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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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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原路返回,视野里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了。众多的善男信女们去往大雄宝殿,或为应缘大师寄予一份哀思,或如同寻常一般为自己求得两分祝福。大殿门口香烟袅袅,人头攒动,一番热闹景象。
白云肆似乎是对此处挺熟络的,也不管赵归,寻得那大殿里的焚香师傅便拿了两柱香来,分了一半交予赵归手上。
白云肆一派肃穆模样,持香和敬拜的姿势一丝不苟,颇为严苛。赵归见此心中暗暗赞叹,果然是有江湖大家的风范,这礼仪上的事倒还真是严谨认真。但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敬香这礼仪他也是做过无数回了,姿势可能不如白云肆那般虔诚肃穆,但总归不算是弄的半点风度都无。
“想来那应缘大师也与你甚有渊源,你竟亲自来给他上香,还这么着急。”赵归见着他自从从那偏殿里出来后,就猴急地过来敬香,心里一揣测,便问出心中所想。
“他同我……渊源甚重。”白云肆此时心情似乎有些雀跃,他心中的愉悦从内而外散发出来,和煦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没事瞎乐呵啥呢?哎,我和你说点有意思的事,你刚才拿香那会儿我在这宝殿门口兜了两圈,这门口也有俩大缸!”赵归见白云肆那乐呵样,不由得鄙夷一眼,转而又凑近白云肆,故弄玄虚地说到。
“这有甚惊奇?”白云肆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惊人发现,不料却是这种不靠谱的言论。不过想来想去,他靠谱的时候也没有几回,心中便也释然了不少。
“你等我说完!你说这大雄宝殿应当是全寺最重要、最尊贵的地方了吧,没想到这大缸的材质竟比不上咱们在偏殿那儿看的那俩缸好!甚至这大香炉也和它俩差一截!你说这是不是有点意思啊?”赵归动了动眉毛,看着白云肆脸上不信任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满。
“不一样吗?大师和我说过,整座瑶光寺的缸体用料都是一致的黎山铜。况且我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白云肆回想偏殿的那口大缸,又看了看眼前的香炉,丝毫没有觉得有甚不寻常之处。
“这看自是难以寻得什么端倪。我老爹教过我如何辨别铜香炉的价值,高仿的黎山铜肉眼根本难以辨别,都是靠听声音才能辨清的。那偏殿里的缸是名贵的黎山铜,而这正殿的却是普通寺庙用的云铜。”赵归叩了叩香炉,也发出沉重的“咚咚”声,只是其中的细小差别,可能只有赵归才听得出来。
“白施主,应遥住持有邀。”一个沙弥过来,叫住了白云肆。
“行,我即刻过去。”白云肆回礼,那沙弥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小归,走,应遥大师有邀。”白云肆拍了拍赵归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邀你又不是邀我,我去作甚。”赵归摆摆手,自己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凑什么热闹。
“应遥大师不会介意这些,无妨。”白云肆看透赵归内心所想,不由得笑了笑。
白云肆对这里熟络得很,一会儿就转到了应遥大师的住所。周遭竹木葱茏,莺鸟脆啼,外头大殿虽喧喧嚷嚷,但此处静谧悠然,浑然未觉人间闹事。
“应遥大师,晚辈白云肆有礼。”白云肆见门也未曾阖上,便径直走了过去,向榻上之人虔诚行礼。
“晚辈赵归有礼。”赵归见白云肆如此敬重此人,也仿他向应遥敬了一礼。
“二位不必客气。云肆在瑶光寄住了一阵,甚如瑶光之人,不必太过见外。”应遥年纪大了,但依然耳聪目明,神气爽朗。他一边手中拨着念珠,一边笑着打量白云肆和赵归。
“大师近来如何?应缘大师故去,想来大师最近也是操劳了。”白云肆恭谦有礼。
“师兄倒也走得安逸。我倒无所谓,只是师兄一直念叨着毋执的恶果,有些遗憾罢了。”应遥叹了一口气,道一句阿弥陀佛。“师兄故去,让我交予你一些东西,说是有助,你且收下。”
应遥从垫子下拿出一个锦囊,白云肆恭敬地前去接过。白云肆打开那锦囊,里面是一张信笺和些许种子。白云肆看着手中的种子,疑惑地看向应遥,但应遥只是淡淡地笑着。
“师兄睿智,云肆自己参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