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法则》天问讲述

4、草稿：第72章

　　第72章：音声幻梦1

　　叮咚……Welcome to Canada Airline, our service from Toronto to Shanghai will take approximately 13 hours, please have your seat belt ready。这架从多伦多飞往边海的飞机上不停播放着提示音，语气温柔又机器化。叶卓摘下耳机，仔细地听了一遍后又很快地戴了回去。

　　“该死，妨碍我听悠悠的新作品了。”他默默张口，庆幸自己已经从APP上下载成功了。

　　“女朋友？”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突然坐在他边上，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你这个叫声控。”

　　“大叔说得不错。”叶卓轻轻笑了一声：“是女朋友。当然，我还不止是她的声控。”

　　大叔还是打着哈哈：“屏保上这个？让我看看…长得也好看！”

　　再一看，这个大叔虎背熊腰，戴着墨镜，靠在椅背上的那一瞬间就跟小型地震一样，有种特种兵的感觉。叶卓稍微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语气凶恶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滚。”

　　大叔的语气也随之变得顺遂，微微低下了头：“药给您拿来了，您不想让这次变成您最后一次见离歌小姐吧。”

　　“药留下，你走。”叶卓开始不耐烦：“是梦梦让你带来的吧。我和悠悠的事不用你们管，更加不能被监视。”

　　“那我告退了。”此时的飞机还没有移动，大叔再没有纠缠，便从航空通道上走了出去。

　　叶卓拿起被留下的药品，读了第一行字：Only to be used in case of a heart attack or heart failure……这时候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苦苦一笑：“我已经脆弱到这样了么……”

　　十三小时的飞行是很痛苦的。虽然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长途旅行了，但他在脑海中一遍遍精心彩排的相遇也让他疲惫不堪。

　　“她会在那里吗，会等我吗？我该怎么和她打招呼，怎么称呼她？”

　　叶卓假设了很多情节，包括她如果没在该怎么办、在了不认识又该如何。想累了，就拿起手机，默默翻开两人私信的最后一页。自己在那里写着：“约定好的，今年元旦我去南京看你，在火车站等我。”

　　再想想自己可真蠢，谁会因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把元旦节这么重要的一天拿出来？看来这次希望渺茫了。不过……如果是她，也许真的会出现奇迹。为了这个奇迹，十三小时的飞机、一个多小时的动车、再加上一张麻烦办理的旅游签证都很值得。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果真的见面了，要怎么才能说服悠悠，说服她自己不是个人贩子或者采花贼呢？千里迢迢从地球的另一边赶过来，就为见上一面还不占便宜，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是她的话…”叶卓傻傻地笑了，每当他轻轻一晃手机，屏幕亮起时，悠悠那张好看到他痴如醉的脸就会显现。“那就什么都值得。”不知不觉飞机已经飞得平稳。叶卓拿起一支铅笔、一本画本，开始素描起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好像开了美图……叶卓问自己，如果现实中的她不是这样的，自己还会不会喜欢一个不一样的悠悠离歌。答案是肯定的，其实自己早就和梦梦说过，就算她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也不例外。因为相遇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悠悠的长相。很高兴，她后来把这张照片发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悠悠真的像自己心中遐想的一样美。

　　***************************************************************************

　　当叶卓醒来的时候，飞机离落地还有六七个小时。他叹了口气：“哎…长途飞机还是得走标准程序…”他轻轻拍了拍领座的肩膀，并轻声问：“I’m sorry, do you mind letting me out for a moment?”

　　领座的是是一个白人奶奶，她欣然答应，并且移开了自己的脚让叶卓从拥挤的座位中出去。叶卓心里此时别有一番韵味，这几年来一路降级，从做惯了头等舱到商务舱，再从商务舱到现在的经济舱。叶卓心想：和大家这样坐在一起，虽然有点儿挤，不过相处的过程好像也不错呢。

　　在飞机的洗手间外排队，等得有些焦急，但却和一起排队的其他乘客聊起了天。一个大妈抱着孙子排在前面，她八卦地问：“小伙子，你是边海人吗？是不是过年回家看看？”

　　“不。”叶卓想也不想：“我是边海人，不过这次是去看女朋友的。”

　　大妈：“她也在边海？”

　　叶卓：“她在南京。”

　　大妈连连点头，不知道在示意什么。其实叶卓心里更想的，是陪悠悠一起回到她的家乡看看，那里是江苏徐州。自己原本最喜欢的地方确实是南京，不过现在，已经变成徐州了。

　　“我想更加了解你…了解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用完洗手间，当叶卓回到座位想找个电影看看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居然有新海诚的《你的名字》这部电影。他迫不及待地插上耳机，看了起来。

　　“这尼玛居然还是中配……”叶卓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C小调配的宫水三叶声线真不错，但还是悠悠的更好听。至于立花泷…哈哈！果然还是自己配的好听。

　　还剩下最后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落地了。填完入境卡，叶卓心里满心欢喜地想着悠悠，心跳也不禁加速。以防万一，他吃下了药片。“面还没见到呢…这种时候要是挂了，可就搞笑了！”

　　飞机降落在浦东国际机场，叶卓马不停蹄地赶上了第一班动车，离开边海前只是看了一眼外婆家的位置。“外婆……我遇到了您说的那个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了，对不起，以后再来看您……”

　　这个小时过得飞快，就像动车两旁那转瞬即过的江南美景。叶卓的心跳变得更加剧烈了，什么呼吸急促、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心律不齐、心绞痛，这些症状都开始浮现。但叶卓可管不了这许多，他再吃下两颗药丸，总算还能缓和得住。

　　突然间“嗡”得一声，手机发出提示音。叶卓的眼神向那里看去，那是……定位提示！！

　　“悠悠就在附近！真的！！”

　　这是两人手机上的一个APP，在距离五公里以内的时候会显示位置。远远的，叶卓能望见“南京火车站”这五个大字。

　　“她真的在这里，真的来的！”

　　下车的乘客们纷纷排起了队，这是叶卓第一次这么无比渴望插队，他一秒钟也等不下去了。

　　火车上的人蜂拥而下，叶卓近乎疯狂地奔跑起来，并且离APP上的那个蓝点越来越近。

　　“什么？那个蓝点也在移动……飞快地……移动！并且是朝着我的方向！”

　　速度加快！再给我速度！我等不及了！

　　这个APP有延迟，两人在人群中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都停下了脚步。两人同时转身，同时呆呆地回头，相隔不到20米。

　　两人静静地望着对方。叶卓慢慢调整呼吸，缓缓地张口：“悠悠…悠悠离歌……”

　　这一刻，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你。再也不会放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企鹅FM即将推出的中文音声：我有故事，你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