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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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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朵
以前,严子陵经常自家对门来回窜。小时候图方便,什么都往高尚这里塞,现在乍看到一些熟悉的小物件还有些不适应。
他们明明真的不熟……
换好拖鞋,她还没来得及感慨两句,主人家自顾上了楼,留她一个人在客厅。
都不问句喝水喝咖啡吗?!
严子陵不满的鼓鼓腮帮,目送高尚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无奈坐到沙发上戳手机。
高尚习惯早晨到书房看一上午书,上楼后发现身后没人,以为她不愿意跟上来就没当回事。
高尚倒是知道她从小就对自己的书房退避三舍。严子陵在哪都能玩,在书房却严禁出声,久而久之便成了她最讨厌的地方。
书房里的摆设古香古色。木质圆拱门隔成内外两部分,外部放了几把圈椅长案摆着茶具和琴,里面靠窗位置放了一张美人榻,正中一张书桌,左侧两把圈椅一张高几,摆着花瓶,底部背景是好几架子的书。
严子陵倒是喜欢看看诗词,弹弹琴,可是高尚根本不会这些,他的书架上全是兵法、军事、科研之类的东西... ...书房装扮的如此古色古香只是因为他觉得好看。
严子陵有时候就觉得,得多彪悍的小姑娘才能喜欢他喜欢的那些东西?
... ...
高尚看完一本书再抬头已经临近饭点,他倒是不急,转了转手腕,修长的腿一伸搭在书桌不远处的小榻上,手肘撑着脑袋想事情,想磨一会时间再下楼。
过了会听到声响,余光一瞥,熟门熟路摸过来的人正歪着脑袋靠在门口望他。
严子陵见他看到自己大大方方的从门后钻出来,调侃道:“你在这拍画报呢?”
她一推门就看到两条大长腿搭在榻上,再往上对方的侧脸清隽如画,眼皮半敛,挺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正午烈阳弱化了周边颜色,有种不似在人间的仙气。
要不是心理素质好,指不定以为有鬼。
高尚没搭理她的话,问她:“饿了?”没等严子陵回答,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书,给她选择,“一会给你做饭还是定外卖?”
严子陵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给饭吃,看他这么上道,含蓄的表示在家吃就好。
高尚不太能理解在家吃的含义,“不在家吃你去马路上吃吗?”
“哼!”
高尚瞥她一眼起身绕过她,“你想吃什么就直说。”哼什么哼。
严子陵:==
跟他含蓄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跟在高尚身后往外走,拍了他手肘一下,坦然点菜:“我要吃猪蹄,红烧肉,南瓜虾仁汤。”
高尚顿了顿步子,偏头看她,眼神莫测,严子陵挺挺胸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说:“我就点了三个菜,你可以酌情添加。”
高尚哼笑一声,“那你还是去马路上吃吧。”
尽管这么说,该做的他还是做了。
严子陵面前大鱼大肉,高尚则慢斯条理的吃青菜,矜贵优雅的像古代贵公子。
严子陵欢快的啃着鸡翅,心里暗赞高尚上道。
颜色鲜嫩的鸡翅在她嘴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了两根光秃秃的骨头,瞬间面前的骨头摆成了小山,盘子里的高度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减。
高尚见过吃饭快的,军营里那群哪个吃饭不是张牙舞爪,却没见过像严子陵这样吃个饭跟上演满清十大酷刑一样——一边噎的哽住一边往外吐骨头。
他蹙蹙眉,拿凉杯倒了杯水推过去,清淡的说:“喝点水。”
过了一会,一杯水还放在桌子上没动。
高尚余光瞥了瞥,重新拿玻璃杯磕在实木饭桌上提醒她,清脆的声响隐隐透出威慑力。
严子陵本来装没看见,听到清脆的声音怂巴巴的僵硬转头,接过杯子,双手捧着跟只小狐獴一样一口一口啜。
“严子洝怎么苛待你了?”
严子陵含混不清的说:“我昨晚才回来。”言下之意,严子洝还没来及苛待她。
高尚点头,筷子挑着葱绿的菠菜放到她碗里,“我知道。”
严子陵总算把卡在嗓子眼的饭顺下去,问,“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高尚瞥她一眼,简洁解释了下。
他一回来,严子洝就把团子托付给他,每天都放在他这里,今早他去隔壁领狗,严子洝说严子陵刚回来,不需要麻烦他了。
但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哦,不一样,还多了个人。
严子陵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说:“你放心,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上班了。”
高尚放下筷子,两手交叠撑着下巴,凉凉提醒她,“我的假期只剩两周。”
“... ...哦。”严子陵突然食之无味,看来要再想想去哪些朋友那里蹭饭。
高尚吃完饭之后去弄团子。
严子陵咬着筷子透过玻璃隔断偷偷看他弯腰给团子吃软膏,团子跳起来时他会用手掌拍拍它的脑袋,脸部线条柔和,山根高挺眉目清明淡然,气质凌绝尘上。
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汉子。
严子陵郁卒。
过了会,高尚歪头见她对着碗发呆,说了句,“不吃了收拾。”
“嗯。”
严子陵一下午神思恍惚,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
严子洝下班过来领人,看严子陵蔫儿巴巴的,用眼神示意高尚,这怎么了?
高尚答曰:“吃撑了。”
严子陵:“... ...”
防止两个人把话题延散,她从中插科打诨,压着严子洝的肩膀,边踢腿踹她,边指控,“还不是因为你早晨吼我。”
可能今早晨的记忆真的很不愉快,严子洝听后马上冷脸,瞪她,“你还想我再吼你一遍怎么着?”
严子陵深知自己摸了老虎屁股,马不停蹄往马路对面跑。
严子洝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跟高尚说:“你什么时候能把这货收了。”
高尚收回目光,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摆了摆手,“走吧。”
“唉。”
严子洝牵着团子回家,问严子陵,“你今天都干嘛了?”
“玩,吃。”
严子洝八卦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能玩什么?”
严子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把绕在手里玩的绳结扔在茶几上,冷冷的说,“玩你!”
严子洝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说:“你是不是落了个字。”
严子陵被问的一愣,“什么?”
“妹。”
玩你妹?玩我姐呢还!
严子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死尸状瘫在沙发上,对她的调侃置若罔闻。
她不回应,严子洝说起来更来劲。
“你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表白?... ...人家团子哪怕注定BE都会在发情期去找母狗。”
Excuse me?!她跟一只公狗有可比性吗?
严子陵实在忍不下去了,半支着身子跟她姐理论,“我问你团子为什么BE?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蛋蛋!要是我BE,那岂不是比他还惨!”
严子洝憋笑,指着她说:“没有蛋蛋是硬伤,脑残也是硬伤,所以你们两个残疾程度也差不了太多。”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