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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重启? ...

  •   俞府书房。

      “现下十七皇子已毙,太子又对自己亲兄弟狠下杀手,我们何不直接趁此机会将郡王殿下……”俞相看着俞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俞衡摇摇头,说“父亲,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整日除了算计人便是残害无辜之人性命,这样得来的皇位我又能坐几日?若是被人翻出旧账……我只没什么好下场。”

      “衡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你妹妹有了旁的心思是不是?父亲不怪你,你妹妹本就是个心机深重的,你又年轻不知事,被她一时迷惑是很正常的,等你成了皇帝,坐稳了龙椅,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若是想要她,便随便擒了她玩玩便是。”

      “父亲,你的心思真是龌蹉不堪,她可是我的嫡亲妹妹,若是如此,那我将她陷入何种不堪的局面中?你真是不懂吗?我不想当皇帝。”俞衡好似猜到了他会说什么,面不改色地回应着。

      俞相听着他那话,本来就十分不好的脸色表情越发狰狞凶狠:“你在说什么?你不想当皇帝?为了你我谋划了多少年你知道吗?”

      俞衡看向他,表情淡漠,依旧不动声色:“我知你谋划已数十年,我也知你是为了母亲报仇而想扶持我登基,不过不用将母亲的死作为借口,就算母亲没死,你也一心只想当皇帝坐下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你上位的棋子,筹码而已。我五岁便被你送去军队兵营,母亲想见我你却不允,这才是母亲死亡的最大原因。十一岁我第一次上战场,杀了第一个人,鲜血第一次喷洒在我身上。”

      “这些你都不在意。即使我现在跟你说,即使我哭着说出来,即使你知道我当时的无助和惶恐,你也不会在意。因为龙椅实在太诱惑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太让人心动了。”

      俞相长袖下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他一拂袖将两只手交叠,强行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是又如何?你母亲只是个没用的妇人,我让她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养胎,而她呢?整天以泪洗面,哭丧着脸,真是个丧门星!活该死!”

      “够了!别在诋毁我的母亲了。”俞衡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全是母亲与父亲恩爱的画面,可他睁开眼睛,那些画面全部像瓷器一样破碎在地,他厉声问道:“你这些年可曾对母亲有一丝悔意?”

      “没有!那就是个疯婆子!”俞相看着俞衡手中的雪亮长剑,牙关紧闭,像是要生生受那一剑。

      俞衡却将那剑往地上一扔,哈哈哈长笑,“如此了结你实在太过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体会这人间极苦。”俞衡扬长而去,留下俞相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俞相看向墙壁,他的书房墙上挂着有一副画,是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个善良温柔的女子送予他的,画山画水画相思,作画的人已经不在,曾经许下的诺言也无望实现,俞相也不知自己还能撑上多久。

      俞相已经许多年没哭过了,一时眼泪控制不住往地下聚成一滩水渍。

      这世上又有几个男子能够娶到他心仪的女子呢?他却要眼睁睁地看她坐在皇帝旁边,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泪迹却要强撑着母仪天下的阵势。

      到底还是因为他无能啊!

      自那御河莫名伤人后,御筠便一直在宫里好生修养,虽说是除了大半毒根,但是身体一直都不见好,他最虚弱的时候甚至连汤勺都拾不起。

      俞浼一直陪在他身边,朝中十分不太平,有依旧推举太子登基的,也有一派支持御筠,毕竟太子醉后刺自家兄弟总归是让人心寒。

      俞家一直没表态,以俞相在朝中的势力,以及俞衡的兵权,他们二人若是造反,朝中百官都只能乖乖改姓。

      俞衡那天去了宫里,他见了俞浼一面,俞浼中的毒并不深,却也入了脏腑,她面容苍白,唇色暗淡,令人心疼不已。

      俞浼凑近俞衡耳边说了些什么,俞衡犹豫片刻,还是将他贴身存放的兵符给了俞浼。十天后,御筠登基,俞浼扶着他坐上的皇位。

      御河被禁了足,他连新帝登基的典礼都不能参加,他也是有些闲情逸致,时常在一团杂乱的书房里翻些过去的书信看看。

      有一封信他从未拆过封,上面清清秀秀几个字“御河亲启”。

      这是俞浼的字。
      ……

      登基后第二个月,两人大婚。御河被封为温嘉郡王,封地在偏远的立忝郡,被责令即日启程回返封地。

      同年,俞衡将军剿匪之时,不幸遇难。他的尸体被找到时,脸都被土匪刮烂了。俞相得知此消息,没多久便病逝了。

      御筠登基后第三年,本有大选,御筠并未相中任一女子。后宫无妃只有俞浼一人,且无生育,众大臣齐齐上柬,皆被皇上驳回。

      同年,与敌国长达五年的缠斗开始,前线出现一位功夫极好的于小子,立了赫赫军功,回了朝野便被封为于将军。

      民间有传说,说这于将军便是俞将军投胎转世而来的。

      俞浼听了这民间的说法,轻笑,趴在面首健壮的上身上,抚摸他的脸,虽然他的脸上已看不出有往日她亲手用刀划破的痕迹,但是摸上去还是难免有些坑坑洼洼。

      “南边的药有如此神奇?”俞浼问。

      男子不答,为她解尽衣裳,俞浼突然问:“有能让人复生的药吗?”

      男子愣了神:“你想让谁复生?”

      “你作恶多端,害了如此多的人,你说我到底想为谁?你自己怕是都说不出来个具体人物吧?”

      男子不答。

      俞浼摸摸他的脑袋:“我不关心你到底做了多少大恶之事,甚至你做越多对我来说越有价值……”

      因为我可是要你全心全意的将你的内脏皮肉贡献予我呀。

      “你可爱我?”俞浼亲吻他的下巴,他为了取悦她,将那的胡茬清理的十分干净。

      男子的手牢牢握着俞浼纤细的腰肢,他近乎虔诚地看着俞浼:“奴家当然爱你。”

      俞浼用帕子轻轻擦去他下巴上一层晶莹,却被男子躲开。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他啄着俞浼的唇,渐渐深入寻那红滟滟的小舌。

      俞浼将他推开:“我得病了,不治好我就会死。”

      男子微微一愣:“什么病?”

      俞浼颇有些不耐烦,她一脚将男子踢下床去:“你可是大夫?你既然不是大夫,那你知道这病名又有何用?”

      “总之我要你的心治病,不然我就会死。”俞浼又伸手拉男子起来,“你可愿意?”

      “别人不行?”

      “不行。”

      “那…好。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心,我便不会拒绝。”

      ……
      俞浼:!

      她明明完成了任务,拿走了俞衡的心,可是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间点好巧不巧还是西风杀了那几个婢女的时候!

      俞浼的嘴唇上都是温热的血液,她看着那还在喷射的鲜血,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是好。直到她与西风对上了视线——

      西风将手里的刀丢在地上,然后抱住了俞浼,他抱的很紧,俞浼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突然有种濒死感且头晕目眩,难道她这一次死的如此之快?

      很快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太子御河在一旁守着她,见她醒了,太子握住俞浼的手,“浼儿可好些了?”

      “好许多了。”俞浼还十分有些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叫人挖了俞衡的心脏给她,怎么她又回到这个世界里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两个天道眷顾之人?俞浼看向了太子。

      太子被她看的红了脸庞,俞浼有些无语地收回了视线,太子却更凑近她一点:“浼儿,我为你换了批婢女,你切莫担心,这次都是从我宫里出来的,以前都是在我身边伺候的。”

      俞浼将手从太子手里扯出来,态度不冷不热,但是绝对让人感觉有些隔阂:“谢谢太子。”

      “浼儿,咱俩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唤我御河便可。”太子脸上的笑容让俞浼无名之火冉冉升起。

      她在得到俞衡心脏之后,便肆意妄为了好几年,她贵为太后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皇帝儿子又孝顺,治理国家也井井有条,虽然世人都称她为妖后,但是她才不在乎呢,现下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什么都没了还得从基层重新奋斗…

      俞浼环顾四周,西风那个小太监倒是不知道去了哪:“那个救我的小太监呢?他人哪去了?”

      太子笑容微微凝固,随后又绽开来:“他也病了,大概得过三两日才能回来伺候你。”

      “嗯。”俞浼随口应了,她那时候好像也问了西风的下落,只不过现如今回想起来,这些细节都已变得模糊不清,她也只好再问一次。

      “浼儿。”太子御河一双眼睛盯着俞浼,就像星星一样璀璨夺目:“我已央了父皇下旨,昭告天下我与你将结为夫妻。浼儿,在宫里你受了如此多委屈,我恨不得是我亲自来受。浼儿,我向你保证!我定不会让你再遭受这等事!”

      俞浼有些无语,她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她虚弱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太子,有事日后再说,我现在这身体实在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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