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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龙韩联姻 ...

  •   “可怜我银虹帮十五名弟子身体都被射成了筛子;就算那侥幸脱身的樊庆馀,腿和手臂上依然中了五箭,若非胡庆元拼死护住他,绝无幸免!”回忆至此,鄂思悌满含热泪,忽而一变而为激越,站起身来,在厅中踏步了几步,蓦然回过身来,仿佛赌咒发誓般地对韩守清道,“那开封府与红巾帮欺我银虹帮太甚,不报此仇,天理难容!”
      韩守清也显得义愤填膺,又似颇觉吃惊,“开封府的黄大人是秀才出身,虽说他头上的乌纱是捐的,究竟也算斯文人,下官在京师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怎会与红巾帮勾结?”
      “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有多少人面兽心之徒!”龙登科眯缝着的双目陡然睁大了一倍,似乎怨恨难消,随即恢复如常。
      韩守清才注意到,这二人前来拜访,主要是靠鄂思悌来应酬,他的话自然较多;龙登科的双目总是眯着,只有在心情较为激动时方睁得大些。
      “龙少侠言之有理!”韩守清应和着说了一句,又拉到主题上来,“方才鄂大侠说,贵帮亦有事相求?莫非贵帮意图报复红巾帮,请下官助一臂之力?”
      “倒也不完全如此。实不相瞒,自从那十多名弟子被红巾帮与开封府联手杀害之后,银虹帮在开封再也站不住脚根了。不过那姓黄的还没有胆量上报朝廷铲除我帮,否则定然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鄂思悌讲得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大口茶,继续说道:“龙帮主忧思重重,觉察到一个帮派的强大,需要两个至关重要的支柱:武力和势力。龙帮主想将势力撤出开封,远避到杭州与韩大人通力合作,以图东山再起。我银虹帮可养精蓄锐,而韩大人有了我帮的支持,也不用担心那些小蝥贼三天两头来揩油。不知韩大人意下如何?”
      韩守清心中雪亮:原来银虹帮此来,一是避祸,二是想分他一杯羹!只是他深受银虹帮如此大恩,总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自己在各处田庄、当铺、酒楼的进项一年总共才十万两银子;银虹帮即使全部拿走,也得十年才能收回成本,自己是稳赚不赔。再说自己也未必能在杭州再待十年,到时扔下一个烂摊子,随他们去收拾。当然,他还有一处较大的进项,那就是百姓的赋税,每年进贡给朝廷之后,都会省下近三十万两银子,这一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自己和账房公孙礼不说出口,就永远没有人知道。
      鄂思悌进一步挑明,银虹帮并不想将他置办的产业尽行收去,而是逐年慢慢地提取,第一年分八成,第二年分七成……一直递减到第四年,从第五年起,以后每年与他五五分成。至于各处产业的人手,则安插一两个银虹帮弟子进去,作为二掌柜或账房先生,以协助经营。由于朝中明文规定,官场中人不得开设赌场和青楼,若以银虹帮的名义来购下这些产业,由韩守清发下批文,他的那些政敌便逮不到话柄了。韩守清见鄂思悌的要求提得合情合理,的确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工部侍郎平子翰还在邀月楼等着回话,实在是耽搁不起,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鄂思悌迟疑道:“只是在盘点账簿之前尚有一事,龙帮主特意托老朽前来……”
      “龙帮主实在是过于客套了,快快讲来,韩某断无不应之理!”
      “我们龙帮主闻得韩大人有一女年已及笄,姿容出众,龙帮主之子登科也是年近弱冠,尚未婚配,与小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若是龙韩两家联姻,此事便顺利多了。”
      韩守清沉吟半晌,他再次将眼光落在龙登科身上,这个少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龙思善的威仪,比普通的同龄人都逊色三分,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这父子俩也相差太大了吧!把女儿嫁给他,不是往火坑里推么?
      鄂思悌见他久不答话,想来是不愿意了,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怫然道:“老朽真心为解救大人之厄而来,岂料大人毫无诚意,竟连我银虹帮的公子都不瞧在眼里,既然如此,韩大人又岂会为区区百万两银子犯忧?算我老头子多管闲事了,登科,我们走!”说罢拂袖而起,龙登科也冷哼一声,紧随其后。
      韩守清心中暗忖,听鄂思悌的口气,倘若自己不答应这门亲事,前面商谈之事便全部告吹了。女儿烟翠是二姨娘所生,自己一向疏于管教,前日里偶尔在厅堂相见,没想到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这位龙公子还真配不上她。不过女儿生来就是别人家的,跟谁不是过一辈子?银虹帮家大业大,她嫁过去也不算吃亏;况且面对父亲的危难,她也理应挺身相救。一念及此,心下便不再感到那么难受了。
      一念及此,韩守清忙起身赔笑道:“二位何必动怒?只因小女十余年来一直绕膝承欢,不忍与之骤然离别。实不相瞒,龙帮主声誉贯于海内,今日若非鄂大侠愿意作伐,韩某还真不敢高攀。”
      鄂思悌转怒为喜道:“识时务者为为俊杰,韩大人乃人中之俊杰,想必不会为这等小事坏了大体。”
      韩守清只得艰难地应允下来,随即吩咐韩松:“来人,将我韩家祖传的玉珮拿过来,作为小姐与龙公子的定情之物。”
      等龙登科收下玉珮,韩思悌赞道:“韩大人果然痛快,三日之后,老朽定当送来两张一百万两银票,作为龙公子的彩礼!”他伸出右掌,“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韩守清也将左掌颤巍巍地伸出来,接口道,但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韩守清与鄂思悌商密议了两个多时辰,方达成初步意向。送走鄂、龙二人后,韩守清立刻叫来账房公孙礼连夜清点账目,自己强支病体逐一核对。他之所以愿意如此辛苦,还有一层缘故,那就是乘机将有些账目修改得“正常”一些,比如他曾以自己的权势以极低的价格买得数十亩田地作为跑马场,到底是花多少钱弄到手的,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原本病弱体虚,想休息一下,等次日再说,但又恐夜长梦多;再说平子翰大人还在邀月楼等着,实在耗不起,教他怎么能安心睡觉!
      “终于办好了!”忙完所有的账本,只等三日后鄂思悌送来银票,就将这份清单交给他。韩守清长舒一口气,忽觉头脑一阵昏花,差点瘫倒在地上,刚喝过的一碗参汤都不怎么管用,鄂思忙扶他在一张大靠椅上休息。此时,一声清脆的鸡鸣打破了黑夜的岑寂,夜的无边黑幕正如潮水般地退去。
      送走鄂思悌与龙登科之后,韩守清精疲力竭,几乎虚脱一般走向六夫人的卧房,途中经过女儿韩烟翠的房间,却听到小姐一阵哭骂之声:“昨儿下午,我从屏风后面偷看到了那龙公子,他脸上黄得像菜叶,分明是酒色过度的样子,我才不嫁他呢!”
      旁边一个小丫头嘟囔着为她鸣不平:“老爷也真是的,平日就冷落小姐和二姨娘,如今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二姨娘商量一声儿,就应承下来。照我说,至少得先让二姨娘得知消息吧!”韩守清听出正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菱枝。
      小姐止住哭声,低声道:“我心乱如麻,简直成了没头苍蝇,差点误了大事!我赶紧写一封信给我娘,你瞅个机会送出去,看她怎么说。毕竟她老人家只有我这么个女儿,我就不信她真会撒手不管。”
      韩守清满脑子的兴奋被搅得无影无踪,他铁青着脸走进女儿房中,喝道:“大清早的,你们主仆二人唧唧咕咕,所为何事?”
      二人同时噤声,对望一眼,随即起身说道:“给老爷请安!”
      韩守清用颤抖的手指着菱枝道:“你这个小贱人,小姐平日不学好,都是你这蹄子调唆的!来人,将这个小贱人给我押到马房去,先饿上一日,再罚她洗衣半个月。”韩守清也是满腹冤屈,他这样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而她们却一点儿都不体谅他的苦衷。
      两个家仆应声而来,就要将菱枝押下去,菱枝吓得身子一颤,双膝“咚”地跪下:“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了婢子这一次。”
      韩烟翠不觉一阵心寒,打狗还看主人,如今为了这么几句话,连自己贴身的婢女都要责罚,可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也当即跪下来,轻柔的声音中含着几分冷漠的坚定:“爹要罚就罚女儿吧,不关她的事。”
      韩守清但见女儿面容上泪痕宛然,有一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眼睛也肿了些,心想自己也许确是鲁莽了些,把嫁给那么个人,难道她连抱怨一句都不该么?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他将手一摆,那两个家仆又退出去了。
      韩烟翠可怜楚楚地望着韩守清:“爹,女儿不想走,情愿一辈子守在您身边,侍候您老人家。”
      韩守清摸摸女儿蓬乱的云鬓,转为爱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想留你也留不住啊!”
      “那也不能将女儿许配给龙公子呀!”韩烟翠委屈地哭道,“我宁愿当姑子去,也决不上龙家的门……”她说着从妆镜台上拿起一把剪刀,向自己的青丝胡乱绞去,“呜呜呜……我要当姑子去……”
      一干丫鬟听得屋内的哭闹声,吓得纷纷冲上前来,有的抱身子,有的拽手腕,有的夺剪刀,拼命将她拦住。饶是如此,依然有一大绺青丝被绞下来了。
      韩守清气得浑身乱颤,肝火又腾腾而上:“你……简直无法无天!我是一家之主,我说将你许配给谁就许配给谁!桂叶,你给我好好看住小姐,若有任何异常,我唯你是问……”
      最后一字尚未出口,韩守清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不觉倒在地上了。王氏和丫鬟们都吓坏了,七嘴八舌地喊道:“来人哪,老爷晕倒了,快请史郎中来!”

      次日午时,韩守清脑子里依然浑浑沌沌的,眼皮子时不时地翻动一下,却看不见眼前的景物,只是下意识地唤道:“水……水……”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啊,老爷要喝水,快拿一碗参汤来!”六夫人拭了拭泪,纤纤玉手已接过一小盅参汤,命丫鬟将老爷的后背垫高些,再一勺勺喂他。虽然大半参汤都从嘴角流到锦被上去了,不过总还算喝了两三勺。
      韩守清艰难地睁开眼睛,方发觉床前挤满了一大堆人,五个妻妾和大大小小七个孩子全来了,只有二姨娘在绍兴守着柳浪居;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各拿一幅帕子抽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令他越看越气。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喝道:“你们有完没完?我还没死呢!都给我滚出去,只留下临风就行了。”
      “老爷没事儿的,有我照料就行了。”白临风破啼为笑,命贴身丫鬟将门大开,好让其他人都出去。
      “哼,这狐媚子,老爷到这时还向着她。”有几个姨娘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一步一扭地走了。
      韩烟翠站在门边,欲走还留,自从昨儿清晨顶撞了爹,令他突然晕倒以来,便一直侍奉在床榻边。为了惩罚自己,她一整日下来滴米未沾。她甚至暗下决心,倘若爹因她而不再醒来,她就这样绝食而亡,以赎罪衍!
      此时见其他人都走了,她才满怀歉疚地走近韩守清:“爹,我……我不是故意惹您老人家生气的,只是有点不甘心,龙公子的那副尊容连咱们韩府一个普通的下人都不如,难道我就和这种人过一辈子?”
      韩守清见女儿容颜骤然消瘦,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为父何尝舍得将你送入龙家?只是你若不答应,银虹帮一定不愿意帮咱们填补那二百万两银子的亏空,到时朝廷追究下来,为父丢官罢职还是小,恐怕满门抄斩大祸临头,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既然你能解救我韩氏一门老小二十余口,就不能稍稍委屈一下自己?那韩公子虽然品貌差了点,但他是武林世家的公子,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么?”
      六姨娘也过来,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儿,柔声道:“烟翠,六姨娘是过来人,女人的身子往往由不得自己,你还是认命吧!”
      韩烟翠嫌恶地将六姨娘的手一甩,冷冷道:“我跟你是不同的。”韩烟翠对这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的六姨娘素来怀有莫名的敌意,不仅仅因为她夺走了母亲的宠爱;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六姨娘身份低微,除了向爹曲意承欢之外,再没有别的本事。可是自己除了出身比她高贵些,家世有钱些,究竟哪些地方比六姨娘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混帐!你是怎么在跟你六姨娘说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韩守清断然喝道。
      韩烟翠惟有低下头嘤嘤抽泣,六姨娘见她不再说话,应是默许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银虹帮果然没有食言,于第三日晚间带来了二百万两的银票。韩守清不但转危为安,而且准备倒打一耙,状告绍兴知县孔习圣无中生有,造谣滋事,越级上告,求圣上将这种无耻小人尽快绳之以法。只可惜韩守清已病入膏肓,韩家的风波过去才两日,他便撒手西去,连后事都来不及安排。
      韩玄易还来不及操纵家产,家人韩泰便来报告,账房公孙礼和六姨娘双双不见了,并卷走了将近一半的家产!有几个丫鬟们心知肚明,韩老爷在的时候,便见这两人暗中眉来眼去的,敢情早已勾搭多时了。
      韩玄易冷笑一声,六姨娘白临风虽然逃走了,但她还有个瞎眼的爹。至于账房公孙礼,据说他只有个远房的侄儿,而且彼此从不走动,只能一时便宜他了。
      这一日午饭后,白老爹跟往常一样,让韩勇搀着自己来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全身心地感受深秋温暖的阳光。他半卧在躺床上悠闲地剔了剔牙,然后开始用手指一个一个地数念珠。自从三年前搬到这间独门独户的小院之后,便迷上念佛了。
      白老爹已经五十好几了,比女婿韩守清大七八岁,讨了大半辈子的饭,从未奢想过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起初的那一阵子,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惟一的解释是佛祖对他开了恩,而他是一个施恩图报的人,因此每天都要一边数着念珠,一边念上几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我今发宏愿,持此金刚经。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白老爹刚开了个头,便高声问道,“谁?”
      韩勇一愣:“白老爹,哪儿有人啊?”
      却见一人推门而入,径自走进院子里来笑道:“白老爹好耳力!”
      韩勇见那人身形魁梧,面泛青光,手握一条盘花棍,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狞笑,正是域外三魔头之首——青面怪兽卫天霸。卫天霸冲韩勇一使眼色,他便知趣地退到一旁。
      “阁下是谁?来此有何贵干?”白老爹似乎也感觉到来者不善,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韩大少爷派我来的就行了。”卫天霸答道。
      “听说韩老爷新亡,老朽也深感悲痛。不知今日韩大少爷派阁下来,有何见教?”白老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女儿临风这几日怎么没来?她往常每五隔日便来看我一次,可今日已是第六日了。”
      “这正是我此来的目的。”卫天霸冷哼一声,喝道,“你养的好女儿!韩大人刚死,她就跟账房公孙礼卷款私奔,盗走了韩府二十多万两银子,因此少爷让我找你算账来了!”
      “她竟然做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这个混账东西!”白老爹恍若五雷轰顶,嘴唇哆哆嗦嗦,“她本性倒不坏,老朽想,她定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种事来的。等过一阵子她回心转意,再到我这里,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她已经远走高飞,连你这老杂毛都扔下了,还怎么回来?”卫天霸一手揪住白老爹稀疏花白的头发,骂道。
      “壮士手下留情!”白老爹的毛发顿时被揪下一小把,疼得那双黑洞洞的眼窝都湿润了,他挣扎着极力辩道,“虽然我女儿不守妇道,但老朽是无辜的。自古只有父债子还,没有子债父还的。”
      “好一个无辜的父亲!”卫天霸冲他的面呸了一口,“既然你当初沾她的光享清福,如今自然也得代她受过。”说罢不再听他啰嗦,直接点了他的死穴了账。
      白老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命赴黄泉。
      龙登科本欲在五日之内迎娶韩烟翠,却因韩守清新亡而不得不延期。鄂思悌耐心地等待韩守清下葬之后,便隔三岔五地前来催问,请求韩玄易兑现韩家产业分成。韩玄易素来不精于经营,账房公孙礼又将那本秘密账簿尽行毁去,甚至有好几处产业都易了主人,教他有苦难言。倘若他将府中实情一一告知银虹帮,对方不仅会立即索要那二百万两银票,而且乘虚而入,将他韩家的势力尽行掌握。
      当然,韩玄易也不敢过于得罪银虹帮,虽然银虹帮中顶尖的高手不太多,但是在江湖上人数颇众,二三流的好手也有些,还是少树些敌为妙。思来想去,韩玄易最终决定,还是先将同父异母的妹妹韩烟翠嫁到龙家再说。
      韩烟翠想拖到三年孝满,鄂思悌恐事情有变,逼迫韩烟翠跟他一起回银虹帮守孝,待三年之后再完婚。韩烟翠无计可施,鄂思悌执意带她走,也是恐怕那笔银子打了水漂,将她作为人质扣押而已。
      韩烟翠是二姨娘所生,二姨娘只因年长色衰,又没有生下个儿子继承宗祧,近几年来颇受冷遇,便将一腔怨气发到她身上,似乎自己的霉运皆因女儿所致。那些仆人们最是察颜观色,见她的亲娘都是如此凉薄,也便不怎么拿她放在眼里,只有丫鬟菱枝和桂叶倒是一心向着她。因此韩烟翠虽贵为大家小姐,却比仆人的地位高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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