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小夜曲》Narcolepsy

6、01

　　气味是微妙、复杂、难以被准确形容的。
　　埃利克的信息素很甜，不是奶油质感的那种甜，而是松杉伤口分泌出的金黄树脂、带木质调的甜。
　　他像一座无人涉足的森林，冷冽清新的空气，雪底被埋藏的枯玫瑰、被冻住的腐叶、湿润发涩的蕨类——再加些苦艾、广藿香、胡椒与薄荷，带着草木辛辣的凉意，与温躁的麝香结合，生出一种水雾笼罩住肌肤的触感。

　　没有棱角和侵略性的信息素，在Alpha中并不多见。咬痕标记的信息素融入到血液中，细品还能尝出一点作为古典基调，沉郁优雅，余温未褪的焚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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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凭空出现在埃利克的家中。她手腕上戴着一块设计感极强的银铝色腕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管风琴的声音突然被中断，奢华精致的水晶吊灯垂在屋子中间，没有窗，没有室外光。时隔多年，埃利克再次见到了埃尔法，但她现在还不认识他。

　　来访者傻笑着，沉醉在巴洛克风格的装修中。埃利克抽出琴凳下的手|枪，藏在袖中，一步步缓慢靠近少女。他想微笑、想在初次见面时表现得好一点、想柔声说话，心却痛得厉害，似被煎烧。

　　他的声音既是轻柔细腻的天鹅绒，也是醇厚浓郁的黑巧克力。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
　　[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你才回来？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女Alpha被那美妙的嗓音吸引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耳根发红，眼睛闪闪发亮地急忙解释道：“Bonjour, Monsieur！désolée，我绝无恶意！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一位来自‘探索者协会’的考古学家。请问这是哪？”
　　“这座建筑内部真是太漂亮了，是什么著名的宫殿吗？我刚刚十分有幸听您在演奏古管风琴！我能否得知您的名字？新世纪的教会在今年刚好复刻了这种乐器，当然这还是比不过……”
　　女孩不看气氛地说个不停，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她像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傻瓜）。埃利克甚至可以嗅到，她在试图释放一些代表友好的信息素出来，但出来的只有她脸上过度紧张和恐惧的表情。

　　“Alpha，你不该回来……”屋主举着枪打断了话，他侧了侧头，沉默地示意女Alpha得坐到椅子上去。他的唇很薄，毫无血色，看起来是一块假皮。

　　“您就是这的管理者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禁止Alpha进入，我现在马上就走。”
　　“把你的手从手腕上挪开，如果你不想我崩掉你脑袋的话。”埃利克警告道，顿了顿，他像是在羞愧、声音极轻地说道：“你可以叫我埃利克。”

　　“埃利克，我们见过吗？真是抱歉，一定是我没注意控制好我的信息素，让您感到不适了。”人质举起手，乖乖地坐到黑胡桃高靠背椅上。她的嘴微微向下撅着，一副沮丧的模样，脚跟不安地并拢放在一起。

　　“Alpha……”
　　黑衣人又在叫她，他的声音像是海妖塞壬，引导被迷惑的船员接连跳海。女Alpha不自觉地抬眼看去，那人脸上戴着一张嘴唇以上全被覆盖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他一直盯着她瞧，过于怪异热切的视线让女Alpha心里打鼓，这是Raxacoricofallapatorian被通缉的星盗吗？听说他们会扒下受害者的皮当外套来伪装自己。但他太瘦了，夜礼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选项又被女Alpha排除了。

　　“这里是私人住宅，本不对外人开放，但事有特例，我希望你能在参观前签署一份保密条约，然后我将全程陪同并进行讲解。”

　　“我能签好协议直接离开吗？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女Alpha无辜的眨着眼，小心翼翼、戏剧性地用手给嘴拉上“拉链”。

　　埃利克的语气柔情似水，又冷得让人颤栗，他笑着叹息道：“那你就得去陪我酷刑室里的客人。”
　　酷刑室，听这名字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女Alpha害怕得嗓子都哑了，只好一味摇着头。
　　以平均寿命一百二十岁，三十五岁才正式成年的新世纪标准来看，二十岁刚经历了分化期的Alpha还只是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呢。

　　“埃尔法，请告诉我你的抉择，是生存？还是毁灭？”男人不紧不慢、带着猫捉老鼠的消遣恶意问道。
　　“你要我，还是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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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lpha——埃尔法，奇怪的翻译名，类似于你的名字叫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