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月汐

10、第 10 章

　　第十章：
　　“你知道这件事情对吧？”菊丸望着对面的女孩子，淡淡问。
　　“导演很早拜托过我，在拍摄MV的时候。”奈子手里握了咖啡杯，字句说的轻柔。
　　“我们的照片被记者拍下来了。”
　　奈子放了杯子，“恩，我知道。”
　　菊丸见她这样冷淡，心里有些着急，“你难道不着急吗？我们又要拍一部电影，若是绯闻传大了……”
　　“我喜欢你，这有错吗？”奈子笑得自然。“你看没看到剧本？”
　　菊丸摇头。
　　奈子又笑，“所以你不会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我们几乎没有对手戏。你扮演的是一个画家，你和你虚构的一个幻象恋爱，我只是你幻象中的一个过客，我们之间甚至只有三句对白。”
　　菊丸知道泽北导演素来喜欢拍摄一些很抽象的电影，却没有想到他这次竟然抽象到如此地步。和幻象恋爱？这是磨练他演技还是怎么？而这传说中的女主角竟然只是男主角幻象中的一个过客，对白不多过三句半。
　　皱了眉头，“他确定真的想让我演这个？”开始怀疑，有些沮丧。
　　奈子点头，“泽北导演原先是做舞台剧出身，他的剧本很有意思。他既然看中了你，这自然有他的理由……菊丸……”她忽然叫他，“我很高兴可以……可以和你再共同出演一部电影。”
　　“奈子--”每当听见奈子这样坚定的向自己告白时，菊丸总是心里一阵烦乱，也许是因为自觉对不起她，怎能辜负这样一位好女孩的感情。刚要开口，就被奈子用手制止住。
　　“听我说，菊丸。”虽然微笑，却带了一丝严肃。“我想帮助你。”奈子由衷说到。
　　“奈子……？”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搅动着咖啡，一下一下。“总觉得你不像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那样开朗了。”奈子用手指了指眉心，“你看，你的这里现在有皱眉后的纹路，菊丸，我真的不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我、我……我很心疼你。”似乎怕二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似的，奈子说完之后捂嘴笑了笑，看向窗外，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多么多么疼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爽朗一如他，忧郁一如他，不懂得处理自己的感情，单纯的让人心疼着……
　　向来自己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人，被大石宠着，被大石爱着，却从未见大石露出如此柔软的表情，像探针一样刺着自己的心头。习惯了索取的孩子是不会如何释放关怀的，然而此刻，菊丸却想张开双臂，抱抱那个快要哭出来的脆弱女子。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无言对望，直至咖啡凉了又凉。

　　“真不好意思，让你送我回家。”一路上奈子未与菊丸说过任何话，只是小心翼翼琢磨自己的心事，自己、菊丸和假想中的另外一个她。
　　“没关系，应该的。”菊丸双手插在七分裤兜里，凉风吹进格子衬衫里，十分凉爽。
　　奈子细细打量菊丸，这个穿戴一如邻家男孩的明星，连笑容都是如此可爱。忽然看见打起的头发上落了树叶，伸手去摘，见菊丸一躲，连忙笑到，“是落叶。”
　　“谢谢……”换成了菊丸的不好意思，气氛有些尴尬。
　　“那……我回家了……”依依不舍，咬着下唇，“你快回去吧。”却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消失不见才好。
　　“那……再见了。”菊丸扬起笑容，转身离开。
　　奈子靠在家门前的铁栏杆上，知道自己定然是无法逃开了。视线中的男子越走越远，直到远方的灯火将他的身影吞没，奈子颓废一如烂泥，蹲在家门口的楼梯上，哭的惨然。
　　菊丸英二，我有多么爱你，你永远不会知道……

　　大石忍不住想笑，看到不二的脸红肿的像个馒头。开车在通往医院的公路上，大石担心，却也第一次看到不二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再笑，我就把你的恶劣事迹告诉菊丸。”
　　狐狸果然是狐狸，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不二的那双眼睛。大石听见不二这么一说，心想原来他早就了解了，自己还想隐着瞒着，没想到大家都已经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不二与手冢，谁知道他们心里究竟想了什么究竟谁爱着谁谁怨着谁。
　　“说实话，你和菊丸到底怎么样？”不二揉了揉脸，轻声问。
　　“还能怎样，就那样啊……”大石却不能理直气壮，最近在忙训练的事情，有多少天没见到菊丸大石心里想念的慌，拨了电话不是菊丸不在家就是菊丸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人和人接触久了会是心有灵犀，曾经青学的黄金搭档，如今大石却不敢拍着胸脯说我完全了解菊丸心里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长大了，自己不是当年那个号称青学之母的大石秀一郎，而他菊丸英二也已经是个万众瞩目的明星了。究竟谁变了谁没变什么变了什么没变这不是说就能说的清的。
　　自己的笑容有了欧吉桑的无奈，大石向来知道自己是属于“老头子”级别的人物，原来强颜欢笑心里是如此无奈如此酸涩，他并不好受。
　　“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想到乾的旁敲侧击，以及发生在自己感情路上的那么多不如意，真是有些胆怯怀疑了，“不二，你知道我多想让他永远单纯的快乐着吗？我只想让他幸福就好……”
　　不二浅笑，“大石，有些时候人总是自以为是外加自欺欺人的。”

　　医生给不二包扎的时候大石去找了手冢，隔壁的房间，正在给一个妇人做出血处理。大石承认从某种程度上自己是崇拜着手冢的，不自觉跟了手冢的步子，无论是在当年手冢去九州后自己继任网球部代理部长还是现在。
　　再过坚强的人也会流露脆弱的一面，大石望着一下一下包扎仔细的手冢忽然脑中浮现手冢住院的那个夏天，对着无人接听的手机说着不二不二，你知道吗，我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手冢，你幸福吗？”忽然冒出来的问话让诊室里的人都大吃一惊，那老妇人惊讶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大石，一副以为看到变态的模样。
　　手冢手里的包扎停了一格，随后又继续动着，“大石，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哦，我就是问问……”觉得自己的冒失了，有些脸红，大石闪到幕帘后面，不敢出来让那老妇人打量。
　　“没什么幸福不幸福，我现在挺好。”手冢淡淡说。
　　很想开口问那不二呢，可是大石有多了解手冢，他是不会把自己心情暴露给众人的人，自己问了也是白问。正在思考，听到手冢问，“你今天又翘班了？”
　　“不是，我带不二来包扎。”大石实话实说。“他的脸被越前用网球砸肿--”
　　话没说完，听见那老妇人的尖叫--
　　“哎呀！医生，你手轻点啊，你要把我包成粽子吗？！”

　　“你不见他？”大石问。
　　手冢终于送走了那位妇人，一再道歉后，回到诊室。洗手的时候抬眼看了大石，“我在工作。”
　　何必强求，大石看了看表，“那我过去了，这样好了，你放假的时候到基地来吧，大家都在，还有不二的药也可以顺便带过来。”
　　“你何必为我们两个牵线搭桥。”手冢一针见血，刺的大石毫无余地。
　　“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多委屈，毕竟我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大石拍拍手冢的肩膀。
　　“大石……”手冢欲言又止，“我要出国了。”
　　“什么？”大石一惊，心想手冢和不二为何总是如此无缘--究竟是老天注定还是人为造成，这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
　　“医院安排我去那边实习，没多久了。”
　　大石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暗叹口气，“我觉得你还是见他一面好……你不要什么都憋心里，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时刻手冢淡淡一笑，“你又何尝不是，还老说我。”转身看了看自己的行事历，8号休假，于是拿笔画了大大的圆圈--基地，药……不二。

　　大石想到给菊丸打电话，已经是夜里十一点的事情。最近睡眠不充分，头发都开始狂掉，记性自然是差的不得了。终于拨通了手机，那边却是嘈杂的声音。
　　“喂？喂？你是谁？”显然装傻，手机有显示来电，更何况大石知道菊丸的手机上自己的来电是特殊铃声。
　　“菊丸，是我。”
　　“哦，有什么事情吗？”
　　竟然有些生疏，大石心想定然是自己好久没有和他联系的缘故。狠下心来说些肉麻的话，“菊丸……不，英二，我有些想你。”
　　“只是有些？！”那边立刻声音吊高八度。
　　“我……”想想就觉得害臊，大石打开窗帘看了看，四下无人--免得谁有偷听嗜好，自己与菊丸的通话被传了出去可不大好。
　　“你什么你？”
　　“我想你了……”红着脸将这话说完，大石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没•听•见！”
　　“英二，我想你了。”放大声音又说了一遍，这才听见电话彼端发出咯咯的笑声。
　　“好久没打电话给我了，你在干吗？”
　　“基地，快要比赛了。你呢？最近在拍戏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大石这几天第一次放松了身心。
　　“是啊，是泽北导演的片子，最近正在看剧本，你呢？”
　　“泽北导演？”大石脑中浮现曾经有人在酒吧里说笑的话语，还有自己见到泽北对菊丸的亲近，“你……”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大石笑话自己的小心眼，菊丸不是那种人--靠着出卖什么向上攀爬，自己为何方才想到那些无聊话语？真是该打。“好好工作，我过几天去看你。”
　　“啊？你要过几天才能来看我？大石，我有多想你多想你多想你多想你。”
　　听到这样娇憨的声音，大石不禁莞尔，“我也很想你……我……我……”自己天生不是个说情话的高手，一说到那种绵绵对话时就开始舌头打结，真是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毛病。深呼吸，积蓄感情，正想感情丰富的说上一句我想你，忽然听见--
　　“哎呀，大石，我得出去一趟，有事--嘟--嘟--嘟--”
　　大石望着响着盲音的电话，心里莫名其妙的被什么搅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