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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撩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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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她昏倒在自己怀中,仿佛一颗心沉入冷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不断给她输入精气,反正,对自己好像也不怎么亏。
但这半身血的损伤,日后的调养真是漫漫长路,遥遥无期。以及,日后的弊病,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但,或许我可以帮忙一二。
发现这雪狐狸的眼眸清澈水灵,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姿色。
感觉这雪狐狸瘦得有些离谱,仿佛轻轻一施力,便会瞬间土崩瓦解。这狐狸,是喝露水长大的?
刚走到门口,白渺便猝然飞至,看见祁逸立马就要行礼。
“长老无须多礼”
白渺瞥了一眼萧然怀中的雪灵和纯白的曼陀罗,不由地叹息收了个蠢徒弟,还好并无生命危机,伤口已经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多谢太子相救,你怀中的雪狐是我的小徒弟雪灵,蝎妖横祸,于是她便。。”
“无妨,并没惹出什么事端,既然长老来了,那这小狐狸便交与你了。”祁逸平平静静地开口。
“嗯,多谢龙太子,不知,阎王一掌我可否代受?”白渺试探地问道。
“长老无需担心,既然是造福人间之事,阎兄也毕定不会一视置之。”
“可。。”白渺脸色担忧,但又想想,龙太子与阎罗王向来交好,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应该不会出差错吧,便也不再多言,辞谢带着雪灵离开。
祁逸怀中幽香残余,盯着昏迷不醒的狐狸渐渐消失,转身,慢慢地入了地府,彼岸边的画面映入眼帘,心血被抢夺转身杀意逼人的那一刻,似悬崖百合,逆境中最动人心弦的美丽。
不经意的泛起微微笑弧。
这狐狸倒是挺爱逞强的,一身伤,不屈不挠的。蝎妖,倒是让他们好生逍遥了太久也,该吃点苦头张长记性了。
晶莹丝?常青剑?这雪狐倒是一身宝。
半中天,雪灵醒来时便躺在素掌柜的屋中,白渺瞟了她一眼,声音威凛,让人不寒而栗“几百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灵山不回,连金钗都敢偷了?”
雪灵,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早醒来了。。。我可以装睡吗。。
“师傅,我这不是走投无路吗?”雪灵讪讪狡辩道。
白渺懒得理她。
“师傅,萧然呢?”雪灵环顾四周,并无一个人影,一个屋子,四只妖。素宛气息平定,已解毒沉晕中。
“萧然?你是说龙太子?”白渺一语道破了真相,“可龙族什么时候改姓了?’”
龙太子,雪灵心中不免一惊,恍然大悟,怪不得,浑身上下仙气散布,怪不得,我瞧不出他的道行,只是,他下凡历劫?又为什么忘了我?
“师傅,你怎么知道此处?”
“还装,雪狐天生独有的幽香最重,不是你故意为之的吗?”说着没好气的戳了戳雪灵的脑门。
雪灵低头笑了笑,献殷勤“还是师傅最懂我了,师傅最好了。我好转得这么快,还不是多亏了师傅的功劳。”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祁逸那小子给你输的精气弥补了耗顺的血气,半身狐狸血,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竟然如此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这次之后,罚你回灵山思过,看我不用药活活灌死你!”在外人冰冰冷冷的老母铁树白渺在雪灵面前倒是火气十足。
雪灵听完这番话,悲喜交加,喜的是萧然救了他,虽然可能只是好心,师傅很关心自己,虽然关心得太过了。。
雪灵决定转移这个话题,“师傅,蝎族之事,如何处置?”
“蝎族一日不除,这蝎毒便解不尽,那些在生死线的我已让服药过险,但是仍有无数人中毒未解,为今之计,只有屠了蝎穴,否则,就算我所有雪狐百合花倾尽骨血,这蝎毒也只是没完没了。”白渺又恢复平时的冷寂严谨说道。
“我倒是听说那蝎王要娶洛阳第一美人王丞相王月凝为妻,否则,就要让整个洛阳陷入毒沼之中。王月凝倒是女中豪杰,甘愿为全城百姓安危现自己为不顾,王丞相终日愁痛伤忧,女儿一再坚持劝说,不得不忍痛割爱送心肝给毒蝎宰割,听说便是今日天黑后送到黑峰山去。”一旁的小淑把今天上街听到的消息道出。
“师傅,不如来个狐狸换美人如何?那蝎王色欲虚心,我可趁其不备,一剑了断他”雪灵转瞬生计。凝视着白渺说道。
“胡闹,你又想弄出一身伤?你不是九条命的猫妖,你能侥幸逃过几回!”白渺心中火气扑腾而起。
“嗯。。要不,师傅,你去??”雪灵故意装作懵懵懂懂,“师傅您老人家仙气环绕,不是明摆着让对方加强防备吗?再说,色诱?传出去,你几万年的名声可就。。”
“用不得你乳臭未干的小狐狸拐弯抹角提醒我老”白渺冷睨了雪灵一眼。
“行了,此事再议。”白渺一口否决。
“还有,把药给喝了。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浓稠若沼,白渺本想看看雪灵憋屈的表情,这小狐狸从小便怕苦药,每次喝药仿佛比要了她的命还可怕的那种五官挤在一起的表情,只是,雪灵默不吭声,处变不惊,一口气喝完,什么都没说。
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小徒弟怎么变得如此能吃苦?白渺盯着雪灵,心中暗暗心疼,为何瘦成这般?到底在人间经历了什么?
雪灵知道自家师父不同意的事再怎么说得花天坠地也无济于事,看来,只能耍些小花招了。
黄昏雪灵盛饭给素来不食人间烟花的白渺时,白渺恰好透过窗户看着斜阳西落,天空暗黑一片。她对雪灵向来没有防备,金钗之事也没有给她长点教训,雪灵放下饭菜,突然靠近抱住她像幼时一般,白渺仍旧当她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由着她,突然睡意沉重,低下头,雪灵双指点扣了她的睡穴,耳空空模模听到心虚的话音,“师傅,对不住你了,事后,任凭你惩戒。”
雪灵给整个屋子施了个结界,小淑的道行太低,出不来,一般人,也进不去。便飞行至黑峰山,一个轿子停在黑森森的山脚空地中央,只剩稀微的月光怜惜洒落在红轿上。接见的蝎妖尚未来临,雪灵飞快地进轿,月凝感到一阵风翻起,立刻掀开盖头。美颜入眼,雪灵不由果真倾城绝色,国色天香。美人看到绮丽佳人陡然睁大眼睛,“姑娘,麻烦你小睡片刻了。”美人一蒙,身子便倾向雪灵。
雪灵与其交换了衣服,将其隐行藏于树后。
刚回轿中坐稳,小丑蝎妖们便挑动了喜色的轿帘,瞄了一眼,见人着红衣,虽因盖着头纱见不到艳容,但身姿绰约婉美,可想而知,这神秘的面纱之后的倾世绝颜,但也不敢造次,立马放下。轿子便被抬着稳稳当当地行走着。
祁逸待阎王回来酒醒后,交代了曼陀罗之事。阎王奇怪地打量着祁逸,
阎王瞪大已经委实老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瞧着眼前这冠玉朗月之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为那雪狐狸承担换取曼陀罗的代价?”
阎王府内有个万年不变的规矩,凡是欲踩曼陀罗者,必须以阎罗王一掌为代价,至于强度,从来都是阎王说得算。
“那雪狐狸莫不是是弟媳?”阎王只是胡乱异想天开到。
祁逸猛然被酒一腔,下一刻,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泰然自若,声音淡淡如水,“我自是不会喜欢那种毛头小丫头的。”
“若是弟媳的话,那便算了吧,反正,也不是陷天下苍生于不易之事,一天少了那么多鬼魂入府,我也轻松多了。”阎王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语得很嗨。
“可她不是。”继续提醒。
“得了,你臭小子罩着的人,我还能怎么样?至于惩戒一事,规矩就是规矩。”黑胡子满面的阎王给人一种阴暗威严沉穆之感,说话豪气,他迅猛地伸出手掌打向他的手心,力道如小鸡啄米,这倒是做的一场好弊,黑眉一扬“所以,你我击掌走个排场吧。”
祁逸笑笑,如阳微煦 ,倒是少了几分冷霜,“多谢阎兄”
“没事便带上弟媳让我瞧瞧吧。”阎王不认为萧然会对一般人如此大方谦和,一根筋认到底,眉飞嘴咧。
祁逸继续纠正“她不是”
“好好好,弟媳不是弟媳。喝酒喝酒。”阎王什么鬼什么鬼地说道。
祁逸无奈微微一笑,轻风浊酒,酒香迎着味蕾,画面凝固不变,血渍沾衣,神若寒冰,透净而又牢不可破。为何会哭?为何自己对她那般在意?也不知那狐狸恢复的如何?
祁逸也不知道怎么了,心仿佛有一股执念,怎么都放不下,纠缠着自己,搅得精神混乱。解铃还是系铃人,离开阎王府后转息来至永乐村,于天边看到莹莹闪闪的结界,幽香浓重,同地府见时如初一则,穿越而入。小淑急的在屋中来回徘徊,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转身看到数百年未见的萧然,惊讶得张大嘴巴,话堵在咽喉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祁逸扫了一眼,白渺昏晕在塌上,檀木精,豆芽精,唯独不见那乱了自己心智的始作俑者,他冷冷淡淡地打破了沉寂,看向一脸惊诧的小豆芽“那受伤的雪狐呢?”
小淑顿然反应,愁眉锁眼,“萧公子,你是说雪灵姑娘吗?雪灵姑娘顶替王月凝嫁给蝎王为妻,如今离开已有半个时辰了,估计该到蝎穴了,只是,她伤未痊愈,也不知道能不能险中求胜”
小淑刚说完,狂风皱起,人影消绝。
祁逸跟着空中若有若无的幽香飞随,风起云涌间,便至蝎穴。雪灵被抬入寝睡的房中,蝎王未至,雪灵立马掀开盖头打量了四周,听到脚步声,便立刻将盖头回归原状。手中常青剑跃跃欲出。
“美人?让你久等了。”恶心让人鸡皮疙瘩的嗔怪的声音,说着便吞吞口水,磨磨手一幅饥渴难耐的样。
腥臭,愈来愈近。灵力,愈积愈深。
目标近在咫尺,雪灵一发,穿向它,蝎王七窍流血而死,只是,下一秒,便换了幅模样。
雪灵一诧,看来,被识破了。
“果然有诈,看来,洛阳城今日不得不尸横遍野了”邪魅俊容不凡的黑衣男子破门而入,眼神阴戾十足,莫名生惧。
雪灵剑锋一转,声色冷骇,“倒是长得人模狗样”
“你这狐狸倒也长得让人yu仙yu死,不如,你主动脱衣献身,我饶你一命可好?”说着毒刺咄咄袭向雪灵。
雪灵挥剑晶莹的灵力汇聚,与黑气相冲,两股气流不分上下。
“你这狐狸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你能撑多久,我也不与你过家家了。”黑气像发怒的恶鬼吞噬灵气,直压雪灵,沙尘飞扬,浓毒蝎状的黑气眨眼间要吞口将狐狸弄个粉身碎骨。
雷霆骤响,轰鸣一声,亮如白昼,凌厉的雷,霹雳地划破一切,整个巢穴毁于一旦,黑气消失于混沌之中。
雪灵倏而轻飘飘地不受控制地向上飞,落入杀气丝毫不掩的祁逸的怀中,皎洁月光洒在他身上,衣袂翩飘,烨然俊逸。祁逸伸出左手环住雪灵的细若柳枝的腰,雪灵倚靠在他温暖轩昂的修美身躯上,二人零距离紧贴一起,雪灵背对着他,脸红霞满布,明明和萧然亲密数倍的事情都曾实践过,为何自己还是这样的初出茅庐?雪灵僵硬不动,像个任人操作的木偶。
馥郁的香味迎面扑来,长发轻舞俏皮地划过祁逸的面庞,心底泛起微微的涟漪,迅速归于平静。
无数只黯毒蝎子爬出废墟,蝎子王化作巨大的蝎袅,那些小蝎子与其火速融合为一体,转眼间,硕大若山,黑沉阴森,发疯似得直扑向二人,祁逸镇定自若,凌厉,火光如巨龙般直捣蝎山,瞬间,穿透,烈火焚烧,蝎子惨叫,火光渐消,慢慢地化为细灰,没入尘埃,风平月清,黑峰山蝎妖痕迹了无。
雪灵在祁逸怀中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这便是差距,我拼尽全力补上分毫,你不费吹灰之力毁于片刻。
雪灵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明白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么低小悲催,实力这种东西,相形见绌,当你见过一片汪洋的浩瀚无垠的时候,你便再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一条滔滔不绝的清溪而心满意足,”我终究还是太弱了。”
雪灵眼神赤烈,若骄阳一般炽热,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祁逸缓缓开口,轻扣住血灵的左手,微压灵力如冬日的暖阳,遍及全身各个角落,枯糜的血肉渐渐生机蓬勃如花蕾般徐徐开放,声音平平稳稳,带着微点的责怪,“你这狐狸倒是挺爱折腾。”
雪灵听着这变扭的关心会心一笑,头微偏身,瞥向美人坐怀不乱的祁逸,眼神清灵,对着他冷清如霜的眸子,声音婉雅撩人,“你莫不是喜欢我?否则,为何来寻我?来救我?此刻。。。”雪灵慢慢低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只缠绕在自己腰间的修白有力的手,雪灵又含笑风情万种地凝视着祁逸,“为何对我动手动脚的?”
祁逸心中一愣,呼吸微滞,神色不变,察觉她虽气息和缓由絮,便松开了手想刹刹她的肆意撩拔。
雪灵面对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情急之下,有意无意地转过身双手牵住祁逸的美脖修颈,整个人如衣服一般搭在祁逸身上,柔软的部位抵着祁逸宽厚温暖的胸膛,祁逸体内气息急促乱窜,豪不知觉的雪灵好死不死继续撩拔,蛊惑一般,嫣然一笑,“你这是恼羞成怒?对不对?”
“你这狐妖,不知道男女有别?还不放手。”祁逸隐隐作怒,体内气息如凌大敌混飞乱窜,胸膛隐隐发麻涨红,拼命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雪灵觉得点到为止就好。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相公,男女之别,早五百多年前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撒手,翩翩落地,红衣勾勒着婀娜的身子,丰腴美胸,盈盈纤腰,轻微粉晕,红唇娇艳,媚人心骨。
祁逸感到怀中温香散去,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羽化般落下,抬头对着微微一愣的他,回眸一笑,胜过星华,“好看吗?”
“平凡如枯草,黯淡如黄蜡。”淡淡两三语言,口是心非。心间,微波潋滟。
“你莫不是有眼疾?”雪灵没好气回击,两世,同一个人,回答竟是截然相反,一个直言最美,虽许是讨她欢心。一个枯草黄蜡。。虽狐狸不觉得自己长得倾城绝世,但是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么惨淡的地步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雪灵不禁怀疑上一世的萧然说对自己一见钟情是蒙自己的。
“本来没有,遇到你,便有了。”
龙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堪入眼?辣眼睛?雪灵没?好笑地回应,“我一只雪狐,又没有乌鸦嘴,如何一语成谶?”
祁逸沉默不语,罢了,让让她吧,让让这伶牙俐齿的小狐狸。。“走吧,天有些冷了。”
会冷?有点好笑,都是有灵力护体的。
雪灵也不想多纠结这个梗,“嗯,你先走吧,我先将那王月凝送回安置回府。”反正,既是东海的龙,自然不难寻,之后再去询问他忘记自己身为萧然那一世记忆的原因吧。
“同路。”白衫飘飘,墨丝微扬,淡然如水地..睁眼说瞎话。。
“发现你这人特别地不直接。担心我就直说,你这样子,真的会追不到女孩子的。好在,我不嫌弃你。”某狐狸很直接地开口。
祁逸细细思索着自己该从未被别人嫌弃过的,追人,也自是没有。只是,在人间的那次劫数会不会便成了例外。这狐狸,虽话不中听了些,但,这狐狸眼力倒是挺好,这三番五次不遮不挡的“勾引”,嘴角约扬。
“走吧”祁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
“你知道怎么走?”雪灵奇怪地看着他。
“自然知道,那么重的狐臭味。”祁逸语气淡地仿佛在说一句自然而然的话。
雪灵憋着嘴,“你的嗅觉自然也是不佳的。”
祁逸惩罚似地地摸摸她的头,雪灵正要抵触他即刻扣住她的手腕,转瞬消失。
祁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莫名地就是对这只狐狸很上心。
漫天繁星,亮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