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质子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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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个月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就换了人。宋延决定去更南边的庆城，昭华也没阻止。而他的傻儿子还在为父王的离开难过，全然没意识到双亲之间发生过什么。
宋延在宫门前安慰他几句，又同其他几个孩子说会话，鞭打下朝臣。该嘱咐的都说完了，他才上马告别。
带着随从出了城门，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
立在周围的侍卫正是王宫御军，站在道上一直朝这看的是跟了王后许多年的贴身婢女，一如多年前一样。
那日同王后决裂后他们一直未见，刚才送行时她甚至不在，没想到等在这里。
“陛下从没有信过妾。”
“现在妾只剩儿女，妾信康儿。”
昭华那日的话历历在目。
他那时想不通。
宋延自认就算没懂过昭华，却也了解几分。不说对她是最好的，但也未辜负。不过几十年罢了，这为何就等不得了？
可她说信？他作为一国之君，再怎么说信任也不会是百分百的，不派人盯着可也没有让暗卫放过她的消息，不猜忌却也绝对防着她干涉朝堂——可她若什么都没做，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但不论怎样，他都没理由让昭华把所有信任交予他。他们未曾真正信任过彼此，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大王子处理朝政快三年，这三年昭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宋延的确还有些势力但也疲惫了，受着伤也懒得做什么。若他非要争，虽不能说没胜算，但绝对会牵连很多人、结局很惨烈。
退位也没什么，毕竟宋延的任务还有些年头，且和殚精竭虑完全是两个方向。大王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其实很放心。
“陛下此去，怕是再难相见，妾来送送陛下。”
听到宋延走近，昭华掀开车帘，如以往无数次那样冲他温和一笑。
这是他们三月来第一次相见，也会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宋延的内心十分平静：“看顾好康儿。”
似是没料到他这个反应，昭华怔了下，再开口有些急切：“陛下……”
唤一声后她停住，避开他的目光：“妾会的。”
好歹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宋延明白她对他不是毫无感情的，但也仅此而已。当年五公主被救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越二不是没查，可昭华舍弃很多、牺牲很多，也没让五公主的消息传出一丝。
宋延相信，她会像保护她的妹妹那样保护她的孩子。
天色有些阴沉，瞧着快要下雨的样子。庆城离这有五六个月的路程，今日出发已经有些晚了。
“我急着赶路。”宋延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别到耳后，笑笑：“保重好自己吧。”
说完他便示意自己的车队启程。
*
既已退位，那就轻松养老。
宋延每日喝茶读医书、赏花钓鱼，这日子过得着实惬意。虽担忧能不能活到一百岁，但这也是人力不可控的。他在位那些年，再怎么鼓励医学也没有特别的进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心态再好，人也无法阻挡衰老的进程。六十七岁那年的宋延手有点抖，腰背腿脚有些迟钝，睡眠质量也有些差劲。哪怕吃得好睡得好，更是呆在气候温度舒适、适合养老的地方，也觉得身体吃力起来。
而前天才传回消息越军终于将趁火打劫的南蛮纳入版图，休养生息近六年的燕军也要发兵取越了。
宋延觉得越二很难，都这把年纪了还没个安生日子。
越二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刚回军南蛮就发兵，灭掉南蛮、平定反贼，燕军又发兵。他这些年焦头烂额，搞定东边南边出事，南边结束北边又来了。
他的积分都在同南蛮作战时花光了，现在面对兵强马壮的燕军，几乎无一战之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近十年，越国都没有出现过很有才能的将领。哦还是有几位的，有过以少胜多的优秀战绩。可后头呢？都死了。
燕军本就已打下越国大半领地，这次更是一路顺利的直达国都，将国都团团围住，将他困在城里。
越二摸了摸自己干枯的嘴皮，南方剿贼的军队怎么还不回来？边境军是指望不上了，早被燕军打的屁滚尿流。
“宿主，你看起来很艰险。”突然一个声音出现。
系统？越二忙道：“系统救我！”
“宿主，你的积分已经用完，你还是尽快做任务获得积分吧。”
任务？现在的任务全是标红的打退敌军，他现在能打退燕军吗？要能打退燕军哪还需要积分？
越二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能赊账吗？帮我度过眼前这关，我立刻——”
“宿主你根本没有可以赊账的东西。”
“我知道！但是给我一次机会！”越二急道，“只要我能杀掉那个穿越者，到时就不会再有人阻我的路！想要多少积分都会有！”
“穿越者？”
“对！有个穿越者！”越二急忙解释：“燕军改进了我的枪支，虽然更详细的我不懂，但跟现代枪支很接近。那人不仅改正缺陷、甚至使得威力更大，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改我们拿出来的设计了！”
“燕军那里一定有个穿越者，而且很难对付！但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打败他的！”
越二急吼吼的说了一堆，待停下来拿起茶杯灌口水后系统都未再说话。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妙：“系统？”
仍未听到回复，越二呼吸急促起来，他连忙想打开操作页面。
然而不同于以往，什么东西都没有出现。没有商场页面，没有积分页面，更没有说话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回到他当普通人时的样子。
完了。越二瘫坐在地。
……
“是你呀。”
半梦半醒间宋延听到一句嘀咕，接着就是一串话：“扫描完成，身体与精神指数达标，匹配率87%，正在实行绑定……”
【系统？】宋延瞬间清醒，【这什么情况？】
【成帝系统正在绑定你呀，宿主。】
绑定吗？宋延揉了揉额角。
他不是没想过借助对家系统，但一来不知道成帝系统的绑定条件，二来也不能直白展出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想想而已。
没想到现在居然被绑定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宿主您好，我是成帝系统……”它开始一段很长的自我介绍。
【我们能说话吗？】宋延问，【我可以和它绑定吗？不会透露你的存在吧？】
两个系统在一起怎么办？虽然感觉自家系统要更厉害一点。
【没关系，它只能获取您一部分信息。这件事不会加失败点。】MD道，【不过这个世界结束，您会被强制和它解绑。】
宋延：我的系统这么厉害吗？
待它叨叨完，宋延就当做第一次碰见这玩意，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在引导下打开商城，寻找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个系统商城的东西可比MD那里的多多了，而且什么乱七八糟有用没用的都有……长命百岁丸！
宋延立刻道：“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积分怎么挣？”
“系统出品必是真品，至于积分您看任务列表！”
列表里无非是培养势力、回到国都，赶走儿子成王，统一天下称帝之类。这系统规划的路线是很清晰，但可行度很低，纸上谈兵罢了。
“可我都六十七岁了，已经退位了，这有什么意义？”
“您是被逼退位的啊！”成帝系统明显话多，“您难道不想重新拿回王位？您可是独一无二的穿越者啊，您注定要在这时空称帝成就霸业的！只要您有恒心，再有我的辅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宋延不以为意：“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精力，就说我已经一把年纪，哪怕用商场里的药物活到一百多岁，这时候成就霸业有什么意义？是能享受什么还是怎么样？而且我孙子孙女都能跑了，我做出这种事不要脸的吗？”
“这……”
“要不你直接绑定我孙子。”
“不行的。”系统道，“必须是穿越者才可以。”
“您必须成帝，不然……”它刚语气强硬，又立刻欢欣起来：“如果是顾及这些的话，那您可以收养个孩子，到时用商城里的物品将您的灵魂转到他身上去！这样您还是年轻人，您的家人也不会认得您。”
宋延：“……”
他翻了下系统商城，果真看到类似转换灵魂的物品，这系统真是没什么禁忌。
【系统，它这个主意很恶毒。而且它脑子不太好使，很容易被忽悠。】那同样脑子不太好使的越二是怎么统一天下的？
【嗯，是的。】
【你知道它是否能侵入我的想法？】
【那倒不会，它只能听到您想跟它对话的部分。】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MD悄声了。
和成帝系统协商后改了任务，开始一边忽悠一边过日子。
不知是为了鼓励他还是怎么样，这系统给积分给的挺痛快、很会设立一个小目标。也可能因为这长命百岁丸对于“成帝”这个目标而言实在是鸡肋的存在，所以兑换它的积分并不高。于是在找一个有天分的孩子过程中，宋延就赚到了积分。
宋延七十三岁那年，天下统一安定，燕王正式登基称帝。
八十八岁那年在系统的催促声里收养了一个孩子，然后他亲儿子不知脑补了什么，开始经常把重孙子重孙女送来找他玩。可怜宋延一把老骨头，还要看顾这些小萝卜头。
在九十岁第一百六十三天，昭华去世了。那天是个晴朗天，而他们果真没再见过一面。
一百岁那天，MD宣告任务完成，而成帝系统摩拳擦掌等宋延用物品换到养子身体。
【脱离吧，哦对，怎么样和这个成帝系统强制解绑？】
【我毁掉它就行。】
【挺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质子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