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变成非人物种的过程》姬云雀

49、祭泉

　　这个石洞比上面的大殿还要宽阔许多。

　　地面下沉了十几米后终于停了下来。石台的对面是一潭清泉。石洞幽黑，泉水底部却好像打了探照灯一样发出莹莹的蓝色幽光。

　　黄大海扛着麻袋一步步地走下了台阶，来到泉水边。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在手心一划，锋利的刀刃刺破了皮肤瞬间渗出血珠子。他握紧拳头，将血液滴进了清泉里。

　　这时候，原本平静无波的泉水突然间泛起了旋涡。黄大海并不害怕，沉着冷静地解开了麻袋的绳子，将口袋打开。

　　袋子里装的是一条蛇，一条巨大的蟒蛇。只不过，这条蛇此时伤痕累累，缩在袋子里一动不动的。

　　黄大海伸手将蟒蛇拖了出来，丢进了漩涡中，蛇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一下子就无影无踪像被这潭水给吞噬了一样。

　　这潭水就好像有生命似的，在接受了黄大海的祭品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泉水渐渐平息下来，水中的荧光相比之前更加的两眼。

　　正在这时，从深潭里传来了一个无比低沉的声音。“你的祭品我收到了，你们想要做什么？”

　　只听黄大海低声回道，“采取灵珠。”

　　深潭里的声音听闻嗤笑了一下，“你们黄家人可真贪心，从灵泉刚得到灵珠不过数月又来采取灵珠。不过区区一条小小的蛇妖你们就想要额外的灵珠，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黄大海低声说道，“实在是迫于无奈，还请泉神息怒。”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腰板挺直，丝毫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们想要灵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低沉的声音在冰冷的石洞里显得有些阴森。

　　“什么条件？您说。”

　　“我要出去。”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所谓的泉神只是黄家人的称呼。在买下无眠山连带着这座泉眼的时候，这泉水里的东西就存在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叫它山神的有之，叫泉神的亦有之。

　　没人见过它的真实面目，但他似乎掌管着这潭灵泉，这每年潭水里产多少颗灵珠又有多少颗灵珠能让黄家人采去由它说了算。因此，黄家每次等到采取灵珠的时候都会给它送祭品，企图让泉神满意以便获得更多的灵珠。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黄大海极度的吃惊，他毫无心理准备。“什么？”

　　“我说，放我出去看看。”潭水里的声音再次重复。

　　它难道不是看管这潭泉水的泉神吗？为什么还要用放这个词？

　　黄大海不明缘由，“泉神大人，您为何要出去？”

　　潭水里的声音似乎有些伤感，“我在这里看守这泉水已经有一千年了，一千年的时间都没出去看过，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

　　“您为何不出去？”

　　泉神语气无奈道，“实在是职责所在又出不去啊。”

　　黄大海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泉神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犹豫，于是又说了一句，“你放我出去看一眼，从今往后，黄家今后便可以随意取这里的灵珠，我不会加以阻拦。怎么样？”

　　这话的诱惑力十足，黄大海听得都有些动心了。不用经过它的允许可以随意取灵珠。这样他就就算偷偷昧下几颗，家主也不知道。

　　“怎么样？答不答应？只有这一次机会哦。今天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当我刚说的这个提议从没出现过。”

　　“我数到十，你只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说完就开始倒计时“十，九……”

　　黄大海眉头紧锁，一边是利益的诱惑，一边是职责的所在，两相权衡，到底孰轻孰重？

　　“六，五……”

　　耳边的声音就像定时的炸弹一样，让他心慌慌手足无措。他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三，二……”

　　还不等倒计时最后一个数字喊出来时，黄大海大声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泉神听后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人。”

　　“我该怎么做？”

　　“看到右边石台上的那把剑没？”

　　黄大海听闻转过头一看，右边角落确实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把生锈的铁剑。

　　他以前来这儿都没仔细观察过这里，他一直以为除了这潭灵泉，这石洞里的东西都是废铜烂铁。

　　“把那把剑捡起来。”

　　听闻，黄大海就走了过去，拾起了那把破铁剑。他仔细地看了看，这把剑看上去非常的旧，说它是废铜烂铁也不为过。

　　“把剑放进泉水里，不要松手。”

　　黄大海按照泉神的指示一步步照做，将剑放进泉水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那把破旧的铁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变得焕然一新。

　　黄大海并不懂冷兵器的知识，只是觉得这把剑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刀柄和剑刃上都锻造着曼妙的花纹，一朵朵莲花浮雕在剑身上绽放显得格外妖冶美丽。

　　“看到左边石壁上的朵莲花浮雕没？莲蓬那有个凹槽，把这把剑插进凹槽里。”

　　黄大海像是被它操控了一般，一步步地按照泉神的指令行动。

　　只听见咔哒一声，石壁上的原形莲花浮雕开始滚动了起来。紧接着，灵泉就跟沸腾了一般开始疯狂地冒着气泡。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黄大海意想不到的。此时，他才觉得事情的不对劲，这才幡然醒悟，想要把那把剑从石壁上拔出来可是已经太晚了。那把剑就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牢牢地插在了凹槽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这时候只听见泉水中传来了一阵疯狂的笑声，“哈哈哈……”

　　“一千年了！老子被困在这里一千年了！可算是出来了。”伴随着这个声音，只见一条黑色的生物从泉水里钻了出来。

　　它长得像龙又不是龙，浑身长满了坚硬的鳞片，爪子锋利，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带着一种冷血动物的犀利感。

　　黄大海已经被吓呆了，颤着声问道，“这是龙吗？”

　　黑色怪物转过头来咧着嘴漏出尖尖的獠牙，“老子是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