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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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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冬天许末来说,一月一次,一次七天的经历是痛苦的。每当这种时候,窗外的飞雪洋洋洒洒,宛若许末肚子里红白细胞和血小板的狂欢。
果不其然,今年腊月里的她,依旧是一个病恹恹的安静的美女子。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一条羽绒被,上面还压着一条厚重毛毯。她疼痛地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浅浅地从皮肤渗出来,在开着二十多度空调,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的情境下,许末依旧是四肢冰凉。好在她是花店的老板,不需要未请假的事情烦忧。
门被打开,许末眯着眼,看向缓缓走过来的人,眼前却被生理盐水模糊了视线。一碗热腾腾的红糖生姜被塞到她的掌心,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一双温暖红润的手掌盖在她肚子上,不疾不徐地揉着,显然是很熟练。
许末知道他为了给自己暖肚子,总是会用很烫的水先将手泡热,原先白嫩光滑的手,就会被泡的又红又涨,却很温暖。她心疼的埋怨:“有热水袋啊。”
岑斯予似笑非笑,腾出另一只手抹了抹她的冷汗,将碎发往旁边拨开,温和:“热水袋哪有我揉的舒服啊。”
许末低下头,吞咽着嘴里辣辣的红糖生姜,认真地喝着,味道刚刚好。
想到第一次岑斯予遇到这种情况的慌张无助,她就有些好笑。
那天上课的时候,许末突然小腹坠坠,她一惊,还没来得及和老师说要去医务室,就感受到阵阵绞痛。她惨白着脸,咬唇趴在桌子上,身体微微蜷曲,痛苦的紧拧着眉宇。
岑斯予习惯性的瞟了她一眼,见她像是很难受,担忧地丢了张纸条。要是放在高一,同学们会不可置信,这个严肃冷漠的课代表,居然会传纸条。可是随着他们时常上课扔纸条,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许末忍了忍,打开纸条:“去医务室?”她看向斜后角的他,点点头。
“老师,许末看上去很难受,我觉得她需要休息。”后桌徐桑桑的声音铿锵,在岑斯予张口前,率先表明。
老师微微侧目:“嗯,我看她脸色挺差的,去吧。”
“还是我背她去吧,我觉得她可能走不了路。”岑斯予出声,声音低低的,却很有说服力,也不等老师回答,径自抱起她往医务室走。
“你怎么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尽量放稳脚步。
“那个来了。”许末抿唇,耳尖红红的。
“那个?例假?会疼痛?”他好奇,对他来说,这是一件从未遇见过得稀奇。
到了医务室,岑斯予轻柔地把她放下来,道:“你需要什么吗?”
许末疼得不想说话,摇摇头,混沌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去上课了。
他有些犹豫:“那你好好休息。”
回到教室,他再也撑不住温和的面具,慌乱地拍了拍徐桑桑,问:“她很痛的样子,怎么办啊?”声音颤抖,有些不知所措,要不要买止痛片。
“你待会买个热水袋和生姜红糖。”徐桑桑冷静的嘱咐,“不要买止痛药。”
他动作麻利,买完之后,当机立断泡了生姜红糖,给许末送过去。
许末的样子比刚才稍稍好了些,但依旧是四肢冰凉,她接过红糖水,皱着眉吞咽,毕竟它是真得不好喝。
“好难喝。你倒了多少啊,我要吐了。”一生病,小脾气就通通显露出来,她吐着舌头,舔舐微麻的嘴唇。
岑斯予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抓了抓卷毛,指尖顺着柔顺清爽的黑发,覆盖在脖颈后面,手指小幅度地揉搓着皮肤,无辜又乖巧:“可能不小心倒多了,要不再加点水?”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她上下扫视他冷笑,小崽子,终于轮到我来嫌弃你了,可算逮住这个机会了。得意洋洋。
他牙槽抵着唇,轻轻咬了咬,才克制住自己不一巴掌呼在她的头上,深吸一口气,报复性地把她按在床上,手指泛白,扯着笑:“我再去泡一次。”看不辣死你。
她看着走出去的□□背影,愉快地摇摆身子,浑然不知这个小变态的咬牙切齿的报复性计划。
等她痊愈后,那个小变态有事没事喜欢叫她小垃圾,还冠冕堂皇地强迫她跑三千,自己却优哉游哉地坐在草地上,拿着一包番茄味的薯片,懒懒地晒太阳。
许末不知不觉喝完了生姜红糖,这次微痛感还没散去,耳边传来一声嫌弃的嗤笑:“小垃圾,好了之后,每天就去晨跑吧。”
许末捂住肚子,表情难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苦涩哀怨:“你老是这么嫌弃我,你会失去我的。”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小垃圾,你怕是不知道嫌弃你,却愿意和你在一起,这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