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贵妃攻略》鱼临渊

12、第十二章

　　佟宛晴听到谨宁这么问，不由得莞尔一笑：“哪里是熏的香呢，不过是一些草药罢了。”

　　“草药？”谨宁不禁好奇地挑了挑眉，“你懂医术吗？”

　　佟宛晴在谨宁眼前坐下，苦笑了一下：“原是不懂的，只是闲下来的时间多，什么都看一点，也就都懂了。”

　　谨宁无奈地笑了一下：“落得清净未必是坏事。”

　　“娘娘说的极是，”佟宛晴有些落寞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若能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谨宁笑而不语，佟宛晴身边的皓月正拿了食盒进来，见到二人微微一福道：“给二位主子请安。”她转过头又对佟宛晴道：“主子，御膳房将饭菜送来了。”

　　佟宛晴“嗯”了一声，微微扬了扬下巴道：“去放到桌子上吧。”

　　谨宁自小榻上下来道：“那本宫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妹妹留步。”

　　佟宛晴不与谨宁推辞，原地福了一下道了句“慢走”。皓月将饭菜从食盒中一一拿出放于杉木桌子上，谨宁路过时看了一眼，桌上三五道素菜不见半点荤腥。

　　谨宁想着佟宛晴也是皇子的生母，尽管不受顺治重视，但也不至于受到苛待，应是诚心礼佛才会吃的如此素净，于是赞叹道：“没想到妹妹如此诚心礼佛。”

　　佟宛晴淡淡笑道：“我本是门外人，求个问心无愧便好了，言行举止还有不端之处。只不过是别人以为我心诚，我若是不想心诚只怕是不行的。”

　　谨宁默默望着佟宛晴，她言行举止之间总是透露着一种恬静和无争，柳眉杏眼中带着少许无奈，却依旧浅浅笑着。

　　谨宁沉默片刻，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碧霄扶着谨宁在佟宛晴的一句“恭送娘娘”中走了。皓月望着谨宁远去的身影，莫名有些不安心，对佟宛晴道：“主子，贤妃会帮咱们吗？”

　　“我不知道，”佟宛晴转身回去道，“但我想她已经明白了。”

　　承乾宫与景仁宫相邻，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兰芷算好了时间等着谨宁回来，将饭菜又重新热了热，谨宁回来吃的时候刚刚好。在清朝宫中，每日是只吃两餐的，除了早餐，便是中午到下午时间内吃的“晚餐”了，所以这一餐格外受到重视，菜品也十分丰盛。

　　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菜品，每道菜都十分精致而且荤素搭配得宜，光是看着就让人就胃口大开。谨宁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问兰芷道：“这些都是咱们宫中的吗？”

　　兰芷不明就里，脆声道：“是啊，都是御膳房那边送来的。”

　　谨宁颔首：“你们都去吧，碧霄在这里就够了。”

　　众人应声去了，只留下了碧霄和谨宁二人，碧霄并不着急给谨宁布菜，而是问道：“娘娘可要帮一帮宛晴主子？”

　　谨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皇上昨天给咱们宫的小厨房新拨了个江南厨子，最擅长做这些江南的精致小食，你去让他多做一些，包两份，一份给晗姝送去，一份给佟庶妃送去。”

　　碧霄会意道了“是”便要去，又被谨宁拦下道：“记住，给佟庶妃那包要悄悄的。”

　　谨宁自己夹着菜吃了起来，正细细品尝着，脑中又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为什么要帮佟宛晴？】

　　谨宁舀了舀碗中的汤，吹凉后喝下才悠悠道：“不过一包点心而已，算不上帮忙。今天有，明天有，但是终究管不了长久。”

　　系统：【我明白了。您是在等一个机会。】

　　谨宁“嗯”了一声，汤勺在碗中漫无目的地搅着：“我不明白，佟宛晴虽然是庶妃，但她毕竟已经有了皇子，而且又时常侍奉太后。别人虽然未必会敬她，但也不应如此苛待她，她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呢？”

　　系统：【满人刚入关没几年，汉人依旧不受重视。】

　　谨宁了然，满人入关后将满人、蒙古人和汉人分为满军旗、蒙军旗、汉军旗，并称汉军旗人为包衣，包衣在满语中就是奴才的意思，足可见汉人在清朝地位之低。佟宛晴与静妃同住一宫，管御膳房的又是静妃举荐的人，别人苛待她，她不敢反抗可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连几日过去，每日用膳前后谨宁都会让碧霄悄悄给佟宛晴宫中送一包点心，这点心虽然不值得一提，但佟宛晴却很感激。之所以要悄悄的，也是怕被静妃撞见，再多生事端。

　　这日顺治叫了谨宁一同用膳，谨宁本来就觉得自己平时的膳食过于丰盛，到了顺治这边看过才发现，自己宫中的和顺治这边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皇帝用膳时菜品竟然有三张桌子，数量竟然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侍膳太监不停传动餐碟给二人布菜，谨宁看得眼花缭乱。

　　谨宁感觉这顿饭吃得格外难受，清朝的菜还是用猪油做的，吃完本就不容易消化，加上一群人在眼前折腾头就更晕了，等就剩她和顺治二人时连忙给自己灌了一杯茶。

　　顺治看她猛然喝茶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就这么渴吗？”

　　系统：【仪态，宿主注意仪态。】

　　谨宁心里抱怨了一句“麻烦”，将手中的茶盖盖上，又扯出绢子遮在嘴边道：“臣妾失仪了。”

　　“又没有外人在，拘谨什么，”顺治失笑，将谨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看你进的不多，是不是不合胃口？”

　　谨宁非常想说“其实是我看他们折腾的眼晕”，但想了想还是不说话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顺治没继续问下去，反倒是将谨宁轻轻揽入怀中道：“好几日不曾见你，实在是想你。”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谨宁眼珠一转，在顺治的脖颈处像小猫一样蹭了蹭道：“臣妾明白皇上前朝事多繁忙。左右臣妾无事，来多看看皇上，皇上别嫌臣妾烦就好。”

　　“怎么会呢，朕还盼着你能日日来陪着朕，怎么会嫌你烦呢？” 顺治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道，“承乾宫住得还习惯吗？”

　　“一切都好，皇上无需担忧，”谨宁道，“只是承乾宫只有臣妾一个人独居，未免孤独，总是去景仁宫烦佟庶妃了。”

　　顺治道：“佟庶妃性子温和，平日里寡言少语，没想到能与你聊得来。”

　　谨宁看今日顺治心情还算不错，想把佟宛晴的事告诉顺治。佟宛晴受苛待也并非一日两日了，在别人眼中她总是沉默寡言。加上整个宫中，不是满人就是蒙古人，只有她和石云雎二人是汉人。她自己将所有事默默承担下来，从不和旁人说起，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佟宛晴与谨宁初次见面便向谨宁透露了这件事，一来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二来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这对于谨宁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对于她来说却是极难的。

　　谨宁不是不想帮她，而是在找一个好时机，如眼下，顺治心情还不错，说起这件事必定会得到顺治的重视。

　　“宛晴妹妹礼佛，臣妾见了她总觉得心静，忍不住想要去她宫中多坐坐，” 谨宁道，“臣妾有一次去宛晴妹妹宫中恰好碰上妹妹用膳，臣妾看了一眼竟全是素斋，倒是皇上成全妹妹一心向佛。”

　　“佟庶妃时常去皇额娘那里礼佛，朕去皇额娘那里也未曾听闻佟庶妃已经吃斋了，”顺治微微讶异，“怎么倒成了朕成全了她？”

　　“那定是十三衙门的人会错了意，”谨宁坐好看着顺治道，“以为宛晴妹妹向佛，便擅自作主给人换了膳食，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倒是宛晴妹妹自己忍着，不肯与旁人说了。”

　　顺治的眼神沉了沉，谨宁知道这是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道：“既然会错了意，那皇上不如让他们改过来。”谨宁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错，自己不说，旁人便不知道了。”

　　顺治微微皱了皱眉：“简直是不像话。朕记得管御膳房那边的是静妃举荐上来的人。”

　　谨宁劝道：“御膳房的人做错事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旁人不相干。”

　　“你倒是明事理，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便好了，”顺治刮了一下谨宁的鼻子，“朕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十三衙门的人效率极高，不到半日就换了人替了上去。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也飘进了乌兰的耳中。

　　乌兰正对着镜子簪新制的赤金八宝发簪，闻言也不生气，反倒是淡淡的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道：“贤妃居然这么轻易就让御膳房换了人，也是个人才。倒是难为了佟宛晴，居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

　　侍女塔拉急道：“只是以后咱们在御膳房没有人手，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乌兰拨弄了两下金累丝红宝步摇道：“怎么会，本宫怎么觉得是更方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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