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无双》素昧

4、第四章

　　从他们密室出来，韩与尘看看时候尚早，决定去泠玉那里看看。虽然他爹不赞同他与泠玉在一起，不过他觉得无妨，哪个英雄没段风流情史啊。就算是守身如玉当自己是君子，在别人看来，可能也是认为你不行吧。

　　不过说真的，韩与尘与泠玉还真的没什么。泠玉她卖艺不卖身的，这个女子比男人还厉害还聪明百倍，光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韩与尘韩公子她都看不上眼，又有谁能入她的眼？可能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与尘从被她拒绝后，就开始和他爹嚷嚷着要娶这姑娘。他自己也总觉得泠玉对于他来说，就是最特别那一个。魂牵梦绕倒不至于，只是若是有一段时间不见就挺惦念，别人想跟他说门亲事，他也会说自己心中有主了，想到的那个人也是泠玉。

　　结果到了碧月阁，人家妈妈说，泠玉姑娘家里有点事，要出去几天，韩公子若是这么好兴致，我喊其他姑娘来陪陪你？

　　这个闭门羹吃得够憋屈的。韩与尘哈哈笑着拒绝，走出门外，回头一看碧月阁的门匾，心想，小玉啊小玉，我为了你可要拼了命了，你见都不见我，你怎忍心？

　　既然没有美人斟酒，不如自斟自饮好了。他爹那个老狐狸虽然答应了他，可是分明话里有话。

　　“只要你们两情相悦……”

　　他那个当爹的，难道真不知道泠玉姑娘看不上他儿子么？这话分明是给自己留着后招呢。虽然两情相悦可能有点达不到，不过演一出一往情深的戏还是办得到的。

　　在凉亭一人灌了自己两坛酒，与尘蒙蒙间的确有了醉意，再听见后面有人走近，他干脆往桌子上一趴，故意装出口齿不清的喃喃，“小玉……小玉啊……”

　　这里的凉亭靠近韩家的密室，一般弟子是不来的，来的人只可能有他爹一个，韩与尘可是特投入的放开来演，“小玉，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啊……”

　　结果脚步声停了，那个人弱弱的喊了一声，“韩……韩兄。”

　　顿时，仿佛有人把他推进了腊月的水塘，全身凉透。戏演给别人看了，这还不要紧，问题是……白誉这个家伙不会以为我在喊他吧？这一下，韩与尘的醉意全消，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现在还趴在桌上，白誉看不见他现在眼睛瞪得有如铜铃。

　　“韩兄？”白誉又喊了一声，声音大了一些。

　　这种时候韩与尘还能干什么，总不能跳起来对白誉说，我说的不是你啊，你放心，别多想，那他装醉的戏不是彻底演砸了？干脆，将计就计……韩与尘暗调内息，让自己呼吸平稳，并顺便打个酣，从装醉转为装睡。

　　白誉顿时不出声了，走上前几步，盯着韩与尘的后脑勺盯了一会儿，转身走了。他不知道刚才他盯与尘的那半碗茶的时间，与尘已经在心中把他骂了多少遍。

　　这天晚上，对于韩与尘来说是痛苦非常的。他左右寻思着，怎样让白誉对他打消误解。似乎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他去泠玉那儿坐坐，让他明白自己喊的是泠玉的玉，不是你白誉的誉。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泠玉姑娘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过在想一想，就按白誉那天真劲儿，他怎么能相信男子能与男子在一起呢？估计明天会长篇大论一番教育他，说什么男人与男人是不可能的，韩兄你就对我死心吧，那不是更好些？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根本不用这么担忧，不过就是说错两句话，难道还会死人么？这不是还有解决的方法么？

　　终于，三更时分，韩与尘少侠高兴的入睡的。他不知道，在他不远处的某客房，有个人与他一样痛苦的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一早，韩江发现两个年轻人都两眼通红的出来，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俩孩子沾上了什么病。可是他还没有出言相问，白誉却抢先拉了韩与尘说，“韩兄，你跟我来一下。”

　　韩与尘一看，得意了，心道，这果然不出他所料，白誉这傻小子肯定是想了一晚上怎么开导他让他喜欢女子。不过就是听一会儿长篇大论，这事就此了之，这不是很好？

　　可是很多事，纵然你千算万算，也是算不出的。

　　“韩兄，”白誉认真的看着与尘，“昨夜，你醉酒之后，我都……都听见了……”

　　“啊？”韩与尘装出一副惊讶。

　　“那个，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喜欢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的，我会试着接受你，所以，就不要太难过了。你看，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现在头一定特别疼吧，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来洗洗脸。”这话说完，白誉温和一笑，转身真去找热水了。

　　“啊？！”韩与尘这次也傻了。早春的风吹来还很有寒意，让他清醒了之后变得清凉，清凉过后变得冰凉，全身冰凉。

　　所谓的千算万算算不出，那就是他死都没想到，人白誉他爹白蘅，他所谓的妻子，根本就是个男子。而白誉也压根就不是白蘅的亲生子，是从他哥哥那里过继来的。而白誉从小耳濡目染，就以为男子就该跟男子在一起。而且，他也是好怎没想到，他在雪山对白誉说的那番话，对白誉的震撼真有那么大，大到都生出好感来了。

　　恩，我就是在写小白文，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