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镇魂同人衍生地星撞地球》潇仅仅

10、至少对我来说，他是好人

　　6人跟着新的领路人走向1809号房。
　　这里的格局虽然和KTV如出一辙，但包房外的环境却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外，完全听不到一丝一毫包房内举杯同饮、欢唱作乐的声响。
　　忽然有一扇包房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一个穿着暴露的金发美女，似乎是喝醉了，她捂着嘴往厕所方向两步一趔趄地走去。
　　包房门被打开的同时，宣靖感觉耳膜一阵刺痛，房间里交杂着吵闹的音乐声以及男人和女人之间暧昧不明的调情声。
　　那三个乞丐忽然兴奋起来，跟着房间里的音乐节奏把身子晃得跟个鲤鱼旗似的。
　　直到包房门自动关闭，那些嘈杂声才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黑板擦倏地抹尽，一丝痕迹都无残留。
　　“行了，你们要扭一会儿到包房里慢慢扭。”赵云澜呵斥了一句，三个乞丐才收敛住了摇曳的身体。
　　“这隔音效果真够牛的。”宣靖称赞道。那个领路人谦虚地回答：
　　“这边都是独立的空间，为了保护客人和我们姑娘的隐私，房间门一旦关上，从外面是绝对听不见房间里任何风吹草动的。”
　　6位美女已在1809号房各就各位，桌上吃的、喝的、骰子、牌、麦克风，以及一些成年人的玩具……应有尽有。
　　宣靖原以为这些姑娘都会是清一色的“锥子网红”脸，没想到他们挑的这6个人倒各有各的特色，有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女，也有像漫画人物一般Q弹可口的三次元美少女……这儿的老板真的很会挑人，而且有新意，不会光拿些整容脸来糊弄一些拥有“直男”审美的客人。
　　“没想到这儿的姑娘都挺美。”赵云澜看了一眼说，接着凑近沈巍说：“不过都跟我没关系，我的取向不容许我欣赏她们。”
　　“那我们可以去找白小姐了吧。”沈巍冷冷地说。
　　“好啊，现在就去。”
　　有三个饥渴难耐的乞丐应付这些女的，宣靖、赵云澜和沈巍完全被当成了空气。
　　“不过这里这么多房间，我们应该先从哪里找起？”赵云澜问宣靖。
　　“应该就在1810号房间，刚刚你们没看见那个小影来了吗？他和微信头像上是同一个人，我看到他从前台手里接过去的就是这个房间号的磁卡。”宣靖说。
　　“我看到了，但那个小影居然不是夜尊……”沈巍默默吐出一句话。

　　原本以为1810是紧挨着1809的，但刚刚一路从前台走来，宣靖就发现这里的房间排号根本无规律可循，1809号隔壁是1834和1820，对面是1891。
　　或许只有这里的领路人才能分辨某个房间的具体位置。
　　“这里像迷宫一样，找个卫生间都要九曲十八弯的。看来要找到1810真的只能靠运气了。”宣靖插着腰，左顾右盼，包房外面僻静得很，“怎么连个巡场服务员都没有，KTV里还会有帮着指路的服务员呢。”
　　“这样吧，我们先跟着路牌找到卫生间，然后赵云澜你来装醉。”沈巍提议道。
　　“啊？为什么？”
　　“刚刚那个带路人说这里对客人和姑娘的隐私都保护得很好，所以我想他们之所以不在通道附近安排巡场的人，也是为了防止包房开门关门的时候，客人和姑娘的隐私被看见。但我想这里的价格这么高，卫生间总归会有服务员。到时候你来装醉，我们谎称是1810的客人，但因为喝了酒记不清来时的路，请服务员带路，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沈巍轻声解释道。
　　他们跟着路牌走到最近的卫生间，发现这里搞得像贵族寝室似的，连打扫卫生间的服务员都是像芭比娃娃一样甜美柔软的女孩子以及像王子一般英俊的男孩。还有独立的更衣室，以及帮助更衣的服务。只不过这样新鲜的服务他们仨人可没时间光顾。
　　三个人在洗手池边做准备，宣靖手势比完3、2、1后，赵云澜发出一声浮夸的干呕声音，为了避免被旁人拆穿，他佝偻着背，在水龙头下面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泼水，嘴里不时发出“喀……啐”的呕吐声音。
　　“行了行了，有点过了……”宣靖对这浮夸的演技一言难尽，只好把赵云澜的一只手臂驾在自己肩膀上，埋首假装搀扶他。
　　沈巍本想去叫服务员的，没想到这里的服务太周到，他才刚刚探头探脑地打算喊人，就已经有3个服务员“闻声”赶来帮忙了。
　　“请问这位先生是不是喝醉了，需要帮忙吗？”一个女孩带着可掬的笑容递上一块热毛巾。
　　赵云澜“入戏太深”，嘴里还碎碎叨念着“喝酒、再来一个、嘿嘿嘿”等醉酒客人的标准台词。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们是一起的，刚刚喝了酒有点晕，不记得来时的路了，请问可以带我们去1810号房间吗？”沈巍假装捂着自己有酒气的嘴说。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接着，另一个高大英俊的男服务生跑来接手宣靖手里的赵云澜，“这位女士，请让我来帮您照顾这位先生吧。”
　　还没等宣靖答应，那个大个子就一把将赵云澜抡起，扛在了肩上。
　　沈巍看见这一幕，眉头皱了皱，本想上前命令那个男的将赵云澜放下，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忍了。
　　好在这些服务员在拥有好看皮囊的同时，并没有拥有一个灵活的头脑，尤其是那个傻大个，沈巍一路都在担心，身上没有丝毫酒精味的“喝醉的”赵云澜能否骗过那个大个子的嗅觉，毕竟呼吸挨得……那么近。他后悔没事先让赵云澜喝几口1809号房的酒。
　　幸好在抵达1810号房之前，两个服务员都没注意到醉酒者身上无酒气这件事。
　　等两个服务员走远了，赵云澜才撒娇似的说：“我去……那个大个子，真颠死我了。”
　　沈巍过来扶了他一下，语气有些着急：“受罪了，等我们找到人，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巍的关心显然是在赵云澜意料之外的，他诺诺地点点头，心情瞬时明媚起来。
　　“等一下我就用异能进入1810号房间，然后开门放你们进来，找到白小姐之后，我们再见机行事。”沈巍交代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秒，1810号房门就被打开了。
　　房间里的空间挺大的，进去之后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客厅，三个人蹑手蹑脚地寻到里屋，看见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人，两只手被铐在床头，床边上坐着一个男的，手里端着一只碗。
　　宣靖一眼认出了躺着的那个人就是白果。
　　“你就是小影？就是你绑架了白小姐。”沈巍的声音直接窜入那个男人的耳朵里，那男的一惊，手里的碗和勺子打翻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那个男的惊慌得有点像砧板上的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救……救命……”躺在床上的女孩奄奄一息地喊了一句，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宣靖扑到床边，看得清清楚楚，真的是白果，没错！接着，赵云澜也跑了过来想要帮宣靖一起救人。
　　那个男人像癫痫发作一般，嘴里抽抽嗒嗒地喊着：“让开，你们让开！啊……老板！”他刚要伸手和赵云澜对抗，就被沈巍的异能掀了个四仰八叉，摔在地上被制服了。
　　“芒果猴，我是居宣靖！你认识我吗？我是你的网友。”宣靖急切地问，她看到白果的脸色就像一张白纸，眼白上交错着红血丝，她并没有回复宣靖的话，只是一直甩动着被铐住的双手。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让其他人一时无法理解：“不要伤害……小影哥哥，他……是，好人……”剧烈的甩动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勒出几道红印子，但她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沈巍的右手对着手铐的方向一伸，一团黑雾将手铐的锁抹开。白果想要努力撑起孱弱的身体，宣靖伸手搂着她的后腰，帮助她坐起，只听见她的喉咙里一直重复着：“不要，不要伤害他……”
　　“白果，我是居宣靖，这两个是我朋友，你看看，你应该也认识他们的，沈巍、赵云澜……我们现在就带你走。”宣靖说完，示意赵云澜搭把手。
　　“等一下……放开我，事情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这句话像是白果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出来的。
　　宣靖和赵云澜只好愣在那里。
　　沈巍沉着地说：“宣靖，不如就听听白小姐怎么说吧。”为了表示尊重，沈巍对着摔在地上的男人一挥手，下一秒，那个男的就安安稳稳地瘫在了床对面的小沙发上。
　　宣靖在白果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坐在床头。
　　“是我把白玫瑰骗来的……”
　　“小影哥哥，你别说了。”白果哀求道。
　　赵云澜兀自溜出去检查了一下1810号房间的大门，确定锁牢了，接着跑回来主持大局：“行了，你们慢慢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们来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边说边拉着沈巍一同站在床和沙发之间，作势要做两个女孩的守护神。
　　谁都没发声音。
　　“别拖拖拉拉的，小子，你先说。”赵云澜不甘浪费时间，主动带起了节奏，顿了顿又补了句：“给我说实话，我们可都是白果的朋友，你刚刚也看见了，我们这位朋友，”他搡了搡身旁的沈巍，骄傲地说：“他可是会……异……武功的，制服你那是分分钟的事儿。要怎么说怎么做，你可想清楚了啊。”
　　那个叫小影的，深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们能寻到华贵一族的底层来，想必也很清楚这儿是干什么的。没错……是我在微信上骗了白玫瑰，原先是要让她做我们这儿的跳舞女郎。”
　　宣靖坐在白果边上，握着她的手，对着小影怒骂道：“果然是你，卑鄙！”
　　白果挣脱了宣靖的手，反过来用双手捧起她的一只手，像是在祈祷，眼睛里水汪汪的，在红血丝的映衬下，似乎要流出红色的眼泪。
　　“继续说。”沈巍对着小影命令道。
　　“那天她到酒店来，是我带她到的底层，骗她如果要住在我们这儿，需要先进行身份录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真人的第一眼，就被她身上这股子像仙女一样纯洁的气质吸引住了，我想我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小影的神情恍惚，像是在讲述一件陈年旧事。
　　“那你为什么还把她关在这里，不放她走？”赵云澜讥诮道。
　　“可能是我贪心，我不想让白玫瑰走，但又不可能让她去接待客人，就一直把她关着。每天好吃、好用的供着。她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就是不能出去。”
　　“但你为什么要铐她？”沈巍质问道。
　　“如果我不铐着她，不给她喂一些喝了想睡觉的药，白玫瑰是想再出去接客的……”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白果，眼神里要她给个解释。
　　白果望着小影，解释说：“我知道小影哥哥对我的心思，我对他……有何尝不是……只不过如果我不出去接待客人，他的KPI就要被迫翻倍，我见不得他每天忙碌到根本没时间睡觉，或者根本睡不着。”
　　“没过多久……我关着白玫瑰的事，被老板知道了，他来质问我为什么这个女人一次都没营业过，我向老板要了白玫瑰，他的条件就是我的KPI要翻倍，要不断招揽新鲜血液进来，可是这个并不容易。”
　　“只要我出去开工，你就不用那么累了。”白果双眼失焦，好像在说梦话。
　　“我不会再让你出去了！”小影放声吼道。
　　宣靖缓缓转向白果，小声问道：“你后来还是接待过客人了吗？”
　　白果沉默了片刻，道：“是Ann说没有任何痛苦的，就在我知道小影哥哥的KPI被迫翻倍，像一个没有躯壳的幽灵，每天只和我说一句话，我觉得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这时候Ann出现了，她说是老板让她来陪陪我，她给我换上漂亮的长裙，搂着我一起跳舞，”白果忽然看向宣靖，似乎刚刚辨认出她的身份，“啊！居宣靖，你来了，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哈哈，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好啊，我跟你说Ann拉着我跳舞，伴奏音乐太迷幻了，后来她拉着我一起来到镜子前，她脱了她的裙子，也把我的脱了，她说我的身体很完美，完美的身体就应该和另一个完美的身体融合，那样更美，不是吗……”
　　听她说完这段语法和逻辑都有些问题的话，宣靖的喉头像被灌了苦瓜汁，沁出一阵阵的苦楚，她拥着白果，说不出话。
　　“就是那次之后，我才把白玫瑰铐在床上的。为了不让她再去……”小影闭上眼睛，不知道对着谁说：“你们是她朋友，带她走吧，带她逃出去。我……我不要她了……”
　　“我们是会带她走，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过我还想问你，你的老板是谁？”沈巍的语气非常平静，似乎这对“痴男怨女”的纠葛完全没有拨动他的心弦。
　　小影睁开眼凝视了沈巍2、3秒，又刻意避开，盯着地板说：“老板……他……我不好说。”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吧。”沈巍说。
　　“你怎么知道？！”小影的眼珠立刻瞄准了沈巍。
　　事实和沈巍先前料想得一样，果然还是夜尊。
　　“因为你刚刚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嘴里喊了声‘老板’，原本我还不确定，刚刚那句是试探你一下，现在我知道真相了。想必你欺骗姑娘的本领也是你老板传授的吧。”沈巍的声音很平淡。
　　赵云澜向沈巍投去倾慕的眼光，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小影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了凶光，“好了，小子，你的老板在哪里？”
　　“这我确实不知道。”小影摇摇头，“老板行踪不定，不过最近仙都有我们的地盘被警察抄了，老板很可能在那里处理。”
　　“快点说，不说的话，现在就打电话让警察来抓你。”赵云澜漫不经心地说。
　　白果忽然挣脱宣靖的手，爬到床尾，跪在赵云澜面前，抓着他衣服的下摆，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让警察来抓小影哥哥。”
　　沈巍声音缓和地劝说道：“他犯了法，拐骗了那么多女性，伏法是他应得的。”
　　白果咽了咽唾沫，话音有些瓮气：“可是他对我很好，对我来说他是个好人，那我就得对他好。”
　　“老板的行踪我真的不知道，但……白玫瑰，你不用帮我说情了，你们快带她走吧，我愿意自首。”小影簌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