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有偿还愿》中诉

154、当一个普通人二十六

　　张芸起得很早，在客厅唤了两声孙靓的名字，没听见声音就知道她还没回来，要知道孙靓可是全宿舍睡觉最轻的人，稍稍有点冬季都能吵醒她，孙靓自己还说自己周末大早上去早自习纯属在宿舍睡不着觉闲的。
　　换上轻薄的运动装，张芸下楼梯后伸展了一下动作才开始慢跑。小区环境还可以，就是比较老旧，小花园虽然打扫很干净，可斑驳的小路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模样。
　　张芸围着小区跑了一圈，昨天晚上还有些模糊的方向感瞬间好了很多，她是不记方向的，记关键建筑物，一圈下来什么超市小路也了解不少，最后从小路溜过去跑到一家小店里要了招牌小笼包。
　　张芸提留着小笼包离去，忍住想要立即进食想法，加快速度跑步前进。因为是走得小路，正好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张芸没注意，满脑子只想着吃，倒是那人匆匆出门，一边还系着领带，如果忽略脸的话，颇有些狼狈。
　　站在上帝的角度，就会注意到这个男生步伐匆匆，急切的表情中蕴含着莫大喜悦，只不过他装模作样习惯了这才能装出一副正常模样。
　　李然是一早上被电话吵醒的，他们这行人不存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任何时候铃声都是开到最大，哪怕开会的时候也会调震动以防错过什么事，他在投行实习一年，见过各种能把人一下叫醒的手机铃声，而他的，是尖叫鸡。
　　大早上的，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声鸡的尖叫，这酸爽，别说睡觉了，那啥都能给叫没了。
　　李然的梦是暧昧的，是陌生的，是他所期望的，就在他沉浸其中的时候，鸡叫了。
　　他瞬间睁开眼睛，一丝留恋都没留下，左手熟练拿起手机，顺便咳嗽了一声，保持声线干净：“喂？你好，我是李然。”
　　“周总？”他的眼睛越发清明，伴随着手机里的几句话，喜悦爬上了他的眉眼，电话挂的很快，李然倒是愣了一会，然后冲向洗手间洗漱。
　　行动之间，声音有些大，合租的另外两间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好不容易过个开心的晚上，大早上的就被吵醒，自然没什么好话，几句咒骂从房间传出。

　　李然哪顾得上这些，狭窄洗手间的镜子上，是他开心大笑的模样，因着无声，这笑容都有些狰狞，李然开着水，把脸浸在水中，冰凉的水让身体下意识退缩，主人意识却依旧在水中，徒留一两个水泡跃出水面。

　　李然再次抬头，脸上狰狞笑容不见，仍是日常那般冷静自持，洗澡又洗漱，李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拨弄了两下头发，较之平常更有一抹意气风发。
　　门外等着的女生气的不行，这男的洗漱怎么这么慢，快憋死她了。正要敲门的时候，门打开了，女生张口就要说两句，抬头的时候又闭上嘴。

　　“让一让。”李然说着就从女生的右侧走过去，女生下意识吸一口气，是混杂着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她忍不住去瞧李然用的沐浴露，看到了又撇撇嘴。其他人的都是什么大牌，一瓶几百块。和角落里放着的洗漱用品一点都不搭，那个就是李然的，她睁大眼睛又看一遍，也就是超市里十块钱一大瓶的那种啊。
　　她不解，明明这味道一点都不好闻，怎么那个男的用着就这么好闻。奇怪，前两天公司那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还和她显摆富婆送的限量款香水，味道着实不错，可他闻着怎么还不如这个沐浴露来着。
　　清爽干净，正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最该有的味道。
　　不知为何她刷着牙却红了脸，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也有些男人味道了。

　　真奇怪，以前也没觉得这厮长得帅啊，好看是好看但天天忙成狗，累的去了半条命，哪有今天这样意气风发。

　　李然换上衣柜的西装，他也就三套，两套普通的，一套高档的，专门买来签合同的，花了他三个月工资，买回后一次没穿过，好在收整勤快，如今拿出来没一点问题。

　　李然打着电话出门，告诉组里的人今天要去周总的公司签合同，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欢呼，李然也开心，匆匆赶去地铁站，这才想到刚刚擦肩而过的女孩子似乎有些熟悉。
　　正是上班高峰期，地铁站里的人熙熙攘攘，李然小心避让，毕竟他今天西装不能出问题，几番躲避下，把早晨的那抹熟悉感抛于脑后。

　　张芸把小笼包放在桌上，洗澡洗脸，简单护肤后还没看到孙靓回来，就把她的那份放到了桌上，出门之前换了一套衣服化了淡妆，还给孙靓发了消息。
　　她查着路线找面试地点，现在不算找工作黄金期，但想找一份还是有机会，张芸虽然经验欠缺，但学历的亮眼又给她添了不少分，面试了两家都是对应届毕业生不感兴趣，但看到她是京大毕业，又端正态度，态度和缓。

　　两家公司都在同一栋办公楼，整个面试不过一小时，虽然几个面试官后面态度都不错，但张芸有预感，这两家公司她去不了，索性也不再等通知，直接去了第三家，离这边有点距离，倒是离住的地方不远，有直达的公交车和地铁，哪怕骑着共享单车也不过四十分钟。

　　这一家洛一公司倒是合她的胃口，从进门开始到面试，公司不算大，但活力满满，面试官也态度和缓，直接让张芸进了复试，待到复试结束，还被面试官邀请去食堂吃饭。
　　见张芸愣住的模样，面试官姓邱，名雨杉笑着对她说：“让你对公司有个完整评估，你自己也放心。”
　　张芸反应过来这是她通过了面试，也笑着点头：“谢谢邱姐了。”这家公司她的确很喜欢，是做广告的，张芸有查过一些案例，不是什么大公司的项目，但都有自己的特色和亮点，其中一个漫展的广告甚至还上过热搜，尤其吸引人。

　　洛一公司的食堂不算大，毕竟公司也就不到五十人，但菜品丰富，张芸闻一下味道就知道菜一定不错。
　　邱雨杉和张芸坐在一起，不再谈工作，说些别的，两个人也能说上话，一顿饭吃得她撑得慌，邱雨杉开心：“要不这样？你干脆下午就来上班，工位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缺什么你直接跟后勤的人说，早点上手。”
　　饶是张芸有预感要在这里上班也没想到这么快，下意识想要拒绝，张口却答应下来，邱雨杉直接拉着人去了办公室介绍了一圈。行政后勤也过来帮她拿东西，不过十分钟，一个简陋的工位就弄好了。
　　“今天就入职了。”张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孙靓，正要瞅瞅有什么要忙的，发现都在午睡，再一看手机上行政发过来的公司细则其中一条就是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周围同事都在睡觉，张芸昨天休息的晚，如今也打个哈欠趴倒在工位上。
　　她转转脑袋，今天回去得买个靠枕，午睡的时候也方便些，这么趴在胳膊上，她脸有点痛。

　　京市，眼看快到中午用餐时间，未氏食堂本该有些摸鱼的领导出现，现在却空无一人。几个大师傅看着做出来的一道道菜有些发愁：不会画蛇添足了吧，听说老板今天心情不好，见他们这么做会不会说两句？
　　几个大师傅还有时间思考今天会不会挨骂，高层的大会议室却没几个人有时间转转脑子。大会议室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唐雨萌本来不把这会放在心上，毕竟从身份上来说她犯不着，就算她是行政部的人，但行政在未氏也算摸鱼岗位了。
　　结果未霖的脸色从一开始不好到后面脸色越来越黑，就连摸鱼岗位的行政部都恨不得藏起来别被喊到。
　　因为但凡被喊到的部门没一个不挨骂的。
　　具体地说，不是挨骂，就是把你部门今年做过的事情全部陈述一边，未霖说话简单，往往一个部门厚厚一摞的报告，看起来花样繁多，他就一个总结。
　　例如某个部门，接了很多项目，涉及范围广，也为未氏拓展了客户资源，但在未霖嘴中就是：“不错，忙了一年，什么事也没干成。”
　　员工自然有不满，毕竟哪有项目那么容易完工的，未氏承接的又不是小项目，而是庞然大物，多方面发展自然人手不足，资源分裂，进度自然赶不上。
　　员工想反驳，可没理由，理亏啊。确实一个项目没干成，从公司收益上来说他们一年没为公司创下一分钱的收入，反倒是丰厚的年终奖一分没少的发到手里。而且更没胆量，毕竟和上司杠上也就算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把草包上司干下去也有可能。但对上未霖，未总，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他的大老板，他们只能说：“不好意思，未总。”

　　项目部遭殃，后面这些辅助项目部的不用未霖骂，项目部的人能说会道，挨骂了自然得找人挨更多的骂才能把他们盖过去，于是现场安静的时候吓人，吵起来的时候，唐雨萌都受不了。

　　突然，未霖看了看手表。台下吵得热闹，大都是看戏的，瞅见未霖动作都收拾了一下吃瓜表情，正襟危坐；哪怕是吵着的人也都分心看着未霖，见一直冷脸不动作的未总看看时间，他们不由自主放低声音。

　　“该吃饭了。”未霖的声音响起：“公司的午餐是十一点半，大家别忘了。”随手收起手机，挡住周围人想要窥探的心思。
　　众人：？？？未总您这画风转得不对啊。
　　只当未霖饿了，众人连忙上前带路介绍菜式，这不是未霖不深入公司，而是她一个大老板去食堂吃饭，难受的是所有人，他没去过食堂来着。

　　到了地方，都以为未霖偏好北方口味，谁知道他直接去了南方菜式的窗口，点了一份汤，尝了两口，夸师傅做得好，地道。
　　喜得大师傅笑得眯起眼，他想今天未总还没夸过人呢，他可是第一人！

　　唐雨萌在角落看着公司的几位高管陪坐在一旁附和，摇摇头，低头吃饭，一旁扣着的手机上发来一条信息。
　　“学姐，打听清楚了，那个王妍妍就在京市机关单位，最近好像有点麻烦，被里面的二代看上了。倒是张芸......不在京市，昨天的消息好像是去了南边。”
　　唐雨萌也喝了一口未霖觉得不错的汤，味道淡，但很香，吃进嘴里倒是有些凉凉的。

　　周围笑声一片，全是夸着公司待遇好，食堂师傅手艺好，未总人好。
　　一片热闹。

作者有话说

　　终于赶上了，因为搬家晚上十点多才有时间，谢谢还在看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