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云隐叔

3、同居

　　两天后，祁家的早会，人都齐着，萧家的车停在宅子外。萧家特助把萧墨的意思转达给了他们——要祁寒少爷。
　　这个结果很令人意外，两个小姑连连和特助确认了好几遍，一脸不敢相信。还是云素雅妥帖客气地及时送走了特助，不然她都想象出下一秒两个小姑就扑上去了。
　　祁镇脸色平静，看不出半点波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早就知道了结果。祁老爷子，只是眉头深锁，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吧……
　　“这怎么可能？！开玩笑的吧？！”祁家小姑不可置信，几乎就快疯了，“爸爸，您倒说句话啊……”老爷子只是冷冷看了她们一样，“萧家的事，从来不是我们能够过问的。”话中的威严和分量让她们都禁了声；“你们下去吧……”老爷子似乎是累了.....忿忿不平也只能扭身走开....
　　“镇儿！”
　　“嗯？”
　　“没事......”
　　“嗯。”
　　“这到底是福是祸啊？！”在祁镇走出门后，老爷子长叹一声，不声不响地看着窗外。
　　萧宅，萧墨站在落地窗前，想起那个少年，突然觉得以后会更加有趣。
　　在一早的喧哗过后，祁家这边很快便有所动作。祁寒的行李被一件一件仔细打包，有条不紊。林管家把这个消息转达给祁寒，此时的他，还在长廊里画画。管家静静地侍立在一旁，祁寒的笔顿了一下，他有想过也许真的随了祁家人的愿，但这真的来临，未免真的觉得很不真实。所以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萧墨身边的人，变成了那个联系两家利益最微不足道的棋子。
　　本来就不用意外吧，他自嘲，怎么看，都知道谁是最多余的人。没有失落，没有不甘，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份量。在黑暗中呆久了，不是毁灭，而是学会习惯，至少对于他来说。
　　“我知道了，你们安排吧。”
　　“是。”
　　挺好的一幅画，可惜就到这里了；画里长廊蜿蜒，巧石散落，缀着花缀着叶，也缀着在这里生活20余年的影子.......
　　轻轻叩门，敲进爷爷的书房，他乖巧温顺地问安；老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终归是不忍的，“想家了，就回来....”闻言，祁寒楞了一下，那个“嗯”终究也没从他嘴里说出。“爷爷，您多注意身体。现在，和以后都是。”他鞠了一躬，退出了书房。“小寒....”老爷子卡着那一声，只看到那扇门缓缓关上。
　　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啊，为什么到了如此疏离的地步？在他还小的时候，常常抱着他玩耍；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抱起那个软软的团子？也许是小儿子的突然离世，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充满了痛苦，对于祁寒，很害怕看见他，那样会让他一直想起他的儿子。对于这个孙子，他一直是亏欠的，但他也是无力的。
　　今天听到祁寒的问候，他仿若有一种祁寒不再回来的错觉，一种失去了什么，打碎了什么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终于无力地摊靠在椅子上.....
　　来到萧宅，萧墨已经让管家客客气气地收拾出一间卧室。卧室明亮宽敞，但没什么装饰，非常清减。祁寒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妥当，萧家的管家有点惊讶，看来这祁少爷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主；本来以为萧墨少爷会挑个女孩作伴，没想到......算了，自家少爷的思维，一直是这么跳跃的。
　　他递上萧墨的行程表，“还请祁少过目，会尽快安排给您相同的日程。”
　　“嗯。”
　　随意翻看，满满当当，娱乐、工作兼有，还有旅游进修的计划。祁寒皱眉，传说中行业半边天的萧墨，都快让人忘了，他也还只是一个24岁的毕业生，国外有名的金融大学研究生学业修读清晰地规划好了日期。这个学校很眼熟，他默念了一遍，但一时忘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整个下午，祁寒在萧家到处闲逛。他已经大概熟悉了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清减别致的小别墅，没有夸张的大，但花园、泳池，该有的一点没少。甚至祁寒在想，也许这里还可以装修一下，当那种提供客居的青年旅舍——毕竟这里的地段也是相当好，几个有名的旅游区都在这不远处。
　　晚饭，不在了一天的萧墨，终于回来了，和祁寒一起吃晚饭。
　　餐桌上很安静，直到一顿饭吃完，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直到最后，萧墨终于打破了这份安静，“敌人，或者无关的人？”祁寒闻言轻笑，直直地看进萧墨的眼底：“棋子。”
　　莫名其妙的简短对话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了，但此刻，两个人却仿佛达成某种共识——至少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会是朋友，但至少不会相互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