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贵妃攻略》鱼临渊

8、第八章

　　正午的阳光穿透天空，看起来颇为刺眼。雪白的围领毛绒簇在石云雎的颈上，衬得她本就纤细的颈子更加白皙秀颀。石云雎敛了笑意，向前走了几步，饶有趣味地看着赛罕惊疑不定的脸：“妹妹不明白吗？”

　　赛罕的脸上变了变：“娘娘说什么，嫔妾听不懂。”

　　众人听了石云雎的话一时都没出声，倒是石云雎身后的锦瑟和竹笙发出了极为低微的笑声。

　　“听不懂便罢了吧，”石云雎扬了扬手里的帕子，笑着摇了摇头，“竹笙，你笑什么？”

　　皇后和皇上均在此处，石云雎却好像混不在意似的，继续道：“本宫问你话呢，磨蹭什么。答的好便好，若是乱答自然就是要罚的。”

　　谨宁微微侧过头看向竹笙，这才注意到竹笙手中拿了一捧腊梅。

　　竹笙怀抱腊梅跪下道：“回禀各位主子，奴婢刚才奉恪妃娘娘之命去采摘腊梅，无意听见赛罕主子和皇后娘娘说话。”

　　赛罕听闻脸色煞白，握着手炉的指节微微突出，身上微微颤抖：“你竟敢私自盯着主子窥探。”

　　竹笙俯身摆了三拜：“主子恕罪。并非是奴婢故意偷听，是主子说话声音太大，奴婢想听不见都不行啊。”

　　谨宁站在顺治的身后，被他的身型微微遮挡，这才没人发现她一直抿住嘴强忍着没笑出声。石云雎瞥了谨宁一眼，又道：“竹笙，天寒地冻的有话快回。”

　　竹笙答了是，继续道：“奴婢听赛罕主子和皇后娘娘说，是谨宁格格使了花样，让皇上……”竹笙话道一半，连连拜叩：“后面的话，奴婢实在不敢说出口。”

　　这后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不堪入耳，顺治没再追问具体是什么，反而道：“那皇后说了什么？”

　　竹笙道：“皇后娘娘心慈，只道‘不可背后语人是非’。”

　　顺治“哦”了一声，目光冷冷地扫过皇后和赛罕，最后落在赛罕的脸上：“这是你说的？”。

　　赛罕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错愕，连忙道：“皇上明鉴，臣妾万万不敢，是这婢子诬陷臣妾。”

　　“这话便是岔了，她诬陷你，本宫还能诬陷你吗？”石云雎微微一侧身，向身后撩了一下帕子示意竹笙起来，“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不敢认吗？”

　　赛罕倔强地仰起头：“没做过的事，我认什么？”

　　石云雎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赛罕，拢了拢斗篷。

　　顺治微微皱起眉心道：“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微一福道：“事关谨宁格格，臣妾不好妄下定论，不如听听谨宁格格的意思。”

　　石云雎以谨宁的事为契，虽然和谨宁有关系，但前面毕竟还有顺治挡着。谨宁本来打算在一旁吃瓜看戏，此时却被皇后的一句话猛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她身上，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系统：【宿主加油哦。】

　　谨宁略一思忖，福了一下道：“天寒地冻的，主子们实在不需因小女的事费心思。”

　　“我见谨宁格格从御花园出来，想来应该也是听见皇后娘娘和赛罕的话了，”石云雎唏嘘不已，“亏得谨宁姐姐大度，换作是臣妾可是受不得这般被人奚落。”

　　顺治听过谨宁的话，目光本来微微柔和了些，被石云雎这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引得目光又沉了下去。

　　顺治侧目道：“恪妃以为如何？”

　　“我看赛罕妹妹整日里去皇后娘娘宫中坐着，跟着娘娘应该也学了不少汉书知识，可丝毫没见长进，白白叨扰了皇后娘娘，”石云雎目光一转落在了赛罕的身上，“臣妾看自己本也是个闲人，虽然比不上翰林师傅们，但也读过几本书，不如赛罕妹妹来永寿宫多坐坐，让妾身教赛罕妹妹读书写字吧。”

　　顺治颔首：“也好。”他复又指指石云雎，对赛罕道：“恪妃博学，你跟着她多学点礼数，别整日里生是非。”

　　赛罕不服，向皇后投去求助的目光。皇后扶了一把鬓边的红宝石金累丝发簪：“恪妃既然善为人师，想来赛罕也不会拒绝。”

　　赛罕咬咬下唇，勉强道了一句：“是。”

　　“臣妾还有一事，谨宁格格受人凌／辱，但却不卑不亢，臣妾看了实在心疼，”石云雎噙着浅浅的笑，“皇上若是属意谨宁格格，不如早把人接进宫来，省的让旁人四处说些有的没的的话。”

　　谨宁微微错愕，根据历史的时间线来讲，还有九个月左右董鄂氏才会正式入宫为妃，和现在的时间相差太多。她连忙垂首对系统道：“怎么回事？怎么和时间线对不上？”

　　系统不紧不慢道：【根据具体事件的发生，时间线可能会略为发生改变，但是大的历史事件不会改变。】

　　“你想的倒是周全，” 顺治扬了一下一边的眉毛，“今天先不谈这事。”

　　石云雎乖觉：“是，那臣妾先带赛罕妹妹回去念书了。”她行礼退下后走了几步，见赛罕没有跟上来，又道：“赛罕妹妹你还愣在那做什么？”

　　清脆的流苏碰撞声伴着花盆底踩踏石板地的嗒嗒声渐渐远了，皇后道：“臣妾宫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御花园中除了随侍的人之外便只剩下谨宁和顺治二人，等到人都走远了之后，顺治才道：“回保和殿吧。”

　　保和殿的东殿是顺治日常办公的地方，顺治勤勉，桌案上整整齐齐放着奏章书籍，两侧书架上也不曾放多余的摆件。

　　顺治命随侍的人退下，殿中只留了他和谨宁二人。谨宁捧上装着披风的锦盒：“小女多谢皇上体恤，现在物归原主。”

　　顺治将谨宁扶起，拉着她到炉子旁，将她手中的锦盒随意置于一旁，握住了谨宁已经冻僵的手：“冻坏了吧。”

　　谨宁微微摇头：“多谢皇上挂心。”

　　“恪妃话多，但说的却也在理，”顺治微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你愿意吗？”

　　谨宁抬眼对上顺治的眼睛，他眼中满是期盼但目光却很深的沉了下去，像是久久不能决，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谨宁垂眸又看向火炉里的跳起的火星子，觉得自己也像是炉子里的炭被炙烤着。

　　顺治在谨宁耳畔又问了一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