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日不知楚楚期》瑶池抠脚仙

6、不是你想的那样

　　1943年，开了春，军医所的大门口开来了一辆大卡车，卡车上挤着几十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并没有谈笑的。院里面的护士医生奉了命去迎接新同志。陆楚楚挨着沈霜的问道：“这是上次你去我们学校招募的那些吗？”
　　“是的，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开了春就要来了……”
　　人们纷纷下车，安静的军医所一下子被接连不断地皮鞋踏地的声音唤醒了，有些像舞厅的舞曲，“踢踏踢踏”。
　　这时，陆楚楚在人群中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了看，立即笑开了颜冲着南边挥手喊着：“人可！苏人可！”
　　苏人可也看见了陆楚楚向着她跑来，二人一时忘了情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陆楚楚的眼角似乎有泪问道：“人可，你怎么来了，你也报名了吗？我怎么一点没听你说过。”
　　苏人可欢喜地答到：“我央求了父亲好久才能来的，在家绝食了两日呢！说是不让我来，就要饿死自己。我父亲心软，便勉强应了。陆楚楚啊！你这杀千刀的，去哪了，你父亲都要疯了，鲁市大街小巷都还贴着寻你的启示呢，你怎么不声不响跑到这来了，连我也不要了？”
　　“我…我，一言难尽，以后再慢慢跟你说，我父亲还好吗？母亲还好吗？我留了信的。”
　　“之前都快闹翻天了，最近倒是消停了些，没听闻有什么不好，但你就这么走了，总是不像寻常人家一般安乐了。”
　　“不说了，人可，你到这边来可好了，我正愁无聊，每日都快闷死了，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沈霜沈医生，是我的…嗯…我的朋友。”陆楚楚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拉着苏人可和沈霜认识。
　　沈霜礼貌地伸出手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沈霜，是这里的医生。”
　　“沈医生好，我叫苏人可，是楚楚的高中同学。”
　　沈霜点了点头，转身去接别的新同志，眼底却有一些神秘的黯然……
　　苏人可这批新护士是待着被分到其他连队做随军的不会是军医所停留太久，几十个人的住所都挤在两间大病房改成的临时住所里。陆楚楚与苏人可许久未见心中自觉有许多话要说，便有些忽略了沈霜。沈霜自早上到傍晚似陪衬一般在陆楚楚身边插不上话，待到夜深，准备休息时，陆楚楚一脸笑着对沈霜说：“今日我陪人可睡，她刚来一定有许多不习惯，有我陪着定好一些。”说罢便转身要走。
　　沈霜开口想说：“那我…”
　　“嗯？”
　　“没，你去吧。”沈霜有些失落，待陆楚楚走后，对着枕头狠狠砸了几拳，翻来覆去，自觉的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这胸腔里微微泛酸。
　　一连几日，陆楚楚与苏人可仿似才是一对，成日的一起，成日的说笑，沈霜也有几日不曾与陆楚楚说过话了。
　　到了周末，上面下来了通知，说是下午这批随军护士就要派到各连队去，苏人可要去北方。走之前二人又是互相擦泪，又是拥抱密语，沈霜看在眼里，在心里打了一百万次嘀咕……
　　总算挨到傍晚吃饭，陆楚楚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沈霜边上吃饭，一口接着一口。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沈霜的不对。
　　陆楚楚说：“诶，沈霜啊，你说苏人可去了北方会不会有危险？”
　　“她那个连队好像一直在打仗，会不会……”
　　“呸呸呸，一定不会的，人可吉人自有天相。”
　　沈霜没有说话，低头扒着饭。陆楚楚见她什么也不说觉得有些奇怪说到：“怎么了？平时的话痨子，今日怎么像哑巴了似的？”
　　沈霜还是一言不发，起了身就准备走。陆楚楚一头雾水一把抓住沈霜问道：“你怎么了？说话呀！”
　　沈霜原是不想理，可陆楚楚这一脸无辜的模样竟让她上了火，好啊！自己今天就要讨个公道！沈霜反抓住陆楚楚将她拉着进了房。
　　一脚踢翻了脸盆。
　　露出吃被这气势吓坏了，问道：“你做什么！谁惹到你了？”
　　沈霜见陆楚楚像个无关的人似的站在一边，开口便骂到：“陆楚楚！你他娘的！这几日日日念着那苏人可，正眼都不看老子一眼，你与她什么关系！说是心里有我呢，见了老情人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陆楚楚听了这话，火也上来了回到：“你说什么老情人？你说清楚，苏人可是我打小便认识的，与我同窗，我与她不过女儿之间的友谊，我若是骗你，我便不得善终…”
　　“那你还与她睡在一处…你都没与我睡在一处，就让别的女人占了这便宜。”
　　陆楚楚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到：“你这傻子，我与她虽睡在一处，无非是谈谈心事，各自睡着，占了什么便宜？”
　　沈霜自知露了丑态，强硬了起来一把拉过陆楚楚按在墙上说到：“这我不管，你也要与我睡一处，还有，你喊我叫你楚楚，你却喊我沈霜，生分的很，改了。”
　　陆楚楚看着沈霜那张怒得有些发红的脸。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说不清的暖流，却大胆环住她的脖子说到：“那你要我喊你什么？”
　　沈霜觉得些爱意，也觉着自己的粗暴有些不对，轻声嘟囔着“我母亲喊我霜儿，你也喊我霜儿。”
　　陆楚楚哈哈大笑道：“霜儿，霜儿……也太臊人了，你性格这么蛮，我以后就喊你蛮子吧。”
　　“蛮子就蛮子，不叫大名就好。”
　　陆楚楚见沈霜这模样煞是可爱，拿头重重顶了她一下。
　　沈霜丝毫没有吃痛更是将身子贴紧了些，二人的呼吸在毫米间流转，沈霜将唇递了出去，陆楚楚闭上眼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就这样过了许久……
　　夜深了，沈霜将陆楚楚的床与自己的合成一张，说到：“以后我们也睡一处，这样才像真夫妻呢。”
　　陆楚楚笑得像一般甜，将手里的毛巾拧干转身替她轻轻擦擦脸……
　　说着：“这样才像是真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