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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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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一位鬓发花白,笑容和蔼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与几位管事。
为首的老人,正是方老。
见自家师父安然无恙,方怀疑对藏剑山庄的怀疑也打消了大半,他起身行了一礼道:“师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沉浸在见到宝贝徒弟喜悦中的方老陡然惊醒,正欲上前看看徒弟的方老顿时停下脚步,吹胡子瞪眼地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不轻不重地砸了两下,气道:“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了!”
方怀砚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怎敢忘了师父呢。”
方老哼哼了两声,并不太满意这说辞。
一旁的叶庄主便笑着出来和场,说了些客套话,让众人落了座。
待众人坐好后,叶庄主用眼神巡视了一圈,最后定睛在方怀砚身上,笑道:“方小友远道而来,一路上想必辛苦了,若无定所,不妨在叶府小住,也好让叶某一尽地主之劳。”
方怀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师父紧紧盯着他,大有一种你不答应就死定了的味道在里面,方怀砚只好一口应允下来。
叶庄主又道:“方小友可知,令师为何召你来此?”
方怀砚老实道:“尚且不知。”不仅不知道,还好奇得要死。
叶庄主看了看方老,见方老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笑问道:“不知小友来扬州几日了?”
方怀砚:“昨日刚到。”
叶庄主又道:“不知小友可有听说什么传闻?”
方怀砚想起比武招亲一事,“略有耳闻。”
闻言,叶庄主爽朗一笑,十分自豪地道:“看来我叶家的消息还是传的够快,小友昨日才到,今日便有所耳闻。不错,我们藏剑山庄,正是要举行武林第一届名剑大会!”
方怀砚:?
不是比武招亲吗?怎么变成名剑大会了?
尽管内心充满问号,方怀砚表面上仍是神色未变,擒着淡淡的笑意,一派镇静自如的模样,很有名门弟子的风范。
叶庄主暗暗观察了一番,心下更觉满意,将这名剑大会的规则为方怀砚细细解释了一番,最后激动道:“此次大会的胜出者,叶某也不会吝啬,自将绝世神兵传世宝剑双手奉上!”
还未等方怀砚表态,叶庄主又收拾好了心态,话锋一转,笑呵呵道,“当然,除了宝剑,叶某还有一女,才貌双全,若是侠士有缘,叶某也不介意成人之美。”
方怀砚: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
看来坊间传闻,也不尽是空穴来风。
叶庄主讲完,便道还有事,领着几个管事又成群结队地走了。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大厅中,就只剩下方怀砚,方老,与先前的老仆了。
老仆也十分上道,见状随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去,留给这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方怀砚决定主动出击,先发制人,他看向方老,道:“师父,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弟子说的么?”
方老顿了顿,摸起桌上的茶杯端量,“这茶杯明彻如冰,莹润如玉,果真是好瓷,好瓷啊…”
方怀砚挑眉:“师父三封急书召我回来,就为了邀徒儿在藏剑山庄赏瓷?”
方老老脸有些顾不住,佯怒道:“师父想见你了,不行么!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一走就是多少年,连个音讯都少有。此次名剑大会,各门派俊杰无不闻风而动一展拳脚。你就是不想参加,也得看在万花谷的颜面上给我参加!”
万花谷的颜面都搬出来了,方怀砚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好应了下来。
方老这才满意。
看时间还早,方怀砚挑了些在外游历的事讲着,有惊险动人的,有令人捧腹的,有离奇光怪的,也有叫人唏嘘不已的,听的方老十分入迷。
到了午饭时间,老仆又进来带两人前去用饭,一桌的扬州菜,叫方怀砚吃了个尽兴。下午他回客栈收拾了东西,正式住到藏剑山庄里去了。
山庄占地很广,其中不乏含了些小山小湖进来,光是逛完都可能要花上好几天的功夫。名剑大会此时还在筹备阶段,只是放了消息出来,山庄内人也还没到多的时候,方怀砚便与方老一同走走逛逛,享受着他这几年来少有的放松时刻。
走过湖心亭,蜿蜒曲折的回廊外,隐约可见湖上飘着的一只小船,船尾坐了名船夫,船头则有两人并肩而立,青色衣袂随风飘起,颇有股遗世而独立的超然味道。
方怀砚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藏剑山庄的,一时间又觉得有点好笑,他与这两名长歌弟子,莫非是真有什么解不开的缘?
等他走完这回廊,小船也飘近了,船上人也朝岸上看来。
万花谷的弟子服以紫为主,配以墨色,虽不如长歌的青、藏剑的黄打眼,但那一身独有的文人风骨气度,往往也不难辨认。
在外行走时,方怀砚习惯着常服,但此时代表师门在外,他便换上了自己的弟子服,也好自报家门。
船上的人自然也是认了出来。
杨适悄悄地和杨情咬耳朵:“师姐你看,岸上的人,可是万花谷的弟子?”
杨情看了看,道:“应该是了,之前不是也说万花谷有贵客在此么?看起来像是哪位长老带着门下弟子来了呢。”
杨适还是头一次出长歌,在外头看什么都新鲜,更何况万花向来避世,在外头可传的神秘的很,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方老似有所觉,也朝湖上看了去,见是两个年轻后辈,便温和地笑了笑。
杨适松了口气,与师姐回了礼后,带着船换了个方向飘远了。
杨情看她这幅紧张样子,忍不住调笑道:“怎么,在门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杨适,也有紧张的一天啦?”
杨适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副局促样子来得好笑,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辩解道:“师姐,我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么?不知为何,我一看到那位长老就有些害怕。”
杨情沉吟片刻,反倒笑出声来,“是了是了,我看你是想起门里的夫子了,你这一代,就数你读书最不让人放心,可没少被先生打过手心!”
杨适哼哼了两声,不再说话了。
只是说到万花谷,她又忍不住想起了一个让人讨厌的人。联想到方才在岸上看到的另一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
奇了怪了。
应该没这么巧吧。
杨适在心里嘀咕着。
那边方老走着,忽地问道,“怀砚,你可认识那两名长歌弟子?”
方怀砚想起昨天的事,颇感巧合,便笑道:“不认识,但有过一面之缘。”
方老原本也就是随口问问,一听此话,反而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方怀砚便将杨适为他打抱不平的事说了。
方老听得津津有味,乐呵呵道:“看来你与长歌们弟子倒是有缘。日后若有接触,不妨多多帮持。长歌门规严谨,门风肃清,弟子大多通晓文理,有济世报国之才,值得交往。”
方怀砚最听不得这些文绉绉的话,他心想,我爱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哪管什么出身好坏?但他也不愿拂了师父的颜面,便随口应下了。
两人又逛了逛,到了晚饭时分,才回客房用饭。
一夜好眠过去,次日一早,方怀砚从晨练回来,便看到自家师父沉着脸坐在自己房中。
方怀砚不明所以,“师父,怎么了?”
方老叹了口气,“昨夜,叶家的神兵失窃了。”
方怀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