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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自己带高帽 ...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璍小姐长得还没有微生漂亮呢。’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三二一报数后,依然没有出来。

      总之笑起来没有微生好看,虽然说话得体有趣但是话未免太多了,像微生那样静若处子多好,况且又会盖房子又聪明,技能满格。

      嗯!最后得出的结果,明璍小姐就是一颗葡萄,又清爽又可口,像混浊世间的空气清新剂,可是好像治标不治本呢。

      还是我们家微生最棒了。乘意心想,像微生时这样一个参照物在旁边,以后怕是要孤独终老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油然而生,如果以后他真的孤独终老了,他一定要拉着微生时一起,决不能让微生在他前面儿女双全,幸福美满。

      此时明璍在自己经营的酒楼里,和明琅对着账目,一板一眼的揪出所有的漏洞,还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正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冠上一个类似花瓶的称号。

      “周隐,周隐,实时消息,独家报道!”周隐正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对着晚上要用的菜单。
      “怎么了?什么新闻。”

      “上次你问的事,我跟你说,你们家大小姐的确喜欢我们家公子。”野望继续磕着剩下的瓜子。
      “那乘意公子有没有说喜欢大小姐呢。”周隐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可注定没有人给出他希望的回答。

      “嗯......这个嘛,我们家公子看起来有点苦恼,可能......”野望磕了一半的瓜子尴尬地悬在空中。

      “大小姐那么善良又漂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周隐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个,这个吧,怎么会有人被所有人喜欢呢,不过你看起来很关系大小姐啊。”野望闻到八卦的气味,瓜子又磕起来。

      “我从前是孤儿被扔在街上,是大小姐把我捡了回来,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幼时的小姐拉着知府的衣袍,一步都不肯走,非要让知府把我带回来。”

      野望如临其镜,听得感动,彻底放弃瓜子了。

      “就连我爷爷,也是在我早几年在野外受伤,被大小姐救了下来,后来才领养了我,这一切都是托大小姐的福。”周隐每每回忆起往事,动情之处总要落下几滴泪来。

      “是啊,是啊,我这几日看着明璍小姐也觉得天仙下凡一样,就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心里在想什么,不识货。”

      “不过,你放心,我们家公子其实不太靠谱,依我看,不如把明璍小姐介绍给微先生,微先生我瞧着与小姐最相配了。”野望拍拍胸脯,豪情万丈。

      “真的吗?”周隐有些不放心的望着野望,心里想乘意公子是不是靠谱倒不知,不过你野望真靠谱不到哪里去。

      “那是自然,两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就应该在一起。”野望在心里下了决定,心里一系列的计划都逐渐展开,“我们合作吧,为了明璍小姐和微先生的幸福。”野望向周隐伸出手掌。

      周隐弱弱地击了掌。

      “好吧。”

      早晨下了一阵雨,这会干净利落地停住了,虽然还是阴着天,但隐隐有放晴的趋势了,密云里的金边都藏不住了。

      “终于停了。”乘意跳出檐下,伸了懒腰,活动着筋骨。

      “出去转转吧。”微生换了一件轻薄的长衫,看着就十分凉爽。七月将至的暑气,来得像暴雨一样猛烈。

      没叫上明琓,当然也没有明璍,野望也丢在苑里了。这趟乘意和微生时轻装简行,只乘意手里一把折扇,再无旁物。

      “还没看过江南的街市,今日我们去逛一下吗?”乘意一出大门心里就想了好几个要去的地方,扬州有一条酒巷,沽酒女在酒摊上,摆满满酒的杯子,用着风情满满的扬州话,此起彼伏地吆呵着,行人误入其中,酒香四溢,总要半醉才堪堪走出来;还有扬州的花街也别具一格,很是风雅;还有......

      “我们不逛,今日先去廿四河上走一趟吧。”微生腰间挂着知府给的牌子,一路走一路晃。
      “好吧。”乘意的泡泡又一次破灭了。

      在念泗桥原本的位置,微生凭着牌子拿到一艘小船,真的很小,并排坐两个人都稍微有些挤,没有船篷,不过船很长,很干燥,没有腥味,对于微生二人来说刚刚好。

      “这略微简陋了些吧,没人撑船啊。”对乘意来说不太好。

      “有啊,你啊。”微生时向乘意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肩膀,“看你的了。”

      乘意心里苦涩,早知道就把明琓扒拉过来了,带着野望也好啊,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到时候在船上下来一趟也不方便。”乘意东张西望没有接过话题。

      “也好,也顺带一些到船上吧。”

      明璍在晴苑扑了空,回来却见父亲一脸凝重地等着他。

      “父亲有事找我吗?”明璍盈盈行了礼,亲昵地挽着明昭的胳膊坐下了。

      “你刚刚去哪了?”明昭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我去晴苑了。”

      “晴苑!又是晴苑!你难不成真的看上晴苑里的人了?”明昭的面色立刻黑了。

      “父亲怎么会这样说?”明璍听了先是惊愕,又矢口否认,眼神飘忽,神情不自在。

      这样的神情落在一个父亲的眼里,可以说明一切了,“果然如那些下人说的。,竟然连下人都看出来了,为父却刚刚知晓。”明昭面色有些颓唐。

      “不管别人怎么说,总之我就是喜欢微先生。”明璍这次没有否认,她的父亲最终都是会支持她的,因此她无所畏惧。

      “行吧,你想喜欢就喜欢吧,我也管不......”明昭回味了一下,“等下,你说侍郎大人,不是乘意那公子哥?”

      “当然是微先生,女儿怎么会喜欢乘意公子,比起他,我还不如喜欢月庄主。父亲也太不相信女儿的眼光了。”明璍嗔怪地看着父亲。

      而明昭百转千回,全方位细细思量了一番,越发觉得微生时是个不错的人选,生出些想法,而这样的想法也在野望身上熊熊燃烧。

      这时乘意胳膊夹着纸扇,大一包小一包的往床上运东西,而微生时已经身无杂物的安坐在船头了,最后两坛酒运至船上,乘意解了锚,跳上船尾,竹竿抵着河岸,涟漪晕出踪迹,清波荡漾开一路夏日水光。

      乘意白衣飘飘,逆风而行,站在漆黑的船体上,格外得显眼,船离了岸一段距离,岸边行人交织而过,在岸边的杨柳中忽明忽灭,有时飘来李记烤肉的香味;有时是锣鼓鞭炮,红红火火的影子,是开业还是嫁娶呢?有时是一群白鹅跟着一只杂毛鸭,扑腾着下了水......

      大雨过后的扬州,恢复得很快,前些日子酒家的娘子还惆怅地倚着西窗,在不近人情的大雨中犯了相思,今日,就描眉画唇,穿起若隐若现的衣裙分外勾人,看来能解相思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固定的人。

      乘意与微生时从河中心起航,一路向西,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座桥,名西榴桥,与对向的东柳桥遥遥对称,这座桥有六个桥洞,长度仅次于念泗桥,因为六个桥洞看起来稍显繁复细致,不似从前的念泗桥,一座长桥,仅仅修了三个桥洞,跨度太大,施工又跟不上,才致坍塌的吧。

      乘意把船停在第三个桥洞下,细看了一会,又驾着轻舟,一路向西。

      桥上月西楼同一世家公子招摇过市,桥下乘意白衣飘飘目不斜视,而面朝东方的微生时瞥到了桥上的一抹红,而桥上的世家公子也瞥见了河中特立独行的船夫,不过还是这样各自前行了,毫无知觉。只像那榴花开得热烈,却没人驻足去瞧吧。

      日头降了,越往西行,越是冷清了,店铺少了,偶见妇人在河边浣洗,就再无其他人了,岸上树木却是苍郁得很,掩着青砖黛瓦,也毫不动摇,全然不似城区中心处的轻浮膨胀。

      接下来的桥越来越短了,即使看得价值不大,微生也一座一座地途经,一座一座地触碰。

      “最后一座桥了,终于......”乘意长呼了一口气,扔了撑杆。

      “回去顺风,我们就这样飘回去吧。”微生时递了水袋给乘意,脚下被乘意的动作闹得不太稳当。

      “这么远,能飘回去吗?”乘意接过水袋,灌了几大口,水顺着喉结流到了衣襟里,薄薄的一层瞬间湿了一道印记。

      “慢慢飘咯,且看且行吧。”微生时在乘意正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堆的吃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夕阳在微生时身后,漂浮在水上,逆光乘意看不太清微生的面容,但镀了金光,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时不时飘到微生时的眼前,乘意几次想拂去,但飘忽不定的风如何带它来,又如何带它走,如此反复,乘意盯了一个光影的距离。

      早晨的雨,气势汹汹地给廿四河留下坑坑洼洼的创伤,夕阳的光,不疾不徐地抚平长风的皱褶和所有的不平不甘。长舟在金色水波里开出一道新的裂痕,又被迅速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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