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剑灵》羽衣星河

43、恨的始端

　　鬼目自记事起就没了父母，一直在外流浪。不管流浪到哪里，大人小孩都很讨厌他，看到他如同看到瘟神一般，几乎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可年幼的鬼目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边捡东西一边流浪着，往不确定的远方走去。

　　鬼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一日他经过了一座长满桂花树的小镇。
　　他饿的实在受不了了，蹲在一个街角准备找着吃的。
　　就在这时，有一个馒头摊子被一个小乞丐弄翻了。馒头撒了一地，店家拎着棍子去追小乞丐了，鬼目趁此机会赶紧捡了好几个馒头。

　　鬼目躲在远处看着那个小乞丐，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姐姐帮他解了围，还给他买了衣服，带他去了什么地方。
　　鬼目心中十分羡慕，自己一直都是人人喊打，从来没人帮助过自己。

　　鬼目舍不得把馒头都吃掉，收起来几个。第二天鬼目来到垃圾堆旁，准备捡些菜叶果皮配着馒头吃。
　　正挑拣着，旁边出现一只小手。鬼目抬头一看是昨天那个小乞丐，他蹲在自己对面也在捡菜叶果皮。
　　鬼目盯着他看了一眼，他也抬起头看鬼目。看到鬼目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变了。

　　鬼目连忙低下头，捂住眼睛。他知道，所有人看到自己的都这个反应，这小乞丐肯定也特别厌恶自己，转身欲走，却被拽住了。

　　鬼目一回头，只见那小乞丐手里托着半块桂花糕：“桂花糕，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鬼目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桂花糕。
　　小乞丐把他拉到河边，学着金光闪闪姐姐的样子给他洗洗脸和手。洗好后摸出一小块银子塞给了鬼目：“这是昨天有人给我的，你拿着吧。”说完就走了。

　　鬼目连忙跟上去，小乞丐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
　　小乞丐怕了，捂紧包袱：“我也就一点钱！”

　　鬼目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把银子递给小乞丐，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
　　小乞丐犹豫一下接回了银子，可鬼目还是跟着他。
　　小乞丐急了：“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了的，养不活你的，你自己走吧。”
　　鬼目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保护你！”
　　小乞丐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

　　小乞丐怎么赶他都赶不走，只能任凭他跟着。
　　慢慢的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小乞丐称呼他“阿目”，他喊小乞丐“羽哥哥”。

　　一天羽哥哥和狗抢食物被撵了好久，还咬了几口。好在阿目及时赶到，把狗打跑了。
　　羽哥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跑到河边掏出了一个精致华丽的金线荷包，眉头紧皱，果然沾了弄脏了。

　　羽哥哥将里面的银子都拿出来，放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袋子里，蹲在河边努力地清洗荷包上的污渍。

　　阿目过去看着，羽哥哥洗了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对不起，阿目，我有钱的，但是这钱我不能花。”
　　阿目点点头：“我知道，是金光闪闪姐姐给你的。羽哥哥准备将来把银子还给金光闪闪姐姐吗？”

　　羽哥哥惊讶他居然知道，看了他一会儿继续洗荷包：“不是金光闪闪姐姐，是金光斩姐姐。我要把荷包还给她。”
　　面露微笑，一脸憧憬：“等我将来有能力了，就出现在她面前，把荷包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告诉她这些钱一分我都没有花，靠自己挺过来了。”
　　“对了，因为她，我才吃到了那么好吃的桂花糕，能经过这么多美丽好玩的地方。我将来要给她做吃好吃的吃，带她到美丽好玩的地方玩！”

　　羽哥哥皱起了眉：“可什么最好吃呢？”
　　阿目笑道：“我觉得羽哥哥做的白水煮菜最好吃！”
　　羽哥哥道：“真的吗？那我要好好学习做菜！”
　　又托腮思考：“什么地方最好美最好玩呢？对了，我听人们说最美的地方是世外桃源。”
　　阿目道：“可是真的有世外桃源吗？人们不都说是假的吗？”
　　羽哥哥道：“没有的话，就建一个呗！”
　　阿目点点头：“我帮羽哥哥一起。”

　　阿目总是叫她闪闪姐姐，羽哥哥纠正了几次干脆不管了，还学着他叫斩斩姐姐。

　　后来阿目知道了羽哥哥的身世，原来他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在外从来没见过，羽哥哥是去寻找父亲的。

　　大概过了三四年，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受了多少苦，一路乞讨找到了阴灵山。
　　两人找到了一条小溪，洗了个澡。
　　金光斩给买的衣服他们除了过年时穿穿就没再穿过，已经小了。好在他们两个营养不良，也没长太高，还能凑合穿。

　　看着阴森昏沉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灵山，羽哥哥有些害怕。
　　他担心地问：“你说，父亲会不会不认我？”
　　鬼目安慰他：“不会的，你来找他，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羽哥哥点点头，壮着胆子来到侍卫面前。

　　侍卫看到他立刻撵他走：“滚滚滚，一个小孩来这里玩什么？”
　　羽哥哥大着胆子说：“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找爹爹的！”
　　侍卫不耐烦地说：“找什么爹爹？这里没你爹爹！”

　　羽哥哥不放弃，拿出一串玉珠：“娘亲说了，爹爹就在这里，这是爹爹的东西。我爹爹叫鬼卿，我娘亲叫白薇，我叫白羽！大哥哥帮我通报一声吧！”
　　侍卫一看到玉珠就惊呆了，听完他的话立刻进去通报。

　　鬼目轻声安慰白羽：“你爹爹马上就会来接你了。”
　　然而白羽被请了进去，却不让鬼目进。白羽安慰他：“你放心，我一会告诉爹爹你是我的兄弟，把你也接进去。”

　　然而白羽没有见到他的爹爹，却见到了爹爹的妻子和儿子；等待他的不是久违的亲情，而是一顿毒打。
　　到底是鬼卿的骨血，鬼夫人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他。白羽被人拎到门口，从台阶上一脚踹下了来。
　　等在外面的鬼目吓了一跳：“羽哥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羽虚弱的说：“带我走…”

　　在鬼目的帮助下两人逃出了阴灵山，却不断有人暗杀他们。鬼目把白羽藏起来，自己扮成乞丐去觅食，躲过了数次追杀。
　　白羽没法，还是用了金光斩的钱，鬼目给他买来了药，伤势渐渐好转。

　　一日鬼目外出乞讨，白羽一人蜷缩在破庙的石像下。
　　突然闯进来一个衣着体面，面貌虽然英俊但趾高气扬，一看就觉得面目可憎的少年。此人正是鬼卿的嫡子：鬼珠！

　　白羽看到鬼珠立刻想跑，鬼珠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跑什么跑，你不是还想当我弟弟么？看见哥哥不赶紧磕头跑什么？”
　　白羽转身咬他的手，鬼珠吃痛松了手，白羽转身就跑，鬼珠指挥一同前来的两个属下：“快抓住那个小贱货！”

　　白羽被两人一把摁住，鬼珠走过来打开一个纸包：“虽然你对我没什么威胁可言，不过你活着总归是个麻烦，不如就去死一死吧，来尝尝这尸毒好不好吃！”
　　白羽闭着嘴哪里肯吃，鬼珠在他脖颈附近猛踹。白羽被踹的喘不过气，只得张嘴喘气，鬼珠趁此机会将一包尸毒全部塞进了白羽的嘴中。
　　摁着他的两个人，错不及防被人用手臂粗的木棍打晕，鬼目目呲欲裂：“羽哥哥没事吧！”

　　白羽蜷缩在地上无法言语。
　　鬼珠一看随从都被打晕了，有些怕，又看到鬼目的眼睛吓破了胆：“鬼啊！鬼的眼睛！”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白羽是硬的，鬼珠是横的，鬼目就是那不要命的。

　　鬼目拎着木棍对着鬼珠往死里打，饶是鬼珠再横，也是怕死的：“白羽活不了了！你也给我等着！我会回来的，你也活不久了！”
　　鬼目带着白羽离开破庙四处求医，可这一般人谁会中尸毒啊，不是吓得跑开就是无能为力。

　　一位老大夫禁不住鬼目苦苦哀求给他指了路。往南边有一座黑水山，山上有一名医川木通，尤其擅长解毒，或许可以救白羽。
　　也警告了他，这川木通虽然能治很多病，但是名声不好，害人无数，除非有神仙护体否则不要找他。

　　此时的白羽已经奄奄一息，鬼目没有犹豫立刻去上山找川木通。
　　果然川木通救下了白羽，听说了他的遭遇还收留他二人做徒弟，虽然实际算是奴仆，但好在有了落脚点，并且川木通还教了鬼目一些武功。
　　但那川木通是披着羊皮的狼，他的妹妹川木香更是阴险歹毒，两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后来川木香被人勒死，鬼目却也突然暴毙。
　　就在这时鬼卿的儿子鬼珠被人斩杀，鬼夫人伤心欲绝随儿子去了。鬼卿没了儿子，这才接白羽回家，并改名鬼羽，起字箭羽。

　　鬼箭羽把鬼目带去，做成了傀儡尸。怕他被人欺负，把鬼目的鬼（gui）改读成鬼（wei）。
　　川木通也一同去往阴灵山，川木香也被做成了傀儡尸。

　　听完鬼目讲的这一段故事，七星心中五味杂陈：“白羽…原来是白羽啊！”
　　七星问鬼目：“川木香不是你杀的吗？”
　　鬼目摇摇头：“不是，我也不清楚，我猜可能是哥哥！”

　　七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哥哥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鬼目这次有些闪烁其词：“你…你去问哥哥…”
　　七星转身欲离开，走到他背后时突然停住“呲啦”把他的衣服扯烂。
　　鬼目慌忙转身遮住：“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