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江山》笔落江山

36、战日本

　　历史上甲午之战，由于朝鲜东学党起义时被日军占领，日本人在朝鲜境内无人能敌，袁世凯没兵，在还没开战前就先溜了。

　　而今清朝在朝鲜大胜，袁世凯不幸留在了朝鲜。

　　袁世凯见日军再次增兵，且这次增兵全副武装，所有港口阵线被日军的海舰全面压制，日军的部署刺痛了袁世凯敏感的军事神经，他连忙上报了水军总督李鸿章，明确告诉李鸿章，这次日本恐怕是要来真格的了，朝廷五日内不增兵，他怕是守不住朝鲜了！

　　李鸿章迅速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

　　光绪皇帝很不幸的被袁世凯上次吹的天花乱坠的战绩冲昏了头脑，张口就要打。

　　慈禧太后倒是不想打，她的寿辰一波三折，四十大寿，亲儿子同治没了，五十大寿，中法大战战败了，今年是她的六十大寿，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寿辰了，她不希望还有第三折。

　　本来她今年是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得往后拖的，但是不幸，她也受到了袁世凯上次打胜仗的影响，又想到在她大寿之年，又是胜仗，又是祥瑞，大清崛起的口号听多了，让她有一种老天爷都在庇佑她的错觉。

　　于是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要打。

　　清朝调集军队开往平壤和旅顺，又命李鸿章水师全面开战。

　　1894年9月25日，朝鲜牙山湾口的丰岛西南海面，日军率先进攻清朝运兵船，清军被迫还击，两国不宣而战。

　　几日后，日本陆军向驻扎在朝鲜牙山的叶志超和聂士成发起进攻，两人寡不敌众先后被平壤方向撤退。

　　战败的叶志超谎报了军功，他向朝廷汇报，说他消灭了多少敌军，只是寡不敌众，只能做战略性撤退……但是他前面还压着一个驻朝鲜经济军事一把抓的袁世凯，这份看起来光鲜体面的跟袁世凯上次打仗如出一辙的奏章，在袁世凯这边没被通过。

　　袁世凯一脚将这份奏章踩到地上，骂道：“什么狗屁战略性撤退，再退都他娘的退出朝鲜了，这次守不住朝鲜大家通通人头落地！”

　　并且立刻上书一封，请求增派援军。

　　日本陆军也在朝鲜投入了重兵，清朝则派遣了左宝贵、丰升阿、未汝贵、马玉昆四员大将，由袁世凯担任总指挥，叶志超为副总指挥，率兵两万在平壤与日军兵戎相见。

　　举国之力逆水一战的日本，跟天/朝上国的大清朝打了一天。

　　高下立判！

　　一天之后，最危险的城西被攻破，清朝最有本事的指挥官左宝贵英勇战死，日军犹如一只利剑刺入胸腹，清军顿时血流成河，气势大减。

　　听到日军破城的消息，副指挥官叶志超第一反应就是要逃，他秉承着‘让领导先走’的精神，二话不说就要跑路，他跑不要紧，他还下了命令，让他带领的军队一起撤退。

　　听说后的袁世凯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他娘的，他这最大的领导还没走，谁敢先走！

　　其实打了一天，袁世凯对清朝的军队也有了直观的感受，训练荒废、纪律松散、吸食鸦片……跟纪律严明军火强大的日军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他唯一依仗的，就是人多。

　　他迅速带兵截住了叶志超，怒道：“叶志超你敢临阵退兵，我要斩了你！”

　　叶志超对日军认怂了，对自己人倒是硬气，他红着眼骂道：“但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我也不想当逃兵，可是我在城口设置的军火都是沙子！左宝贵那边布置的天罗地网，他怎么死的？他不是战死的，他是被自己人出卖的啊，炮口中十发有九发打不出来，你让我们怎么打，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要把我的兵带回去，没有人应该替朝廷的腐败造假去送死，我就算当了逃兵被砍头，最起码我的兵都能活下来，我对得起他们！”

　　这番对话，所有士兵都听到了，面对叶将军的用心良苦，士兵们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齐声道：“我们愿意为了叶将军出生入死！”

　　看着这么一副感人的场面，总指挥官袁世凯脸色铁青，他娘的你叶志超现在就是个逃兵，战场上还跟我搞什么官兵情深，你这样搞的我多难做人？杀了你不我不占理，怕还会被你的兵骂死，不杀你，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放了你？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我岂不是成了从犯？！

　　但想是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他神色冷凝了一秒，泪水迅速划下了眼角，悲痛万分的道：“叶老弟，是我冤枉了你啊，你没有逃，你是我大清的忠臣！你为了士兵甘愿冒险，是我们的榜样啊！”

　　叶志超眼角一抽，他早就知道袁世凯狡诈，没想到他还是个戏精，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袁世凯继续道：“但是叶将军！世界上从来没有势均力敌的战争，只有你死我活的战场，既然从了军，我们就要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这场战斗，我们还没输！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我们的战友也还都在战场上浴血奋斗，我们走了，其他几万兄弟们就死定了，你们愿意背负着一生的罪名，背负着万千被你们抛弃的兄弟们的血，背负着你们叶将军千古的骂名，当一个逃兵吗？”

　　当即有杀红眼的士兵道：“不愿意，我们愿意为了叶将军去死！”

　　叶志超心里没把这群士兵骂死，刚要开口，就听袁世凯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啊！这才是我大清的壮士，你们的功勋大清百姓永世不忘，不要辜负提拔你们的叶将军，不要忘记城里跟你们共同战斗的兄弟，等到了援兵，我们一定会赢！现在，集体军官听我号令，立刻列队开回战场！”

　　轰隆隆的大军逃命而来，又被袁世凯一番话赶了回去。

　　临走前，叶志超问：“真的有援兵？”

　　袁世凯道：“三天必到。”

　　叶志超这才放下心，可是袁世凯心里清楚，朝廷根本没有援兵，昨日探子来报，说清朝大军被堵在了旅顺，听说旅顺的战争，比平壤更惨烈，但是他在赌，他赌旅顺能赢，他赌日本在朝鲜的派兵并不多。

　　只要熬过三天，旅顺赢了，他们也就有了希望，万一旅顺输了……他做为主帅，无论是逃，还是战败，他都必死无疑。

　　袁世凯调兵遣将，指挥着军队补足了城西的空缺，又十分镇定的四面巡视战场，总统指挥军队便撤边打，总指挥的镇定感染了所有士兵，给了士兵们莫大的鼓舞，只是在发完命令之后，袁世凯迅速赶回了住处，连忙写了封遗书。

　　而今一战，战败频频，怕是天要亡他啊！

　　就在他老泪纵横，泪水染透信纸的时候，突然听下人来报，东北派人来支援了！

　　溥年之前派人在朝鲜安插的眼线，早就跟他汇报了日本的动向，所以他带来了五千兵马，以及一大批先进的军火和枪械来支援。没想到清朝大军被围困城内，城外都是日军，他傻了眼，这要怎么把物资送进去？

　　就在他懵逼的时候，袁世凯亲自带兵从东城门杀出来迎接。

　　“朝廷就派了这么点人？！”袁世凯一见这批‘援兵’就瞪直了眼，失望的问：“你们指挥官是谁？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溥年站了出来，说：“朝廷没有派我们来支援，是盛京将军让我们带来了一万支上好的军械以及弹药过来支援。”

　　一听这批军队不是朝廷派的，而是自发来送军资的，袁世凯这才脸色缓和，多看了溥年两眼，也不废话，直说：“原来是东北的兄弟，感谢盛京将军的支援，话不多说，战况紧急，这批军资能不能马上给我？现在就要投入战场！”

　　溥年一声令下：“开箱！”

　　只见二十辆马车拉着整整五十台沉甸甸的木箱，一打开，枪械刺目的金属外壳闪着寒光，长35厘米，枪口直径1.8厘米，锃亮的枪身，非常威武。

　　枪管并不长，枪身也不大，但枪托却出奇的厚实，袁世凯拿起一柄枪，子弹‘咔擦’上膛，按下扳机，只听‘砰’地一声，没有一秒延迟，子弹穿扬而过，直射二百米之外的大树，穿透力之强，速度之快，视线之精准，令人疯狂！

　　袁世凯震惊的发出异常灼热的目光，他瞪直了眼，吓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说：“这……这是哪儿来的枪？”

　　溥年轻描淡写的说：“跟沙俄交换的。”

　　袁世凯简直要抓狂了，这种枪怎么可能换的来？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连忙大喜道：“这批枪是我的救星，有了这批枪，我们决不会输！老弟，叫上你们指挥官，跟我从密道回城！”

　　溥年一听‘老弟’就咳了一声，心想这袁世凯称兄道弟的一点都不讲究，说：“就是我带人来的。”

　　袁世凯不愧是见多识广，震惊过后没有一秒拖延，带人回城后，迅速将枪械发给部下，并且组织了一批精准的突击队，对日军发起了进攻。

　　日军的主力，在渤海进攻旅顺军区，清军的主力，也在旅顺抵抗日军，所以平壤虽然是日本的直接目标，却没有派最多的兵力，他们靠的是先进的武器！

　　而今，他们忽然发现，清朝的武器太强大了，速度之快威力之强前所未见！尤其是城头那批机挺冲锋枪，子弹就从来没断过！

　　日军的攻势停滞不前，之前积累的优势迅速被瓦解。

　　战斗进行了五天！

　　溥年心里也异常焦急，他现在被困在城中，如果日军攻破了城，他必死无疑，但是跟甲午战败的后果相比，他也宁愿全力一搏。

　　五天后，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袁世凯满身是血的掀开军帐，身后跟着七八位气势不凡的大将，跨步而来，满脸凝重。

　　袁世凯先道：“打不过啊。”

　　其他几位将军也道：“是啊，恐怕平壤要失守，我们怎么办？”

　　溥年本来见这几天情况稳定，还是很有希望赢的，此刻一看这开会架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握草，几个意思？这是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