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中兴》逍闲

32、chapter 32. 龙凤齐鸣

　　“师叔、云儿，你们来了。”二皇子将紫云拉到了身后道。

　　“舅舅呢？”

　　“谊皇兄和谅儿带着他和公主娘娘们在后账!”

　　“这么说身边没有近卫？”烟客长老问道。

　　“没有。”李堪说着一剑斩了扑过来的叛军。

　　“天山的人呢？”紫云沉声问道。

　　“也都刚刚赶来，去保护皇上了。”李愬小将军稚气的道。

　　“师父，舅舅就拜托您了。”紫云推了推烟客长老道。

　　“好，那你们小心。”烟客长老说完便遁了。

　　“走啊，留在这里干嘛？”太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紫云的胳膊愠怒道。

　　“玥儿和宥哥哥呢？”紫云咬着薄唇道。

　　“真啰嗦，真把自己当英雄，快走！”夏颖怒吼道。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紫云大吼，一直以来他确实是像座冰山，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紫云。

　　“颖哥哥，你吼我？”紫云不知怎么的莫名的难过，仿佛这些年他对她很重要似的。

　　“云郡主殿下，臣求你快走行吗？”夏颖眼睛里也出现了亮晶晶的东西，他俯身双眸盯着紫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然后，猛的拥她入怀，紫云看得清楚那是眼泪，他哭了，难道他真的喜欢她，以前说的那些话不是救她脱离太子的‘魔爪’，而是真的？在天山那段时间拼命的占她的便宜，也是真心的？

　　太子和李堪还有众将士此刻也都被夏颖的举动怔。太子眼角不觉热热的，接着叛军一个、两个┈十个┈倒下，他将所有的心痛都发泄在了那些人身上。李堪好像也咬了咬唇，然后奋力杀敌。

　　这时，一个叛军的矛直刺向夏颖的背，说时迟那是快，紫云借着夏颖的肩膀飞旋起身，旋起一股强大的气流，直逼的长矛反向穿透了三个叛军的身体。接着箭出扇，周围围过来的叛军倒了一大片，全是一箭封喉。众将士以为这次他们突围出去的几率为零，但是现在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一箭封喉？”渭南北将军惊道。

　　“将军怎么知道？”易寒眸色微沉问。

　　“姑娘，你怎么还没走？”渭南北惊愕的看着蒙着面纱穿着铠甲的‘小士兵’。

　　“我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亲人独自逃走？”易寒冷声道了一句，接着也是发挥她的能力。

　　“亲人？”渭南北知道她是从尼姑庵长大的，根本没有什么亲人。

　　易寒这才感觉自己说失口了，于是忙补充道：“这些士兵都是我的亲人。”

　　“哦。”

　　“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三十年前我目睹过。”

　　“将军说的是烟客长老吧？”

　　“嗯，只可惜，这武功最高也可以练到这境界了，上去的两层据说几百年没有人能练成。”

　　“我想云儿也只能到这个境界了。”易寒继续奋力杀敌。

　　“这么年轻，已经很不错了，我的眼光不会错。”渭南北有些骄傲的道。

　　易寒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她知道当年是他救下了紫云。

　　紫云杀着直接深入到叛军堆里去了。太子和李堪等不觉担心起来。但是只有夏颖知道她在想什么，接下来要干什么？当紫云旋飞而起一丈来高俯冲而下时，夏颖飞旋起身到紫云身边，稍高于紫云，剑锋向下，也俯冲而下，太子和李堪都以为夏颖疯了，他要杀紫云，就在那一瞬间紫云的扇子和夏颖的剑泛着红光合二为一，形成一个强大的弩，弩口万箭齐发形成庞大的流矢，敌军就那样瞬间倒在一片流矢里。

　　众将士被惊主，然后看着紫云和夏颖两个人打叛军。

　　“龙凤齐鸣？”易寒不觉惊叹一句。

　　“威力真大。”众将士不觉惊叹。

　　“这才是真正的凤莹箭。”太子咬了咬薄唇沉声道。

　　“这么说，颖哥哥他就是那雄剑。”一位小士兵摘下了面具惊叹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太子、李堪异口同声地道。

　　“本宫担心两位皇兄啊。”义阳吐了吐舌头道。

　　“你啊，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太子责备道。

　　“有姐姐在啊。”义阳指了指旁边穿着铠甲的士兵道，众人这才注意到义章公主也在。

　　“你们俩想气死人是不是？”李堪刷的揭掉了义章公主的人皮面具冷声道。

　　“不知是谁当时在南方的时候说即使自己死也要护皇兄周全的。妹妹们也想护皇兄们周全。”义章噘着嘴道。

　　听了这话的太子瞬间回眸盯着李堪。被抓现行，李堪不觉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咬了咬唇，再没说什么，继续做看远处的战况，其实他不想让太子知道他的关心，因为他常听说作为君王，太多的情终究是牵绊，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太子的牵绊。太子不觉眼框热热的，揽过了李堪的肩，拍了拍道：“堪儿，谢谢你。”太子知道，李堪平日里话不多，不善于表达什么。他不像李谅，什么都会说出来。

　　“皇兄，我——”李堪红着脸，还想否认，却被太子打断：“好了，傻小子，看你，都多大了，动不动脸红。”

　　“我高兴，皇兄，你知道吗，自从离开京城以后，我都忘了所有人长什么样，唯独记得皇兄宽厚温暖的背。总是梦见趴在皇兄的背上，有时候还笑醒来。”

　　“原来，哥说的那个温暖的背是皇兄的啊。”义章公主笑了笑道。

　　“来，上来，皇兄背着你。”太子转过身示意李堪道。

　　“好了，这是在打仗，等以后有机会吧。”

　　怎料世事难料，自己的那句有机会让自己后来等了一生都没等到。

　　“哎，你看我。”太子笑一声，难得感性的摸了摸眼角。其实他也一直记得小时候的那一幕，很温暖、很温暖。

　　远处尸体遍野，夏颖和紫云朝这边走了过来。紫云一直跟在夏颖身后没有说话，越是不说话，夏颖越是心慌，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紫云。

　　忽然，被尸体一绊，紫云差点摔倒，夏颖忙扶住了她，然后又急忙放开。紫云也急忙抽离了被夏颖扶着的胳膊。其他人远远地就看出了端倪。太子不觉心里微酸，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默默转身。

　　“颖哥哥，你是凤莹的雄剑，对不对？”义阳第一个冲上去问道。

　　“不是。”太子刚要说是呢，没想到却被夏颖抢先。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夏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就说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师兄。”紫云咬了咬薄唇，笑一声道。

　　紫云这句话之后大家便冷场了，还是太子先反应过来，随即转移话题：“快走吧，咱们还得和父皇他们汇合呢。”

　　“夏颖，你等一下。”紫云顿了顿抬臂揪住了夏颖的胳膊。

　　“云郡主，有什么事等完了再说。”夏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紫云，所以只能蒙混过关。

　　紫云只能点了点头，默默跟上。

　　次日傍晚时分，众将士在梁州后山与德宗的近卫汇合，安营扎寨休息了下来。德宗不觉仰天长叹道：“难道我大唐真的要断送在朕的手里？”

　　众臣纷纷开口劝他莫要过于悲观。夏颖早早就离了营帐，准备找个机会同紫云谈谈。

　　不远处林间，紫云默默地跟在夏颖身后。两个人就那样一前一后走着，一直是沉默。

　　最后是紫云先开的口：“颖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师兄在哪里？”

　　“恩。”

　　“告诉我，他在哪里？是不是——死了？”紫云把最坏的打算说了出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要问。”夏颖冷冷的应道，心却像是被虫噬一般。他刚刚想了千百种解释，可没想到用了最坏的一种。

　　“这么说是真的了？”

　　“不然他的剑怎么在我手里？”夏颖依旧冷冷地道。

　　“怎么死的？”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师父吧。”这话一出，夏颖突然意识到没有跟师父商量好这件事。

　　“难怪，我问起师兄师父就遮遮掩掩的，原来他早知道了。”紫云若有所思的道。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夏颖急着要找烟客长老去圆谎。

　　“再见。”

　　“再见。”

　　“对了，既然你后入的师门，那以后就叫我师姐，你很有悟性。”

　　紫云出身皇戚，向来霸道，说话也没分寸，所以这句话有点气道夏颖。

　　“不好，还是你叫我颖哥哥，我比你大。”

　　紫云无心与他纠缠，所以两人的谈话便就此打住。

　　夏颖离开了之后，紫云难过的蹲在了地上，抱紧了自己，企图使自己好过一点。这些年她一直期盼着还有机会和自己的师兄再见面，还曾经多次跑去天山，但每次都无果。可谁料想她要找的人早就死了。以夏颖的功力，至少她那夜在梦里被送下山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入门了。也就是说，她的师兄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坠下雪崖去了。为了研究雪怎么可以放在手心而不化，为了她这个淘气的小师妹。

　　“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紫云不觉痛恨起自己来。

　　“他对你那么重要吗？”太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紫云的身后。

　　“太子哥哥，他死了，是我害的。”紫云哭着道。

　　“好了，云儿，不要这样，太子哥哥会陪着你的。”太子一把揽过了紫云，开口安慰。

　　说起夏颖的身世，太子派人查了很久，前不久才在宇曾喝醉酒时说破，原来他就是紫云的那个师兄。更让他意外的是夏颖的另外一个身份，只是如今他都没想到应对策略。

　　不远处李堪环臂看着这一切，心隐隐的难过了许久，他不觉想起自己母亲的话来：“你皇兄对云儿的爱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你就放弃吧。”

　　“算了吧。”李堪不觉喃喃的道。

　　“算什么了？皇兄？”义阳疯疯癫癫地跑过来道。

　　“没什么。走，该开饭了。”李堪拉着义阳朝帐内走去。

　　另一个方向不远处李谊狡黠的笑了笑。旁边一士兵道：“殿下，这下有好戏看了。”

　　“本王看未必，你不了解本王那个弟弟，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个女人跟太子争的。”

　　“那咱们是不是没希望了。”

　　“你希望什么？”

　　“殿下当太子啊。”

　　“做梦，以前就太子一个儿子也没我的份，现在一下子又冒出两个来，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殿下，只要我们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不用你教本王。还有，说话做事小心点，不然哪天脑袋不保，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李谊黑脸冷声提醒。

　　“是。”

　　“走，回去吧。”

　　“殿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云郡主，殿下也很喜欢吧。为什么不把她追到手。那样的话郭家的那些老将们也就都站到了你这边，不是吗？”

　　“小子，越来越聪明了呀。”就在那小太监以为自家主子在夸自家时，只见舒王李谊话锋突转道，“去死，任何人都能做本王的女人，除了她。”他说着啪的打了“跟班”的脑袋。

　　“做好事也挨打。”小“跟班”有些郁闷。

　　舒王看一眼郁闷的小家伙，叹息一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王告诉你，长公主和本王的父亲可是同胞兄妹，所以她是本王的亲表妹，本王不会把她牵涉到这场斗争中来，明白？”

　　“奴才明白了，只是，殿下和太子也不算是太远的兄弟啊。”

　　舒王点了点头，有些怅然：“你说的也对，这才是本王迟迟未动手的原因。其实，本王不是稀罕那个位置，只是希望天下百姓有个明主。”

　　“要是这样说，太子殿下肯定比你强。”小“跟班”笑嘻嘻地傻乐。

　　“狗奴才，真是白疼你了。”

　　“奴才只是说实话，殿下就像个孩子，哪里有个君王的样子。再反观人家太子殿下，你看看人家走路的那气场。”小“跟班”说着学起太子走路的姿势来。

　　舒王抽了抽面皮，满脸嫌弃：“走哪儿都端着，累不累？做君王就一定要那样吗？”

　　“那叫君王仪态。”

　　“仪态狗屁，诶，我说你干脆去跟着太子得了。”

　　“奴才该死，奴才还是喜欢殿下您。”

　　“看你那傻样，走，回去吃饭，今晚姑且吃一顿饱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