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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宫 ...

  •   入宫后,俞浼就住在贵妃娘娘的禧绾宫偏殿里。当夜,她就见到了当今的圣上。皇帝当夜宿在了禧绾宫,俞浼自从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帝到了。”就再也不敢出房门,谁知道太监反而还来请她去宫里正殿。

      俞浼怯怯地问那太监到底有何事,那太监好不威风地答:“皇上亲自请的你,你去便是了!”

      俞浼心里难免惴惴不安,却也没其他法子,跟着那太监去了。正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端坐在塌上看些书,贵妃娘娘则在旁边给他剥柚子皮,好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俞浼上前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还要行礼,行完那个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礼时,皇帝和贵妃两人终于将目光投向俞浼。

      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丫头长的的确不错,不过不像她父亲,嗯,也不像她母亲。”

      贵妃娘娘也笑:“长的自然是好的,不然御河哪能如此对她恋恋不忘。要我看,毕竟是左相家的嫡女不如也把婚事先给定下来,不然宫里事多,等她及笄,怕是要忘了耽误她。”贵妃又招手示意她上前。

      贵妃拉着她的手问:“你可愿意和我的御河着一处去?”

      皇帝哈哈一笑:“爱妃,这丫头年纪尚小,又和御河才见一面,哪懂这些?”

      贵妃嗔怪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心里念的都是你了,她和我那时一样大,怎么就不懂了?”

      皇帝摆摆手:“你别和我说这些,这孩子我也见过了,就让御河和她先相处着,这丫头母亲去世的早,这些不懂也是正常,你也不可强逼她去。”

      他又看向俞浼:“好孩子,就在宫里待着吧,明日就与皇子公主们一同上学去罢。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睡吧。”

      俞浼再行一个歪歪扭扭的礼,退了出殿里,身后是光照耀着的厅堂和皇帝贵妃的笑闹声,可这些都不属于她。好想回家呀,她又想起了自己嫡亲的兄弟,想起他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来,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眼泪竟要掉下来。

      旁边两个小婢女看着她胡乱的往前走,心里颇为疑惑不解这贵女要去哪,可轻唤两声这贵女又不回答,大声又怕惊吓住这贵女自己要挨责罚,现下又没什么好的主意,只能看着她走远。

      这一走,凉风习习地灌进俞浼的脖颈子、衣袖里。她瑟瑟发抖,好似突然醒过神来一看,自己已经到了个黑漆麻乌的不知名地方。

      这是哪?她跨过门阶,这好像是个破旧不堪的旧殿,到处蛛网密布灰尘扑扑,唯有中间一处干净些。俞浼有些害怕,刚想回头,却发现宫门四通八达而且还都一模一样,她早已忘记自己刚从哪道宫门踏进来的。

      一月初一的夜晚突然下起了雪,一朵又一朵的雪花儿融化了溵湿在俞浼好看的发髻和衣裳上,她冷极了,一时也不害怕了,直接进了旧殿中。

      旧殿只有一支小蜡烛灯照着殿中几床破被子,那被子里酣睡着一个孩童,俞浼走过去,她的脚步声不轻,一下子将那孩童惊醒:”你是谁?”

      “我是……你又是谁?是宫里的哪个小太监吗?为什么会睡在这里?”那孩童看上去实在瘦小不堪,俞浼不免起了些许怜悯之心。

      “太监?”那孩童笑出了声,“我可是皇子,我母亲可是皇后!”

      “你若是皇子还是皇后的皇子怎么可能睡在这破殿里?你当我傻好作弄是不是?”俞浼本来心情就沮丧难过,明明她在家好好的待着,偶尔也能见上兄弟一面,谁知道昨夜来宫里吃了场宴席就被抓来了宫里,她虽然自认没什么脾气,可现在心下难免不平。

      俞浼走到那堆破旧被子旁一把提起那瘦弱如小猴子一般的孩童,孩童一直挣扎,她心下更气,一把撅开那孩童的绔:“我奶娘说了,如果是太监下面就没有小唧唧!”

      孩童光溜溜的屁股蛋吹了冷风,那孩童哇哇大哭,俞浼突然被惊吓了一瞬,她赶紧放开那孩童,哄道:“你不哭了就是了!我相信你是皇子!是皇后娘娘生的嫡子!好不好?别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看到…真的,你别哭了,我…我有花生,你吃不吃,我家小厨房用盐炒的,可好吃了,又香又脆。”

      那孩童还是哭个不停,俞浼有些心烦,从小荷包里拿出几粒花生米塞进了那孩童的嘴里。那孩童一开始还咬紧牙关不吃,后来俞浼又推,他才恶狠狠地开始咀嚼起来,一副把花生米当成俞浼泄恨的样子。

      俞浼觉得有趣,又喂,两人一来一往居然将满满一荷包的花生仁吃了个精光。吃完荷包里的花生,俞浼自觉是和那孩童打好了关系,他不哭闹了这是好事,可自己到底怎么回去呢?

      难不成和这个孩童一起蜷缩在这几床又破又脏的被子里睡觉?以前她嫡亲的兄弟没回来时,俞浼也不至于如此了,不说她现在可是锦衣玉食的左相嫡女,这么脏兮兮的被子还被扔在地上,俞浼反正是躺不下去的。

      俞浼有些沮丧,她也不逗那孩童了,唉声叹气。

      “你叹什么气?”那孩童一张黑乎乎的脸突然凑过来。

      俞浼一双手颇有些嫌弃地将那张脸推开,说:“我迷路了才来这的,现在我想回去睡觉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巧了,本皇子对宫里熟悉的很,你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就是了。”那猴子样的“皇子”说起话来倒是气势嚣张。

      俞浼答:“贵妃娘娘的禧绾宫右偏殿。”

      “这地方我知道,倒也不远。”那孩童从破旧被子里站起,“我去和嬷嬷打个招呼就带你去。”他往左边隔间里走,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俞浼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也跟了上去,她看见——一个隔间里,一个床榻旁,一个木桌上,一支蜡烛灯下,一个白发的嬷嬷拿着针坐在木凳上在绣着什么,不过好似眼睛不太好,落针极慢。那孩童凑她耳边极大声地喊:“嬷嬷!嬷嬷!”

      那嬷嬷愣上半天才慢悠悠地答上一句“哎。”

      那孩童又凑她耳边大声吼:“我出去玩玩!待会回来!”

      好似这次听清了,那嬷嬷放下针,摸了摸那孩童的头:“去吧。”

      俞浼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奶娘,曾经她们也是如此的相依为命,可惜世事难料。

      俞浼回到右偏殿时,伺候她的那几个婢女早已急的上蹿下跳的,见她回来急忙跪下:“贵女饶了奴婢吧,殿外守门实在太冷,我们便躲了一会儿冷,谁知出来时贵女已自己走了。”

      俞浼听着她们说话只感觉奇奇怪怪,就像是这些婢女在责怪她似的。不过她实在是困极了,也没什么别的想法,直接洗漱完躺上柔软的床榻立即睡着了。

      第二天婢女轻声唤她起床时,俞浼有些没睡足,在床上僵持了许久,就是起不来。婢女将加了重盐的水用茶杯递给俞浼,俞浼想也没想一口喝了下去,舌尖的咸味一下子将她冲击清醒。

      “快给我拿杯能喝的水来,齁死我了!”俞浼苦皱着一张脸道。那婢女答了句:“是。”暗地里却背过了身子白了个眼,真拿自己当主子呢。

      好不容易一番洗漱完毕,俞浼也被另外一个婢女用大红色的头绳在脑袋两侧扎了两个发揪,好看又俏皮。又一个婢女走过来,脸色喜气洋洋:“太子殿下来了,在正殿里等着呢,贵女快去吧。”

      俞浼便去了。太子是来等着她一起去太学的,先又拿了些芙蓉糕给她吃,俞浼吃时,他便一脸满足地看着,还带着一副“快来表扬我”的神情:“浼儿,这芙蓉糕好吃吗?”

      俞浼点头,太子便顺手摸上了俞浼的发髻:“你这两个小发揪梳的真好看。”

      俞浼咽下那口芙蓉糕,差点没噎死。幸好她们在禧绾宫正殿里,太子对母亲这殿里熟悉的很,茶壶里有些水他便倒了来,俞浼喝了下去,终于缓过劲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太子:“我来宫里这么久,怎么都没见过皇后?”

      太子突然脸色凝重起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先皇后已经去世十年了啊!”

      俞浼想起昨晚那个小孩,脑子里愈发混乱起来:“她可有生育?”

      “…这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先皇后是这宫里的禁讳,切记不可多说多问关于她的事,我七弟当初年纪小大言不惭竟然编造皇后秘事,说皇后还有一个嫡子在宫里受磋磨,这事进了父皇的耳朵里,就把七弟过继给了宗室。”

      俞浼思绪万千,最后老老实实地吃完那份芙蓉糕不再说话。

      在太学里,太子直接坐了离太傅最近的木案,他向俞浼招手示意她坐过来,可俞浼对于学习并不太热衷,对她来说能说话比认字重要的多,她宁愿和刚认识的大公主坐后面,聊些她也不太懂的首饰发髻,也不愿意听太傅嘀咕什么之乎者也。

      可是太傅颇有威严地用戒尺点了点大公主和俞浼的木案,大公主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和俞浼聊些有的没的,俞浼便没趣地开始看着窗外神游物外,然后她看着窗外出现了一张斜眉歪目的鬼脸。

  • 作者有话要说:  在线跪求收藏评论文收三连
    今天又是快乐码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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