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白长生

96、第 96 章

　　当晚，里头的人愁云密布，外头的人歌舞升平，子夜将歇。
　　“啊！”
　　暗夜里一声尖叫，各个客房才灭的灯又接二连三地亮起来，窗户一扇一扇的开，互相寻问着出了什么事？
　　只看到晚间表演的八个女子只着亵衣，表情麻木，动作僵硬，赤脚踏在水面上走入岸上丛林，像是受到了召唤，中了邪。走在最后的一个被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死死抱着，硬是没有下船，那男人不就是蒋平！白玉堂黑脸，估计那声尖叫的也是他。大舫上的人都脸色发白，就算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凌波而无浪，更何况几个毫无功法的妓女！事出反常必有妖！
　　“蛇！蛇！”
　　突然有人叫道，趁着月光，众人定睛一看，那八艘黑着的小画舫前仆后继地游下来大大小小蛇，跟着那七个女人往岸上游去，大船上的商贾吓得连忙关窗，一些本地的小厮仆役连连尖叫道：“掉头！掉头！蛇娘娘下山啦！”
　　大船上的桨夫连忙起锚，船就开始往回走，留下八艘小画舫和上面惊慌失措，哭喊救命的歌女。大船上是奔逃躲藏的侍从仆役，和忙着指向、收绳的桨夫。
　　“喂！你们没看到船上还有人嘛！不准走！不然本小姐灭你们全家！”听这叫声就知是花枝，只不过此时已没人认识她是大小姐，将她推来攘去，眼见着要摔了，被薛定谔扶住，护在怀里。
　　薛定谔请求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船上的人也有父母兄妹……”并无人理。
　　“停！等一下！那船上还有人！”展昭挤开人群，下到船舱大声道。摆船的人没有一个听他的，依旧摇着桨，展昭脸上现出厉色，揪了一个下来，“本官乃开封府展昭，命你们停船！将你们管事的叫来！”
　　那小厮也是吓红了眼，奋力甩开展昭的手，“开封府算什么东西！现在不走，一会我们都得死！你既是官，还能杀我们不成！”
　　“你！”展昭看着眼前这人，一时竟不知如何做。
　　“就是！那些贱人本就是供人取乐的货色，死不足……”旁边这人话未说完，就感觉脸侧一凉，不由伸手摸了摸，凑眼前一看，满掌的血，顿时一个腿软，倒在地上，“啊！”摸索着倒退，手抓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还是热乎的，一看是只耳朵，两腿一蹬，晕死过去。
　　白玉堂阴着脸从暗处踱出，满身戾气，极度美丽而又极度危险，奴役们吓得缩到一处，跪地喊饶命。
　　“他是官，爷可不是……”白玉堂冷冷地甩了甩画影，剑上寒光熠熠，“停船，掉头，不然爷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是是是！”桨夫们连忙转舵掉头，使出吃奶的劲摇桨。
　　“猫儿……我错了……”白玉堂见展昭还盯着他，心里有些慌，展昭呆呆地摇头，疲累地扯了扯嘴角，强笑道：“谢谢你……玉堂……”
　　等将小船上的人都救了上来已经天色将明，那些人哭啼抽噎地窝在一处，身上有大小的咬伤，幸好都是些无毒的水蛇，简单包扎一下即可。只蒋平被咬得有些严重，嘴唇发白，胳膊里还抱着那个女子，那女子躺在地上，依旧手脚乱挥，走路一般。白玉堂先看蒋平，蒋平拒绝，道死不了，要先看那姑娘。白玉堂挑眉，这不久他要多位嫂嫂了，掏了条手帕盖着那姑娘手腕，手指刚一覆上，那姑娘就安静下来，然后身体一阵抽搐，张开了口，一条细长的黑蛇从嘴里游出，化作虚无，那姑娘脸上就恢复了些血色。
　　围着的人见状都吓退了一步，白玉堂黑着脸起身，僵着手指没有收回，展昭忙递上一块手帕，白玉堂反反复复擦了几遍，才收回伸着的手指。
　　“猫儿，现在如何？”白玉堂问。
　　“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我想上岸去看看。”展昭不假思索道，“至于船上这些人，安全起见，还是先将他们送回金陵城。”白玉堂点头，被金镶玉一把抓住，“昭儿，这邪门得很，我们先报官府吧！”
　　展昭摇头，“大嫂，我就是官啊。”金镶玉明白是劝不住，心中焦急不已，又见展俊在一旁不说话，一巴掌拍上去，“你快想想办法啊！”
　　“……”
　　“我同你们一起去！”花枝道，“纯钧可辟邪，能帮上忙！”薛定谔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盯着花枝不动。金镶玉也绷了起来，这可是跟他们家昭儿抢人的！
　　白玉堂不理不睬，展昭笑道：“花小姐，展某的确有事情需要花小姐帮忙，烦请花小姐护送这些人回金陵。”
　　“你这是看不起我！本小姐也能和白玉堂共患难！”花枝叫道，一万个不愿意。
　　“这林子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定是找不见，花小姐可将人送回再来，展某会沿途标记，这样花小姐不就比展某多做一件事？”
　　花枝眼睛一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那随你吧！随你吧！我俩公平竞争，这可不算本小姐占你便宜。”薛定谔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