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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珍宝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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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殿三楼的前窗被撬开了,有一人跳了进来。
此人单看样貌极美,明眸皓齿,杏脸桃腮。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眸若清泉、神采奕奕、英气非凡。
虽穿着一身最普通入门弟子制服,但不是七星还能是谁?七星本以为没人发现,却没想到碰到了在厅中喝茶的九天。
九天手并不理她,把茶喝下,才抬眸去看那站在窗前,无措地扣手指头的七星。
七星暗暗后悔早知道撬自己房间的后窗了,只好地尴尬的笑笑:“主人好雅兴!”
九天放下茶盏眉头微皱:“别这么叫,伤没好就溜出去玩了?”
七星提着小网兜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坐在九天对面,懒散的笑到:“我是你佩剑的剑灵,当然能喊你主人了!主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必当全力报答主人的恩情,即使上刀山下…”
九天见她满口说的都是自己不想听的,不悦的皱眉:“别乱扯,我问你是不是偷溜出去了?”
七星见躲不过,只好承认:“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去去西岸的丛林摘果子而已……而且你看,我换了普通弟子的服装,还走小路,天河城那么多弟子肯定没人注意到的!”
九天更加不悦,七星的实力他自然信得过,可还是担心她身上有伤,万一被凶兽伤到可如何是好:“西岸树林里那么多凶兽出没,你武艺再高强也要小心。如果真的那么想吃果子,叫上人跟你一起去。”
七星胡乱应付,根本没听心里去,招呼火烷和她一起把果子洗干净,又喊水苏拿来冰鉴。
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看文渊堂前聚集了好多人,出了什么事吗?”
然后七星发现九天似乎更生气了,水苏端着冰鉴,从一侧走来。把冰鉴往桌上一放说道:“空谷结界破了,毒匕寒月刃的封印松开了三根。京墨被寒月刃一剑穿胸而死,凌霄,玄台和将离也负了伤。”
七星一听如何不惊:“寒月刃!怎么可能,对了京墨和空谷高族长不是夫妻么,高族长呢?”
水苏叹了口气:“事发突然,高族长强行运功导致早产,分娩又使她法力骤降,京墨又出了事,不知高族长能不能挺过去。”
“凌霄、玄台和将离虽然将寒月刃封印,但他们三人毕竟都不是专门研习封印之术的,若高族长法力无法恢复,寒月刃必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七星震惊过后又冷静了下来:“寒月刃已经封印了一千多年了,安然无恙。空谷一族还会不时加固封印,怎么会如此突然的解开?”
“就算能解开,寒月刃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解开三根封印,两位阁主加上两位堂主也不至于……”
九天同意七星的观点:“我已让天雄把寒月刃的事全部交给珍宝殿处理。又派了暗卫在空谷周围提防着,有异像马上来报。”
然后又思索:“你们说这最难防的是什么?”
七星脱口而出:“家贼呗!”
九天直起身道:“你是说祸起萧墙?”
七星摇头摆手:“没没没,是你问最难防的是什么,我就说了呗。我又没去过空谷,一个空谷的人都不认得,哪知道是外贼还是内贼。”
九天叹气:“可惜,空谷和我们毕竟只是盟友关系。我们无法插手太多,只能在外部盯着。”
七星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寒月刃这么重大的事,没人来告知我们吗?”
火烷摇摇头,果然还是不能夸七星:“有人告知!”
七星不解:“我怎么不知?你们瞒我干甚?”
水苏怒目而视:“人来告知的时候,你正在西岸丛林里,悠哉悠哉地摘着果子呢!”
忘了这茬…
七星赶紧转移话题:“京墨安排什么时候入仁义厅?”
“明日。”
“话说京墨乃天河城文渊堂主的八大执事长老之一,我们珍宝殿今日不去一人帮忙打点,合适吗?”
火烷坏笑:“等二哥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当他不是珍宝殿的人!”
七星还以为二哥在二楼呢。
…唉…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次日,众人都穿着素白衣裳,站在仁义厅前。
队伍最前头是珍宝殿的五人,以九天为中心一字排开。捎往后些站着天雄掌门和各位长老。再往后就是天河城众弟子了。
众人沉默良久,九天转过身来面向大家:“文渊堂主京墨长老是因毒匕寒月刃而亡,毒匕寒月刃为空谷与天河城共同看守之凶剑。经此事变,空谷损失惨重,吾深感哀痛。毒匕寒月刃虽暂时封印,但望天河众人不要放松警惕,刻苦修行训练,提升自我,时刻准备迎击毒匕寒月刃!”
以天雄掌门为首,天河众弟子齐齐作揖应答:“弟子谨遵教诲!”
是夜,七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寒月刃…寒月刃…封印好好的,怎么就会松了呢?”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梦里的画面模模糊糊记不清,只记得血糊糊的一片。
躺了一会愈发烦躁,干脆不睡了,爬起身来穿上便服,出了门。
星河苑四周被一片荷塘包围,七星出了星河苑也不走石桥,坐上一条小船,随着水流随便漂,时不时扯些莲蓬吃莲子。
越吃莲子越精神,虽然今晚是睡不了了,不过心中倒是没那么郁结了。
小船被水车挡住了去路,七星干脆上岸徒步闲逛。突然听到一阵哀愁的埙声,那埙声如泣如诉,听着甚是凄凉。
七星寻着埙声走去,果然,在紫鸢花田旁的自雨亭里,看到了一个黑影。
“二哥,睡不着吗?”七星悄悄
走到木鸢身后才发话。
木鸢回过头来:“你也没睡?因为寒月的事?”
七星点点头走到他身侧坐下,随手斟了一杯酒:“心里…不大踏实,老做噩梦,睡不着,干脆不睡了。”
将酒一饮而下:“又是杜康。”
木鸢微信:“杜康解忧。”
七星笑笑:“若不是二哥修为高深,恐怕早就愁的满头白发。”
木鸢微微一笑,望着大片紫鸢花海,继续吹埙。
七星喃喃自语:“紫鸢花,又开了呀,好美!”
木鸢手指微微一顿,埙声顿了一下,又继续响起。
听了一会儿,七星微微烦躁了起来:“埙声太过哀伤,要不要换个乐器,吹点欢快的曲子?”
木鸢放下埙,轻笑道:“乐房里有锣你去寻一只敲吧。”
七星撇撇嘴:“算了,我一吹全城人都甭想睡了。”
木鸢被她这么搅和心情好了很多,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该回去了,天都亮了,回去的晚,你喜欢的早餐就被人吃了。”
七星一拍脑袋:“对对对,快回去!”
回到刚才的水车旁,小船只是被水车绊住,七星并没有系上绳索,现在已经没了踪影:“完了,完了,完了!”
木鸢宽慰:“别担心,早膳时间还未到,就算到了,也不会有人抢你的食物的。”
七星一脸苦闷:“不是这个,我忘了系绳索,又弄丢一只小船。”
木鸢指着远处的石桥:“从桥上回去吧,虽然远些,但不会耽误你用早膳。”
七星哭丧着脸:“不是早膳的问题。前天我才刚弄丢一只小船,被三姐警告若再丢一只小船,就拿我试药!”
木鸢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先回去吧,我明日做一只,保准水苏发现不了。”
七星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二哥最好了,二哥万岁!”
毒匕寒月刃一事虽让大家无法彻底心安,但表面上还是恢复了平静。
空谷族长高羽泽身体似乎变得很虚弱,除重大事务外,很多小事都交给了亲信处理,孟天冬也在母亲的呵护下健康成长。
天河城也恢复了平静,报名的新弟子依旧络绎不绝,老弟子也认真努力只求早日独当一面。文渊堂有了新任堂主,是京墨长老的同门师妹文竹长老,其余一切照旧。
至于星河苑这边,苑内倒比往常多了些事,毒匕寒月刃的事九天接了过来,全权负责。
不过真人们整体上还是比较清闲的,火烷每日研究他的火药,然后被木鸢抱怨万一失手会烧到他的宝贝;木鸢日日摆弄他的各种机关,然后被水苏嫌弃东西太占地方还浪费木头;水苏整日研磨她的草药,然后被七星吐槽味道太大呛的人头晕;七星天天舞剑,然后被火烷埋怨叮叮当当制造噪音…
当然了七星会反驳的,你的火药若是炸了,声音才叫大…
总之若不说他们就是真人,还以为是一帮幼稚孩童。唯有九天沉稳老练,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求“独善其身”,当然这是他没和七星交手的时候。
不过七星还是有些改变,时常会默默依窗眺望,大家不问原因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寒月刃的事。
别看她什么也不曾说过,但其实寒月刃的事她比谁都上心,九天把寒月刃的事揽过来,除了寒月刃威胁太大外,还有就是为了七星…
寒月刃一直没什么异变,大家渐渐放松了下来。
转眼间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