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小竹马回家》不烂烂不

24、迷雾重重（一）

　　那面纱女子见老板娘喝下，便满意地离开了。老板娘熄了灶台的火，端起剩下的半碗汤药，高举右手，愤然将陶碗摔下。陶碗碎裂成好几片四处飞溅，汤药一部分溅在素色的衣裙上，一部分积累在厨房的洼地里，倒映出妇人颤抖的身躯。她突然卸力一般，一脸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头上白泛紫蕴的玉簪花从发鬓间坠落，碎裂成细小残片，曳落一地。李攸不知所以，刚想离开，便见的那坠落小洼坑里的玉簪花碎片上残余的紫色慢慢溶解，最后变得纯净如玉。至此李攸突然想到那房间里的紫色玉簪花，联系明君之前说的毒物理论，便赶紧回了上头去取那玉簪花，不料却遇上了赵归和白云肆。

　　赵归听得老板娘一身穿着，马上就想起了那日夜晚在后院里灼烧药渣的中年妇人，她，会是李攸口中的老板娘吗？她竟是如此痛恨这碗药，不仅摔碗更要将药渣焚之才可解恨吗？那面纱女子又是何人，老板娘为何受之掣肘？这玉簪花上为何有毒，老板娘又为何带着有毒的玉簪花，这玉簪花又和死去的茶仆有什么关系？诸多问题在赵归脑子里无尽盘旋，让赵归百思不得其解。

　　白云肆听得一番言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倒是有心中的些许想法。如此多的事情不知其解，不如先从死去的茶仆入手，看看他的死是否和这玉簪花有无关系。如今茶仆的尸体想来该在县太爷那县衙，只是不好进去调查，但相较于其他问题而言，这个问题应该是最好解决的吧。

　　诸人想着，与其干想，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既然县衙不可轻易进入那便夜探其中，非要寻清楚其中的缘由道理不可。本来说是李攸和白云肆还有赵归三人前去，但明君不肯，非说要一块去，只是进去队伍庞大，怕是容易出什么问题。李攸怕明君身手不利会在行动里头受伤，便又是一番好言相劝，又是什么宝贝、媳妇，可是多甜腻的东西都给叫出来了，可把站在一边的赵归和白云肆恶心坏了，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扶额一个小眼神四处偷瞄，两个大灯泡即使在明媚的晴天也是显得如此光亮。

　　后头人家姑娘可算是妥协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那死尸身上的毒，明君姑娘似乎格外在意。李攸这头想安慰她自己没什么事情，明君倒是严肃起来，说了一段她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这事还是我爹和我说的，大概是前朝那会的事情吧。我们孙家在行医之前是卖药起家的，当时生意做的不错，在前朝都城里也是颇有名声的。那宫里头的太医院听得我家药材质量不错，便经常谴人来我家铺子采购些药品，年月相复，这一来二去同那收药的头头也就有些交情。那来收药的虽是个太监，倒还是个不错的人，心里头向着善，平时也接济了些外头的乞丐穷人。只是那天半夜三更他突然来敲我家铺子的门，当时掌柜的大概是我太爷爷吧，听得这敲门架势还以为是来抄家的，还是瑟缩着开了小缝看着是熟络的人才敢迎进来。”

　　“我太爷爷见那人痛哭流涕，面色狼狈，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忙问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那老太监说自己的干儿子喝了西宫娘娘赐下的羹汤便肿胀如猪肝，气息奄奄，怕是要去了！”明君手舞足蹈，活灵活现地在那边生动再现，李攸拿身形隔断了人群看向明君的视线，生怕让别人知道他妻子竟然如此……张狂。赵归倒是佯装仔细听着，脑子里头倒是装满晋阳摊子上的猪杂汤，教赵归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太监老了，就认了这么个干儿子，也是心疼。听说那汤是旁人送来的，娘娘怕里头有什么便直接赐给他了，这小子一辈子没喝过什么好的，一碗下去便成了这个模样。娘娘也不给叫人治着，非要拿小子那个模样当铁证，老太监太医院求药不得，只能来找我太爷爷弄点药。”

　　白云肆听得这话便问了明君说是那老太监也是懂得医术么，竟直接去寻孙前辈讨药？明君却又说，这问题倒是出在这上头了。这毒老太监其实是见过的，老太监当时还怕隔墙有耳，悄咪咪地和我家老掌柜咬耳朵，说这毒是皇帝手里头的，是那荣朝圣物五瓣缠枝莲的枝叶提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