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五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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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宫教授的课一结束，两个姑娘就买了一大堆零食，迫不及待地去了司思家。
在那之前，赵小灯想象过很多遍豪宅的样子，比如像宫殿般金碧辉煌的宅子，比如像公主般对下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再不济也得像宫教授家那样有个驻家保姆吧，可等到司思自己开了锁进门，偌大的复式结构的住宅里却不见半个人影，她脱了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要不是有地暖，这异常昏暗清冷的司宅是要让她竖起汗毛的。
“不好意思，今天是全体休息日，家里的帮佣都放假回去了。”
赵小灯以为司思说的“全体休息日”是指周六，便随口道：
“你家的帮佣每周六都休息吗？”
“不是啦，每个月有一天爸爸会放所有的保姆和司机回家休息，我觉得好不方便，不过爸爸说这是让我们单独相处，培养父女感情的好方法，你知道他平时很忙的。。。。。。”司思说话的时候闷闷的，全然不似回家路上的兴奋劲儿。
赵小灯想可能是大小姐觉得家里没有帮佣丢脸了吧，于是安慰道：“你爸爸真有爱，对你细心宠爱不说，对下人也很体贴嘛。”
虽说是安慰，可赵小灯说的时候却是真心实意的，她出生就没了亲生父亲，之后对父亲的印象都是黑色阴冷的，比如继父喝酒以后摇摇晃晃骂骂咧咧，把母亲的头按在地上狠踩，再比如她扑过去也同样被按倒在地，拽着头发在地上拖的日常画面。
再去看司思，司思别过头鼻子快速地抽动一下，表情竟也不比她轻松，“才没有，我讨厌家里没有人。”
她用电脑总控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颤抖着嘴唇道：“笑笑你今天能来陪我真好。”
赵小灯并没有注意到司思的异样，她的注意力全被遥控窗帘、智能家电、喷水马桶圈、电子扫地机和客厅中巨大的投影仪吸引住了，她努力压制着惊叹，做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却缩手缩脚担心自己哪里露了洋相，所以当司思提出一起看李难峰演唱会录像的时候，她举双手赞成，只要和李难峰搭上，司思一定会疯魔，她暗自盘算着趁司思情绪高涨的时候借口上厕所，去其他房间探探虚实，然后想办法进入到司万德的书房。
“今天晚上你爸爸会很晚回来吗？”在这之前，她要知道司万德的回家时间。
“恩，他说公司马上要发布最新科研成果了，最近一直在加班，放心，我们只要在他回来前假装练琴就好。无论多晚，你一定陪我到他回来再走好吗？”司思眨了眨无辜眼，在她面前摆出祈求的手势。
“没问题。”那真是正中下怀，“我听宫教授说你爸管你很严的，只要你确认没问题就行。”
“其实我也不确定。”司思朝她苦涩一笑，“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不过你是女生，今天又是周末，我们还有正当借口，我爸没理由生气的。”
“就算他生气也没有关系。”司思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司思的话让赵小灯面部打凝，她是司思唯一的朋友，而司思又何尝不是呢？在遇到楼正亭以前，她的整个求学生涯都是在不断地转学和不断地霸凌中度过的，她早已学会了自力更生独来独往，就像墙缝中突然攀出的杂草，疾风劲草，岁岁枯荣。
可是现在仔细想来，司思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投影布上光斑跳跃地变化着，她和司思随着音乐会的进行轻轻哼唱着每一首歌。为了接近司思，她可是恶补了好一通李难峰的歌单，她记忆力本就出众，很快就歌词背得比司思还熟。
“笑笑，你知道吗？上半年峰峰来拦海市开演唱会，我偷偷买了内场票，我把票子夹在课本里面，每天上早课的时候就翻来覆去地看，在手机里做着倒计时，票子都快被我摸烂了，可最后还是没去成。”
“被你爸发现了？”
“嗯，他总是把我关在家里不准我去那种人多吵杂的地方，他也不准我和陌生人说话，因为太不安全了。”
赵小灯同情地看着司思，她那么狂热地喜欢李难峰，当时她一定很难过吧。
“不过现在好了，”司思洋娃娃般的瓷白俏脸因为歌唱而兴奋得通红，“今天和你一起看录像我感觉和现场没差啊哈哈。”
赵小灯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去了洗手间。
按照常识，主人房都在二楼，看司思还在兴头上，她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并不多，可是出乎意料地是四个房间居然全都上了锁，而且是电子门锁。
再摸摸墙壁，全都包着隔音棉。
她琢磨着电子门锁的密码，在试了司思和司万德的生日，司宅门牌号、电话号码都被拒后，赵小灯也不敢再贸然行动了，万一试错太多触发自动报警就要前功尽弃了，她掏出手机想向楼正亭汇报情况，愕然发现手机信号只有微弱的一格。
难怪司思在家都只和她打电话。
赵小灯下到客厅的时候，司思显然还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挨着大小姐在沙发上坐下，司思才抱怨道：“你去了好久啊，刚刚峰峰尬舞太好玩了，你错过了啦，我倒回去给你看吧。”
赵小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家信号为什么那么差啊？”
司思尴尬地摸摸脖子，“不好意思我忘记招呼你啦，工作原因我爸在家里装了干扰器，要连上４Ｇ得走出家门才有。对了，你是不是饿了要叫外卖？”
她边说边走进厨房：“要不你试试我的意面？外面好冷的，我才不想出去呢。”
赵小灯颇感意外：“你居然会煮饭？！”
“哈哈，不是说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嘛？”司思笑得羞涩，“我也就会这一道料理，反正够用就行。”
“那目前为止，有多少人吃过你的面了？”赵小灯朝司思挤了挤眼睛。
“啊呸，你还不知道我母胎单身？你是第一个吃的好吗！”
意面的制作非常简单，在空盘上敲一个生鸡蛋，盖上刚出锅的意面，再撒上芝士粉、黑胡椒、盐和培根末，拌匀就成了。
虽然培根煎焦了，面也有点僵，盐也像不要钱般地撒着，但是好在食材都是高级货，赵小灯也从来不挑食，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她们正面对面吃得呼哧作响的时候，大门咔嗒一声开了，司万德回来了。
“哎呦，这屋里什么味儿，宝宝你在厨房折腾什么，冰箱里不是给你留了寿司吗。。。。。。”司万德跨进厨房就傻眼了。
整个厨房有如911爆炸现场，而两个女孩正玩命地往对方碗里撒胡椒粉。
“爸，这是和我一起学钢琴的连笑，我们月底要一起在音乐学院表演四手联弹，她是来。。。。。。”
“来排练的是吧，欢迎欢迎！我之前听宝宝说起过你，你爸爸是不是连耀？” 司万德脸上堆着笑，他一身西装革履，梳着纹丝不乱的中分，硬朗偏瘦的中等身材，作为油腻的中年男人，他的形象其实不算标准。
赵小灯连忙点点头，乖巧地问好。
“你爸爸曾在一个会议上和我有过一面之缘，别说，你们父女长得还真是像呢，呵呵。”
连耀确有其人，而赵小灯却是个冒名的女儿，这会儿被人说和原主相像，她心中生出莫名的喜感，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司万德看着她们碗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拧起眉头道：“不懂事了宝宝，怎么招待客人吃这个，今天早上不是从伊藤家给你外卖了寿司在冰箱里面吗？你要嫌不新鲜，我打电话再叫。”
说着司万德就要掏手机，赵小灯连忙阻止，“司叔叔不用麻烦了，司思手艺可好了，而且我现在也吃饱了。”
“那我给你们洗点水果，你们这么吃营养太不均衡。。。。。。” 司万德的下半句还没落进耳朵，司思就拉着赵小灯往楼上跑，“别管他，去我房里玩。”
闺房门口，赵小灯瞪大了眼，想看清司思输的密码，结果人家直接指纹验证进去了。
“诶我说，你家屋子里面也弄指纹锁，烦不烦啊？”赵小灯毫不客气地躺上司思的大床，四仰八叉的感觉好极了。
“烦，一开始烦透了，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司思挪开她的大腿，也在她身边躺下，“反正每道门都能用我的指纹开，我爸也就是防着那些个佣人。”
“那你爸的房间，你也能开？”
“以前书房不能，不过去年他查出说心脏不好，就把我指纹也加进去了。你知道我妈很早就和他离婚改嫁了，他说怕有天会突然发病走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在书房，还是要交给我的。” 赵小灯和司思都穿着及膝的呢子短裙，靠得近了，四条雪白修长的腿就缠在了一起。
赵小灯正若有所思，司思突然趴上她的肩头道：“要不今天你就住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五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