，萧燃本来应该要和苏权进行最后的加急训练，但是苏权没跟他说，他也不怎么想找苏权，就答应阿辰了。
　　萧燃是有些实力的，说带阿辰上分就真的一直上分。阿辰开心得一直在唱歌，逗得他的观众们也很开心。
　　到了三点左右，苏权突然发信息给他了。
　　［然然，来训练了，明天就比赛了。］
　　“然然？怎么了？”
　　这边阿辰看到萧燃没有开下一局游戏觉得有点疑惑。
　　“那个，阿辰，我明天要比赛，然后我队友刚刚找我去训练。”
　　萧燃觉得半途把他丢下去跟别人玩很不好意思，但是确实是要训练一下，不然明天配合会很差，所以他还是说了，想跟阿辰说句抱歉。
　　阿辰听到萧燃说比赛，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对哦，你明天有比赛！没事啊没事啊，你去训练吧，明天我给你加油啊！”
　　“嗯嗯，对不起啊，下次再陪你上分。”
　　“好啊，谢谢然然大佬啊。”阿辰靠近了话筒低声说出这句话，末尾还笑了一下，好听得要命。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样最撩人。
　　“靠！滚滚滚。”萧燃听得耳朵都有些酥麻，有些脸红地赶阿辰走。
　　他的耳朵对声音很敏感，阿辰那样说话，仿佛是真人在他耳边说话一样，让他觉得羞耻。

　　“赶走”了阿辰后，萧燃就认真地跟苏权打训练赛去了，还找了一样要参加比赛的队伍来实战演练。
　　虽然配合得挺好，但是萧燃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他们按着计划和正常的开局一样行走和发育，有时候前期优势很好，但是后期突然就崩了，或者有时候前期更本发育不起来，被按着打，而这些没有办法在一个下午就找到原因，萧燃有些忧虑。

　　晚上萧燃请了假不直播，看着自己的游戏录屏纠结，不过他大多是在关注自己有什么失误，哪里处理得不好，对于苏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辅助到就行了。
　　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看累了，萧燃就去自己的直播群里看看。
　　好久没打开群看，未读信息居然有999+。
　　萧燃懒得去翻，就只是看最近的信息。
　　群里：
　　［呜哇呜哇真好吃啊］
　　［吹爆吹爆］
　　［这个剪辑的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牛逼］
　　［他们两个真的好配啊我要死了］
　　突然，萧燃发了一条消息。
　　子然：［你们在说什么啊？那么好？让我也看看？］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干嘛呀这是？”萧燃疑惑。
　　［然然，你居然会来群里聊天！］
　　［怕不是一直在默默窥屏QAQ］
　　［然然你确定要看吗？会颠覆你的三观的。］
　　［你要保证不生气，我们就告诉你］
　　子然：［我不生气，但是我很好奇那是什么会让我生气的东西？］
　　萧燃看到有人分享了一个视频链接，就点进去看，标题是《虐恋情深之辰公子与小白然》。
　　萧燃：……感觉到了阴谋。
　　视频的简介是［大家好，我是扮姜吃土豆，这个视频的音频来自两位主播平时的录屏，情节纯属编造，仅供娱乐，千万不要给正主看到呀(((//Д//)))］
　　萧燃：……肯定是阴谋！
　　萧燃点开了这个仅仅三分钟的视频。
　　屏幕一直是黑的，无声地出现故事介绍，当有声音时就会出现相应的字幕。

　　［初次相见，一眼万年。俊美的辰公子遇见做错事被罚的小白然，救了他，将他买回家。］
　　［了解他的名字］
　　阿辰：“子然？然然？”
　　子然：“嗯。”“阿辰。”
　　［了解他的喜好］
　　阿辰：“然然不吃辣吗？”
　　子然：“是啊。”
　　［互相鼓励］
　　阿辰：“帅啊！然然！”
　　子然：“这次你就做得很好了。”
　　［互相保护］
　　阿辰：“你过来，我保护你。”
　　子然：“不要小看我。”
　　［互相喜欢］
　　阿辰：“不知道感情吗？（失落）”
　　子然：“此生相随。”
　　［情到浓时］
　　阿辰：“不来吗？嗯？”
　　子然：“不来了……啊……好疼……”
　　阿辰：“交给我。”
　　子然：“唔嗯……啊……”
　　阿辰：“过来（别躲）”
　　子然：“我快死了……”
　　阿辰：“不会的。”
　　（不可描述的声音）
　　［家族反对，陷害］
　　阿辰：“放心，我肯定能保护好你。”
　　子然：“别过来，我打不过。”
　　阿辰：“然然，我会为你报仇的！”
　　阿辰：“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阿辰：“我等你哦（会一直等你）”
　　子然：“我来了。”

　　萧燃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好尬啊，他明明没有说过……噢不，他确实说了，可是这样截头截尾，谁会知道他一开始是在说什么。
　　他听得脸都红了，超想反驳里面的每一句。
　　那句“此生相随”是他在解释技能好吗？
　　说“好疼”只是因为敌人伤害太高了好吗？
　　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是怎么回事？我平常直播时声音有这么……色情？
　　还有那段“不可描述的声音”，那完全不是我们的声音啊，这人是把gv片段剪进来了吧！
　　这种东西也能过审的吗？
　　这个人跟平台管理员有交易吧！
　　萧燃有些羞赧，他不想回群里聊天了。
　　而大家现在一直在@他，让他出现。
　　［然然不会真生气了吧］
　　［企图打捞石化沉水的然然］
　　［打捞+1］
　　［然然快肥来啊QAQ］
　　“唉。”萧燃叹了口气。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马上回到群里发言。
　　子然：［那些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是假的］
　　［然然没生气，太好了叭］
　　子然：［而且也太尬了吧，很不真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正主点评]
　　[太真实了！]
　　子然：［不要再传了哦，免得阿辰那边不喜欢］
　　［辰哥哥已经知道啦，他没说什么］
　　［然然首先想到的是怕阿辰生气？这是不是意味着……］
　　子然：［我必须声明一下，我没有对和我合作过的任何主播产生感情，绝对没有！］
　　萧燃手速飞快地打着字。
　　子然：［我现实中有喜欢的人了，已经在一起了，为了防止他看到这个视频生气，你们不要再在群里传这个视频了哦。］
　　刚发出去，就有一大堆消息涌现。
　　［哇！晴天霹雳！然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宝贝了］
　　［然然喜欢的人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啊（ミ`ミ）］
　　［等下！然然喜欢的人在这个群里？！］
　　［是哪个大猪蹄子！可恶］
　　……
　　子然：［借这个机会也跟大家说明一件事，我喜欢的人是男孩子，我是同性恋，这件事对我的直播内容和直播态度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我还是我。如果有人觉得接受不了想要退群的话也没关系，但是我改不了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萧燃想，这样的话，就算某个“xr123”看到了这个视频，点开看了，有他这些话在这里，应该不会吃醋生气什么的吧……
　　其实发出“喜欢的人是男孩子”这句话时，萧燃的手有些冰凉，他在害怕，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这个秘密。他是做好了大型掉粉或者被辱骂的准备，可是，令他惊讶的是，居然很多人都在说着支持的话。
　　［然然大宝贝，我还是会陪着你的QAQ］
　　［果然没猜错，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哦］
　　［然然这是向我们出柜了呀，好勇敢！］
　　［……男粉冒个泡支持一下？ps我有女票了(*^ω^*)］
　　［卧槽然然有男粉！我还以为都是妈妈粉女友粉］
　　［然然你不要担心哦，我们还是会陪着你的~］
　　［比心心］
　　……
　　萧燃看着看着就哭了，他最近情绪起伏太大了，总是做噩梦，也变得很容易崩溃。眼泪一直在掉，他又想笑，又没办法停止哭泣，只好把手机放下来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
　　原来这不是一件那么可耻的事，他居然能有这么多人支持他，喜欢他，给他说好听的话哄他……
　　原来他不是那么丑陋的人，他只是，只是喜欢同性而已，不需要被毒打，不需要被关进电疗所里的……
　　好委屈，又有点害怕，可是，好温暖啊。
　　萧燃抹掉眼泪，拿起手机，郑重地给大家发了一句，“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又觉得不够，点了语音，哽咽着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