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写手的脑洞大开》kelic

21、原神男主魈

　　你最开始遇到归终的时候，脑子还不是很灵光。
　　不过，归终庇护下的人类觉得你脑袋就没灵光过。明明这片土地群神诸魔四起，战争与死亡如噩梦般笼罩，他们却一点也不害怕你，他们会尊敬的喊归终大人，对你就是笑嘻嘻的大叫少夷，少夷你今天又被归终大人罚种地了是不是又弄坏归终大人的新机关了哈哈哈……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把袭击的魔物撕成两半，原本被吓得躲起来的孩子也会一窝蜂的窜出来，满脸焦急的问你有没有受伤，手上滴落的鲜血是不是自己的。这让原本想吓唬他们的你非常挫败。

　　记忆的起始，你从混乱无序的噩梦里醒来，睁开眼后脑海里一片空白，真是比身处的乱石残桓都空茫干净，连个名字都想不起来。你下意识的想抱着自己的尾巴发会儿呆，结果被身上血腥味熏到，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红红黄黄沾满了血，连指尖都是凝固的血渍。
　　这幅蓬头垢面又鲜血淋漓的姿态，像极了刚生撕个人的凶狠困兽。你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试图在贫瘠的大脑里找到答案，最终却只模糊的感觉“老子巨能打”这个概念——仿佛杀戮就是这具躯体的本能。
　　你在碎石堆里扒拉许久，除了血迹没有得到丝毫能用的玩意儿，于是直接放弃了思考，漫无目的，走走停停的穿越了血染的荒原。
　　黛青色的云山贴着黯黄的原野浮动，化生为磅礴无垠的暗影，淹没草木，吞没光影，风吹起你额前血污的玉饰，你在叮叮泠泠的声音中看到了星火般起伏连绵的炊烟。

　　你翻过了几座在你眼中跟不存在似的哨塔，挑了个丰茂的果树跳上去啃日落果思考魔生，啃到第八个才听到原住民姗姗来迟的声响，不由顶着一头树叶乱飞的头发看了他们好几眼。
　　聚落里的人围在树下，齐齐仰着脖子看你，你啃了半天，他们警惕的仰脖子看了半天，最后脖子受不了，纷纷表示从没见过你这样的魔物，但介于这群活下来的人也没见过几个魔物，见魔物多的人都没活下来，只能寄希望于无所不能见多识广的归终大人。

　　你想不明白初见时归终为什么不对你使用权能，毕竟按常理，随便哪个魔神看到自己庇护聚落出现外来魔物，都会心生警惕，虽然归终可能也就放点沙尘蔽日，而你根本也不会受影响。只要在厮杀中，就算被剥夺了视力听觉乃至其余几感，你也能在混沌中如猛兽一样锁定敌人的咽喉。

　　尘之魔神隔着月光注视了你片刻，黑暗中他们高举的火把如火蛇蔓延，又掩在细密黄灿的桦树叶里。
　　你扶着树干低头看她青色的发顶，忽然有种古怪又难以形容的，让你喘不过气的情绪，你有些迷茫地望着她的面孔，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却又消失了。
　　你不太想说话，当然也有可能太久没说过话了，你发泄心中异样心情的方式就是咯吱咯吱的啃日落果，据之后在场的热心人类回应，你当时像极了被主人抓到后临死关头再多塞点的饿死鬼小偷。所以，归终告诉他们你不是普通的魔物，而是诞生没多久的幼年魔神，这群人类全都露出了“这个脏兮兮的家伙真的和归终大人一个物种吗”的复杂神色。
　　在这个夜晚，归终选择了接纳你。

　　被接纳后的第一件事是把你洗刷干净。
　　就像尘之魔神归终其实有洁癖，你这个头发茂盛蓬乱的幼生魔神，在人类中年女性精湛的搓澡技术下搓了三桶水，也露出了一张冷冽又眉眼浓郁的面孔。
　　你胡乱把贴在脸上的湿发撩开，不耐烦的想从浴桶里逃跑，搓澡大妈赶紧拖住你的胳膊，正巧先前清洗你换下衣物的女子急急忙忙的捧着东西回来。
　　“李姨，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很名贵的玉——？”
　　她冷不防看到了你的脸，很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在周围望了又望。你不满用尾巴的拍水和搓澡大妈对抗，湿发又呼啦糊了满脸，她这才震惊的看向你，补完了之前的话。
　　“——胜。”
　　李姨瞄了一眼，吃惊的问你：“你原本头上的东西？”
　　你点点头，示意她赶快放开你的胳膊。但她却伸手拨开了你的头发，用奇异的目光端详着你的脸，喃喃道：“乖乖，你还真和归终大人一样是魔神啊？”

　　你是魔神这件事貌似真的打击到了他们。
　　特别是住下来后，你帮忙搬运归终机却失手把它扳成两半，整理器具不小心把琉璃制品打碎，扎围栏把木板都捏成坑坑洼洼的木头片……他们立刻意识到了魔神间的参差，原来提瓦特也有你这种干啥啥不行，挨骂第一名的魔神哈哈哈真是长见识了。
　　你从第一次被归终教育时的迷茫、不可置信，到接下来的沉默、垂头丧气，再到最后的放空大脑，直接躺平，飞速的进化着。不到半月，归终就发现口头的教育对你已经没用了，此时，阴险的人类阿嬷给她出了个主意，罚你去义务劳动。
　　你想，就算是你忘得一干二净的过去，你也绝对不会有挽起袖子，和以几个捣蛋出名的小男孩一起，苦大仇深的捏着银针绣花这种经历。
　　稍有偷懒，就被敲头警告。受罚者两两相望，无一不露出痛苦到无以复加的神情。更令你窒息的是，人类男孩被扎的满手血洞，回去还能向父母哭诉卖惨得到原谅，而你顶着魔神的躯体强度，还得因为把银针扎弯而接着挨骂。
　　等你好不容易歪歪扭扭的补完了衣服，终于松了口气，归终则提着半篮子的疙瘩银针让你把它们扳直，不控制好自己的力气就不准吃饭。
　　魔神是不会饿死的。
　　所以魔神也自然是不需要吃饭的。
　　这就是偷吃日落果的代价吗？早知道烂在醒来的荒原里了。

　　过去的记忆无法想象，目前的生活也不是很堪设想，所以比起思考过去，当务之急还是不让归终继续生气。占城稻成熟两次，你终于勉强学会控制自己的力气，魔神战争却陷入白热化。往来的人类不再笑话你总惹归终生气，战争的阴影逐渐逼近这个小聚落，偶尔你半夜醒来，还能看到隔壁燃烧整夜的昏黄烛火。
　　遗忘了自己的名字，等于遗忘了自己身为魔神的权能，尽管归终给你起了少夷这个新名字。你自觉附近的魔物没一个能打的，可归终始终没有要求你去和周围的魔神对战。她告诉你，你最初身上脏污的衣袍，红色的你的血，赤金色的陌生魔物的血，也许你的失忆就是一场死里逃生的代价。

　　她伸出手指绕了绕你卷曲的发尾，托腮笑了笑：“少夷，我怎么能……再让你赌上性命去战斗呢？”
　　陌生而汹涌的情绪顷刻占据了你的大脑，你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有什么相似的画面理应在记忆里浮现，多半是过去无法磨灭的事与物，可是，没有。这种与现实相悖的荒谬错觉，让你感到非常……非常的难受。

　　归终透过烛焰凝视你的脸。
　　你的腮侧还沾着白日劳改时溅上的浅浅泥点，显得肤色极白，面无表情的时候像是深林和冰凝聚成的翡翠原石，一副原始野性和神性杂糅的鬼魅之气。
　　魔神战争中陆续有魔神陨落，祂们的尸体跌落山林就是污染，土地贫瘠还在其次，疫病千里蔓延，受魔神残秽影响后的人类、魔物甚至仙人都会陷入疯狂，璃月的土地已经很久没有孕育出新生魔神。
　　除非……你根本不是自然孕育的魔神。

　　“不用……战斗。”
　　她纷飞的思绪被陌生的声线唤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微微睁大了眼：“少夷……”
　　很久不说话，喉咙艰涩得很，你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声带振动的感觉有种冰冷的熟稔。
　　"保护……归终和聚落的……人类，做得到。”
　　她怔怔的望着你，忽略到她魔神的身份，她更像个大袖衫的人类少女。因为力量不足所以拼命的努力，拼命的用智慧弥补差距，庇护着在战争中瑟瑟发抖的人类。
　　微不足道的人类和他们力量不显的神明，就那么安静的蜷缩在璃月的一角。
　　人类可以因为渺小而绝望，神明却不能，因为不能，所以有时候差点忘了自己也会害怕。
　　她抿住微微发抖的嘴唇，抬手擦去你脸上的泥痕，像一株收敛起全部花瓣的琉璃百合，带着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
　　你决定瞒着归终，想办法找回自己的名字。
　　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聚落的人类。他们先是对你竟然能说话这件事表达了极度的震惊，随后又无师自通的理解了魔神名字的重要性，你原本准备好的解释都没用上。
　　“对不起，少夷。”其中一个人类愧疚的拍了拍你的肩膀，“我以前觉得你是天生的笨蛋，没想到你是失去名字才变傻的，你以前没准是像归终大人一样聪明伟大的魔神呢。”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想起名字的!”
　　“我也来帮忙！”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你感觉自己好像被辱骂了。

　　泡魈宝，搞点狗血的失忆梗。
以帝君为中心，泡他周围的仙人和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