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江山美如歌》三秋二月

14、对不起

　　黎浅跟楚羽收拾了行装和药品踏上回琉璃国的旅途。楚羽在马车里规划路线，黎浅却在思想抛锚，完全没有听楚羽在说什么。
　　“浅公子？”
　　“啊？”
　　“我说的，你有在听吗？”楚羽问。
　　“你说什么？”
　　果然没有听，楚羽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官道还是走水路？”
　　黎浅摇头，他的心乱着呢。莫和的那番话，把他弄的心神不宁，想起这些年，有种细思极恐的后怕，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浅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黎浅看着眼前的楚羽想了想觉得不好开口，还是算了。
　　“遮遮掩掩作甚？有话就说。”
　　“我说了，你可别嫌弃我！”
　　“嗯。”
　　“你发誓。”
　　“我楚羽发誓，不论浅公子说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他。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呸呸呸，什么天打雷劈。天降大雨即可！”
　　“成，如有反悔，天降大雨，把我淋了透心儿凉，病个三日。”楚羽说。
　　黎浅端坐好看着楚羽，整理着语言：“楚羽，你有没有……”
　　“有什么？”
　　“你有没有……不对，我应该这么问。有没有，有没有男人想睡你？”黎浅问。
　　楚羽的脸瞬间就僵硬了，眼睛里冒出的怒火藏都藏不住，黎浅汗颜，向后怂了一截，舌头打结，连连道歉。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问问而已。”
　　“不曾！”楚羽说完就打脸了，他看着眼前的黎浅，想起了把他吓出冷汗的冷泉，想起让他窘迫不已的春酒，理直气壮也变得没了底气“你，算不算？”
　　“不算！”黎浅摇头“我是帮你卸掉了药力，但并没有想那个。”
　　楚羽松了一口气：“你有啊？”
　　“嗯。”黎浅很困扰的说“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是莫和太子。这么多年，他完全有机会得手，却……你说他……ε=(ο｀*)))唉，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楚羽也尴尬了，他不敢看黎浅，这个家伙看起来真的没有莫和太子那么惊艳才绝，身材却是好的不得了，皮肤的触感到现在还留在脑海里，想起来都会脸红心跳。黎浅那张男人不讨厌，女人很讨喜的脸，的确很让人容易犯错。楚羽中了春酒，混乱中饥不择食曾经亲吻过黎浅，感觉并不讨厌，最可怕的是他想……要不是倒入冷泉让他恢复了冷静，怕是见不得人了。想到此处，黎浅看向楚羽，楚羽脸红，羞涩和羞愤都朝着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涌去，尴尬的用长剑遮挡起来，耳朵都红了。
　　“你都想不明白，我就能了？”
　　“也是。”
　　“你……”楚羽捏紧了剑鞘看向黎浅“你，你会恶心吗？”
　　黎浅点点头：“会。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冷的。”
　　恶心？楚羽避开黎浅的眼睛，他的感觉，原来是恶心。
　　“既然如此，不要去想，离开了，便不能把你怎样。”楚羽说。
　　黎浅也松了一口气：“说的也是。”
　　楚羽的尴尬也随着黎浅的一句恶心烟消云散了，他指着地图说：“现在可以决定了吗？”黎浅捧起地图仔细看了看说：“走水路！我信不过莫和。”
　　楚羽还是觉得身子很不舒服对黎浅说：“我去方便一下，你别乱走。”
　　“我跟你一起去！”
　　楚羽囧，很想拒绝，黎浅已经跟着他下了马车。黎浅看向树林感觉有什么闪了一下，惊恐叫到：“小心！暗箭！！”
　　说着去救楚羽。楚羽心想，这么烂的埋伏地点，怎么可能射的中……
　　“我……？”
　　黎浅推了楚羽一把，那箭就直接插进了楚羽的左肩。
　　“你是猪吗？！”楚羽怒喝，推开黎浅，抽出长剑将埋伏他的人给杀了。
　　但是那箭上不知抹了什么东西，楚羽感觉丹田中的内里无法调动，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箭上有毒。”
　　“先跑再说。”黎浅将楚羽扛上肩膀，往车里一甩，驾着马车狂奔起来。
　　楚羽看着自己的伤口欲哭无泪，他竟然被这么烂的暗箭伤了，好丢人。楚羽不用给黎浅指路，这家伙轻车熟路，脑子很清楚的躲开追踪。
　　“楚羽，你把东西收拾好，咱们准备跳车了啊。”黎浅吩咐。
　　楚羽将药和衣物背上身，在马车转弯的时候，利用视线的死角跳车。羽箭受到撞击更深了一些，险些昏过去。
　　“走！！”
　　这时，天降大雨，把楚羽和黎浅淋湿了。黎浅不可思议的看着受伤的楚羽“哎呀，你真好啊羽公子，老子把你当朋友，你竟然嫌弃我？”
　　“不，不是。”楚羽想解释。
　　“天都下雨了，还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黎浅很生气。
　　楚羽重伤这会儿也没力气了：“老天爷要冤枉我，还要挑日子吗？”
　　黎浅想想也是，扶着楚羽进了一个山洞，生了火，看得出他的气还没消呢。
　　“来，箭必须拔出来。”
　　“别别别。”楚羽握住黎浅的手：“不能用拔的。箭头撕开血管，我死定了。”
　　“那，怎么办？”
　　“挖出来，把伤口切开，直至跟箭头一样，慢慢取出来，然后用头发缝合。”楚羽说。
　　黎浅从靴子里拿出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看着楚羽的眼睛：“忍着点。”
　　“嗯。”
　　刀子切入伤口，楚羽痛的闷哼出声。黎浅小心的拓展伤口，把那只箭轻轻挖了出来。挖出箭，血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涌，黎浅连忙脱下自己的衣衫，把内衣撕成布条。
　　“用头发……缝合……”楚羽对黎浅说：“我怀里有一个火折子，下面有针，有药……”
　　黎浅将手伸进楚羽的怀中摸了半天才把火折子找出来。银针穿过皮肤，黎浅感觉手都在抖，楚羽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晕过去。黎浅轻轻吹着楚羽的伤口，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楚羽疼的满头是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淌。黎浅缝合好伤口，楚羽终于松了一口气，来不及说一句谢谢，便晕了过去。
　　“楚羽！”
　　黎浅，你做的很好，不用漏出如此抱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