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想咬我》莲衫

7、第 7 章

　　楚凝城被江起棱一系列窒息的操作气得心口疼，他揉着太阳穴：“老队长要是看到你这样该……”

　　“该气得掀棺材板了。”俞小姬替他说完。

　　“我一直都是这样。”江起棱拔出小刀，直起身子，别回腰间，“从他把我捡回来那天开始，我一直都是这样，也没见他把我怎么着。”

　　大树：“哎哟队长，我们都知道老队长最宠你了，别再炫耀了。”

　　江起棱莫名的看他一眼：“我没在炫耀。”

　　楚凝城：“这或许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你在说什么骚话？”江起棱嫌弃极了，忽又想起什么，“对了，今天谁喂小八？”

　　大树和小姬立马互相指着对方。

　　“那就小姬吧。”

　　俞小姬：“……他妈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个‘吧’！”

　　江起棱掏掏耳朵。

　　“还有，我不喂小八！”

　　“少废话，喂只小猫磨磨唧唧的。”

　　温南青说：“额……如果你们都不方便，或许我可以帮忙喂宠物。”

　　小姬闻言瞥他一眼，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队长，这里有一个上赶着找死的。”

　　楚凝城对温南青道：“温老师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危险？不是喂只小猫么？”

　　“别废话了，都跟上。”江起棱面朝门外，手指往前一挥，队员便跟了上去。

　　楚凝城临走前拍拍温南青的肩膀：“最近世道不太平，已经出现三起人类被袭击事件，安全起见，温老师你不要自己回去，在这里坐一下，我们去完总部送你回家。”

　　“欸？可是……你们不是要去打架吗？”温南青担心，这打群架没有半天很难结束吧。

　　楚凝城笑笑：“这个嘛……队长打架，很快的。”

　　温南青不明所以，便只能点点头，那个时候他还未能完全体会，江起棱之所以担任得起舒九黎接班人的名号，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间啤酒瓶满地的休闲室呆坐了会儿，他才发现靠窗的那个桌子上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江起棱”

　　这里居然是……队长办公室……

　　把办公室改造成棋牌室的样子，果然是魔鬼中的魔鬼。

　　他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嵌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点的江起棱，和现在一样帅，要说有哪里不一样，现在更加沉稳一点。另一个……是个很温润如玉的男人，书卷气很浓，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微笑。

　　是谁呢……

　　温南青盯着照片良久，一瞬间顿悟——舒九黎？？

　　如果其中一个是年轻的江起棱，那另一个只可能是老队长舒九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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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他们口中的老队长，真的是一个“老”队长，没想到……这么年轻。
　　温南青食指轻触舒九黎的脸，觉得很不可思议，传说中的斩妖第一人，他想象中应该凶悍威猛，就像……游戏街头霸王几的角色一样，肌肉块像小山丘一样，或者大树那种，粗犷型的……

　　怎么会是这副温和的模样。

　　而且，被斩妖人奉为神坛上的人物的舒九黎，为什么要收江起棱当徒弟？他到底看上江起棱什么了？要是我，我绝对不会选这个脸皮又厚又粗鲁的家伙当徒弟。

　　温南青抓着相框，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起棱回来的时候，温南青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手里握着相框。

　　江起棱现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从温南青手里抽出相框，放进抽屉里，然后转身出去了。遇上楚凝城，交待道：“送他回家。”

　　“啊？”楚凝城朝里边看了一眼，“……哦……”

　　“别出岔子。”

　　“知道了，我会把温老师很安全很安全地送回家。”楚凝城把这几个字念得很重。

　　江起棱：“少他妈阴阳怪气。”

　　楚凝城：“哎我说真的，不开玩笑，你不觉得温老师有时候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像老队长么？”

　　江起棱盯着他沉默良久，开口：“你该去看看眼科了。”

　　“我认真的，就某个角度，还有说话的某个语气，有一瞬间，真跟老队长相似……”

　　江起棱打断他：“世间不会有第二个舒九黎。”

　　楚凝城见他突然严肃，便耸耸肩不再继续话题，过了一会儿，问：“最近睡眠怎么样？”

　　江起棱掏出烟：“还能怎么样？”

　　“自从老队长死后，你就没睡着过，四年了，也得亏你有妖怪血统，不然唤作普通人，早秃头了。”

　　江起棱抬脚把他踹地上去了。

　　“哎我草。”楚凝城捂着后腰，“我这腰以后还有用呢。”

　　江起棱翻了个白眼，走了。

　　.

　　等温南青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楚凝城坐在一旁玩手机，他发现自己手里的相框不见了，意识到是被收起来了，忙说：“对不起，我实在太无聊就睡着了。”

　　“没事。队长刚刚来过了。”

　　江起棱来过了？

　　温南青一惊：“那他……”

　　“又走了。带大树和小姬他们到案发现场勘察去了。”楚凝城晃着车钥匙，“走前特意交待我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温南青擦了擦脸上的衣服印：“那麻烦你了，副队。”

　　两人走到地下车库，楚凝城取车，温南青就问：“今天，打架赢了吗？”

　　楚凝城笑了：“我们队长打架，没有输过。”

　　温南青想起江起棱的身影，好像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又想起他卡住吸血鬼的脖子，徒手将吸血鬼丢出数十米……这句话他信了。

　　“其实我们没有打架。好歹也是同一个部门的，自己人打自己人算怎么回事。”

　　“那你们今天是去……”

　　“队长只是不满意竹队的抹黑我们，去讨个说法而已。”楚凝城坐进驾驶座，“他自从当了莲队队长，颇有一种代替老队长守护我们的意思，容不得我们受半点委屈。”

　　温南青也坐了进来，想了想：“所以这个吸血案最后是交给哪个队了？”

　　“我们呀。”楚凝城发动车子，驶出车库，“队长跟部长打包票说我们有特聘一个资深教授，精通上古所有妖怪种类，三天内能出结果。”

　　温南青愣了半晌，缓缓举起食指指向自己：“资深教授？精通上古妖怪？”

　　楚凝城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

　　温南青有一种想跳车的冲动。

　　“其实我们队长是个很好的人。”楚凝城话题一转，“他虽然看着凶，但内心很温柔。”

　　“？？？”我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你多了解了解，就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了解。

　　“我们队长，要是有个能照顾他的人就好了。”

　　温南青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楚凝城，为什么此刻的楚凝城有一种媒婆的既视感？

　　好在送他到家后，楚凝城没再说什么，就开车走了。

　　于是，精通上古妖怪的资深教授温南青，不得不求助他的巫师朋友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掺合吸血鬼事件么？”

　　钢笔在白纸上罕见地写起了狂草，可以看出写字的人有些生气。

　　“我没有主动掺合，都是被逼的。”温南青解释。

　　钢笔顿了一下，恢复了楷书：“我说过的，最近不太平。”

　　“我知道，我只是帮忙查资料，查完以后，我就不掺合了，我保证。”

　　钢笔停顿的时间刚好是叹一口气的时间：“南南，我放心不下你。”

　　温南青都能脑补出商月白老父亲一般的语气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商月白似乎是妥协了：“你去门口的信箱看看。”

　　温南青跑到门口，打开信箱，里面不知何时躺了一摞书，都是商月白的藏书，很多已经绝版了，正是他需要的。

　　温南青说了一句谢谢，屋内悬空的纸就燃为灰烬了。

　　第二天，温南青便开始埋头找资料，对他来说，早一点完成这个任务，就早一点摆脱江起棱。

　　或许是老天怜悯他把，终于在熬了三个夜晚之后，找到了这个名字——血獠。

　　传说，有一种名为“血獠王”妖怪，是受到诅咒的人类死后变幻而成的，青面獠牙，以人血为食。

　　但是，书上记载血獠王于百年前被巫师封印，打入沉封之墓了。

　　那现在在外面袭击人类吸食人血的……又是谁？

　　.

　　第三次来到莲队办公大楼的温南青，已经得到了保镖直接放行的高规格待遇，甚至还有一个保镖对他用自来熟的语气说：“温老师，来了啊？”

　　就像在说——“来了老弟”一样。

　　“……”温南青脑补了一下这句话，登时无言以对，只朝里头张望了一下，然后问，“你们队长在吗？”

　　“在，五楼右转第一间。”

　　于是，温南青再次来到那个写作办公室读作棋牌室的房间。

　　这回里头很安静，没有人掀桌。可能队长因为牌品太差痛失牌友了吧。

　　温南青没想那么多，就推开门……

　　然后，看到江起棱半裸着上身背对着他，解开的衬衫松松垮垮搭在两臂，背上一道血红的伤口。

　　他在换药。

　　伤像是最近才挨的。

　　他的脊背很漂亮，每一寸肌肉紧致有序，形成的弧度有一种放肆的张力。

　　温南青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了想，要不还是悄悄关上门，假装没看到吧，过五分钟再重新进来一次。

　　江起棱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不过来搭把手吗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