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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繁事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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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荷怔了怔,认真地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
她这一举措,众人都愣怔了,特别是杨映,她拿绣花针的手一个用力,戳破皮血珠往外冒。
杨映吃痛哼了一声,顾忠良立马将她的手放在嘴中吸吮,眼里有无限疼惜。
杨映脸红,低头咬牙摇了摇顾忠良的袖子,他才放下来,放下来却是不放手,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处。
假装没看到父母恩爱的顾荷,托腮看向四周,嘴边梨涡轻显。
“荷儿......”顾忠良踌躇了一番,刚想问时,顾荷便打断了他的话。
“爹爹,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过去是女儿不懂事,女儿对询哥哥是妹妹对哥哥的情谊,无半点儿女私情,更何况我不想嫁进皇室,与旁人为了一星半点情爱争个你死我活,女儿想的是与爹爹娘亲一般,一生一世相伴。”
杨映与顾忠良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你当真不想嫁贺询?”杨映眉头紧皱,打算规劝顾荷一番。
“娘亲,询哥哥说到底也是皇室中人,现在是闲散皇爷,不代表以后也是,更何况我们一家手握重兵,女儿嫁皇爷,这外人看来不就是推询哥哥上位吗。”
的确是这个理,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忠良一直不喜欢贺询的原因。
手握兵权,本来就不应参与皇子各方势力。
“既然如此,那荷儿慢慢挑,我顾家的女儿,不愁嫁。”顾忠良笑道。
杨映虽有些可惜,但是顾荷一番话也点醒了她,贺询的确不是良人。
入夜后,顾荷披着湿发看书,一头秀发撒在后背,红芫拿着干布轻轻地拭干。
“小姐,别看了,费眼睛了。”红芫劝道。
顾荷看了眼红芫,心里有些愧疚,上世红芫原跟爹爹部下钟奕有情,原本顾荷打算等红芫二十便放她出宫,赐一段良缘给她。
没想到还没等到红芫出宫,钟奕就没了,下葬那天,顾荷发病,红芫守在一旁,甚至来不及送钟奕最后一程。
想此,顾荷眼中有些发红,也不知道上世自己去了以后,红芫过的怎么样。
但是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补偿红芫。
“红芫,”顾荷放下书,转身勾唇淡笑道,“红芫可有中意的人家?”
蓦地谈起这事,红芫有些惊讶,继而脸开始发红。她低下头小声说,“小姐,怎......怎么说起这个。”
见红芫反应,现在两人估计是有情了。
顾荷勾唇一笑,打趣她,“我是想呀,红芫也十七了,这再过几年可是老姑娘了,我得给你指门婚事呀。”
“红芫愿意终身伺候小姐,”红芫半跪,顾荷一把扶起了她,笑道。
“这成了亲,也可以伺候我。”
“这......”红芫急红了眼,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怎地,可有意中人?”顾荷起了玩心,捉弄红芫道,“我看着管家不错,长俊俏,听闻家中在京郊还有一处宅子,每月月银也好,这样你二人可以同在府中。
“小姐,”红芫急的跪下来了,顾荷这才不与她开玩笑。
“那你看钟奕怎么样,虽长的不俊俏,现在是一名小将,但是武功不错,听闻家风好,不乱搞小妾那套。”
“我......”红芫咬牙,被戳中心事了。
“既然红芫没意见,那我可是要定下来的,”顾荷继续打趣她。
红芫颔首,轻轻点了点头。
了却了一桩心事,顾荷心情好,又翻了几页,等头发全干时,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顾荷正寻思着找个由头,跟娘亲提及红芫婚事。
娘亲身边的大丫鬟雅桓便上门寻起她来了。
“小姐,夫人让你换件素净的衣裳,陪夫人上香呢。”雅桓弯腰说道。
今日不是什么佛诞礼节,这好端端地怎么跑去上香了。
顾荷想了一会儿,啥也没想到,便有着红芫,换上了一件淡蓝色衣裳。
顾荷来到杨映院子时,杨映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她看到顾荷的模样,轻轻笑了几声,说道“荷儿,也太素净了,一张脸干干净净的,粉黛未施。”
杨映拉了顾荷到梳妆台前,用帕子勾起唇脂,慢慢地抹上。
顾荷长的艳丽,一上唇脂就更为光彩照人,她心中兀自觉得奇怪,去上香这么艳丽做什么。
可一到寺庙时,顾荷就明白了。
“这是林夫人,”杨映拉着顾荷的手,朝她介绍。
“小时候,林夫人常常抱你的,你可记得。”
这么小的事情,当然是不记得,顾荷守礼地朝林夫人弯腰,想起了一件往事。
林氏家的小儿子当年求娶了她好几次,但是当时她眼里只有贺询,根本看不上其他人,所以就推了。
被强行相亲的顾荷退了两步,候在母亲一旁。
在顾荷的记忆中,对林以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小时候整天捧着一本书在读,十足是个书呆子。
后林以上门求亲时,顾荷也是吓了一跳,两人并无交集,她也不知道林以为何对自己这么执着。
“荷儿,长大了越发的水灵,”林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顾荷知道这个林夫人的厉害,上世林以求娶不成,转而娶了尚书记的女儿,一年不到,那人就被林夫人逼死,往外说是得了痢疾,实则是被林夫人被折磨死。
想起这秘闻,顾荷颤了颤,朝她应了一声就不再看她。
“荷儿过去帮我添点香油钱,”杨映转过身来,朝顾荷说道。
顾荷知道这是给机会两人相看,那林家小公子肯定是躲在哪一个角落偶遇她,两人届时见面交谈,合则回去交换庚帖,不合也无妨,大家只是上香遇到,并无大碍。
想到这里,顾荷就有些头疼,她这辈子无出嫁打算。
添完香油钱,顾荷往院中林路走去。
虽是顾荷对林公子无意,但是她也怕了林公子的执念,要是遇到,她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粗莽,打消林公子的倾心。
听闻林公子一家最讨厌目不识丁,粗莽之人。
“小姐,”红芫察觉前方有人,轻轻扯了一下顾荷衣裙。
顾荷闻言看去,一位白衣公子站在远处,微风轻飘,倒是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
顾荷皱眉,这该来的,果真是来了。
顾荷走上几步,见白衣公子旁,还有一位穿蓝衣公子,她止住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她想了想,无谓格外生枝,干脆掉头就走。
“荷儿......”
一道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响起,顾荷止步停在原地,咬牙思忖。
这贺询来这里干嘛?
“小姐?”红芫轻轻上前,提醒。
顾荷立马换上淡笑转身,轻轻开口道,“询哥哥。”
穿着白衣的人是贺询,站在他身旁的是林以。
贺询说道,“荷儿,今日怎会前来上香?”
“荷儿陪同母亲过来,”顾荷应了一声,扫了蓝衣公子一眼。
林以立马拱手自我介绍道,“多年未见,荷儿可还认出我。”
顾荷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不耐,这林氏母子都当她是什么天纵奇才不成,从小过目不忘。
她又想起刚刚的让林以生厌之事,于是皱眉冷声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认得你呢。”
林以心中大惊,随后又很快恢复 ,两人将近十年没见,自然是不认得的。于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林以,小时候还常过贵府中做客。”
“哦,原来是林家的哥哥,”顾荷敷衍到,随即便开始挑剔,“幼时林家□□夜捧书苦读,如今科举在即,林哥哥怎有闲心出来游山玩水?”
林以听了脸上不禁脸热起来,他本来也是一心准备科举的,无奈母亲借上香祈求佛祖保佑考功名之举。拉了他过来,过来后听闻荷儿妹妹也会过来时,他心中狂喜,但是没想到荷儿妹妹误以为他是闲散玩乐之辈。
林以不善言辞,久久未出声,一旁的贺询却是开口了。
“林公子才高八斗,偶尔出来散散心也无妨。”
林以感激地看了贺询一眼,林以跟贺询舞交集,只是刚刚恰逢遇到了,两人便走到一起,林以听闻恭顺王平日不理人,现在看来,传闻言过其实了。
“说的也是,”顾荷瞥了贺询一眼,小脑袋快速地运转。
上世,本以为林以跟贺询无交集,但是在贺询登基后,林以受到重用时,众人才发觉,原来林以是贺询安插在礼部的一枚棋子。
思及,顾荷就有点不悦了。
搅乱两个男人最方便的武器是什么呢。
大抵是争女人。
上世大家都以为贺询是被顾家势力逼迫,不得不迎娶顾荷,却不知顾荷是在他不断明示暗示下,才爱他爱得发热。
思及,顾荷嘴边一勾,走进两步,抱住贺询的手臂,甜甜笑了声,“询哥哥,上次你送我的玉佩,荷儿挂着了。”
说着顾荷拿起腰间的玉佩,这枚玉佩确实是贺询送的,不过当时是顾荷硬是要他买的。
“荷儿还未给询哥哥回礼,这块香囊荷儿送你,”顾荷说着就将袖子里的香囊拿出来,上边绣的是鸳鸯戏水。
便是瞎子也看的出来两人情投意合正在恋着。
果不其然,林以脸色铁青看向地面,瞳孔微微有点放大。
贺询脸上无表情,只是瞥了顾荷一眼,接着便淡笑拿了下来,“好。”
几人交谈了几句,天色有点昏暗,顾荷朝两人告别,匆匆回到母亲身边。
林夫人见自家儿子脸色有些铁青,心中便有数,两家告辞。
跟杨映同坐一辆马车顾荷百无聊白地玩弄着腰间玉佩,她的手细腻葱白,一时间,竟不知道是玉还是手。
杨映看了她一样,开口道,“可有见到林家公子?”
“见着了,”顾荷不咸不淡地回答。
“那怎地?”杨映心中疑惑,杨公子心属自己女儿,她是知道的,但是看林公子的脸色,便知道两人相处的不好。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杨映下山时看见了恭顺王府的马车,她怀疑这事跟贺询有关系。
“娘亲,”顾荷埋在杨映怀中,暗暗地叹了口气道,“您就别嫌弃女儿,再留女儿几年吧。”
“胡闹,”杨映用力点了她的额头,带了几分无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拖几年就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就老姑娘,咱们顾家还养不起我吗?我吃的少。”顾荷就差没拍胸口保证了。
杨映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寻思着京中还有那些才俊。顾家的姑娘是不愁嫁,但是也不能一直拖呀。
两人回到府中时,管家急忙忙地跑出来,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跟杨映说道。
“夫......人,太子去了,大人宣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