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工作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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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若华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对李至的感觉，但是由于他的工作性质，他无可避免地有越来越多的工作要围绕李至打转。于是，他也有机会看到李至的其他面。
工作时的李至几乎不笑，一开始林若华还腹议，摆什么老板架子嘛。但渐渐跟他一起工作久了，就发现，李至工作起来真的会进入忘我的境界，甚至可以连水都不喝。他自己的工作效率很高，连带着对身边的人要求也非常高，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或一再地犯错，他也会发脾气训人。林若华庆幸之前自己有做足功课，没有给李至训他的机会。不然以他的薄脸皮，被李至这样骂过，以后都不知道私下要怎么跟他相处。
最近林若华又多了项工作，要陪李至参加各种酒会饭局。这种场合里的李至又是另一种姿态，说得文言一点那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说得粗鄙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上商界前辈，叔叔伯伯叫得亲切，遇上同行劲敌，兴会久仰说得虚伪，遇上新进后辈来巴结，他又颔首微笑扮得优雅。林若华觉得自己跟在李至后面根本就是个学生，而李至就是活动的教科书，教他在商场上如何进退有度。
每当这时林若华就会想，所谓成功的男人大约就是这样了吧。可是会场中央那个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的李至，和超市里推着手推车傻笑的人，是同一个吗？林若华恍惚了，他欣赏，好吧，或者说是喜欢着的是哪一个呢？
“喂，回神啦。”李至拿筷子敲敲林若华的碗。
本来这天中午有个饭局，但是对方临时有事不能来，李至对林若华说，反正位子定都定了，他们不来，就我们两个去公款吃喝吧。
“我们好象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李至边吃边说。
林若华刚刚出神被逮到，没好气地说：“老板，你失忆了啊，过去一个月里，我们至少一起吃了二十顿午饭，十五顿晚饭。”
“哎，那些都是应酬啊，我是说工作之余，就我们两个嘛。”李至笑笑。
“这段时间每天都要看到你超过十个小时，有时候我都觉得看你看得想吐了。”
“没事，吐着吐着你就习惯了，因为在可预见的将来，你仍将每天跟我见面十小时以上。”
忽然想到公事，林若华闷闷地应了声：“我知道。”
虽说有下班时间不谈公事的默契，但这顿毕竟是公款吃喝，也可以称得上是工作餐，于是李至想了想，还是把话题引到工作上：“新一季度的销售数字已经出来了，恩，可乐啤酒的销售还是不理想，明天的会议上主要就是讨论这个问题，我想有些人会抓住这个数据不放，你要有心理准备。”
林若华拿筷子戳着饭粒，久久才说：“我已经有应对的计划了。”
“什么计划？”
“明天的会议上，我会提出来。”
李至见他不肯说，心中是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勉强他，就又把话题带离公事，总算是把一餐午饭解决掉了。
第二天的会议，所有顶新管理层都出席。议题很快被某些人引到销售成绩不佳的可乐啤酒上。
轮到销售部经理王志杰，林若华的前任顶头上司：“这样小幅度的增长甚至连支付新的广告都不够。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公司这么多人力物力的投入，甚至不惜与合作多年的广告商翻脸，结果得到的投资回报率是负数。不知道林助理这次有何高见？”
早料到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会冷嘲热讽，林若华自若地说：“可乐啤酒是一项很特殊的产品，主要在于很难对它定性，说它是软饮料，但它有酒精成分，说它是酒精饮料，它的酒精成分又十分的低。所以要对它制定销售方案就要考虑到它的特殊性，当然仅仅靠一个广告是不够的。但这个广告绝对是必要的基础，销售数字不能反映的，但在这份网络调查上可以显示，这次的新广告有多受瞩目。无论是全卡通的呈现方式，还是故事剧情，都颇受好评，连想广告和我都认为，这个广告甚至值得做第二集，第三集。”
看到王志杰冷笑着要打断他，林若华不给他机会，紧接着说：“撇开广告不谈，要提高可乐啤酒的销售量，还要做两件事。一是改包装，二是改配方。用可乐塑料瓶式包装取代啤酒玻璃瓶式的包装，用无醇啤酒取代普通啤酒。把产品定位为加了啤酒的可乐，而不是加了可乐的啤酒，这样产品就完全属于软饮料，而销售的范围也就不会局限于餐厅，酒吧，KTV了。
这样产品来自德国，但到中国的市场必须做改变。因为德国人和中国人对啤酒的认知不一样，德国人把啤酒完全是当饮料，随时随地都可以喝，而在中国虽然很多人对啤酒的酒精程度不以为然，但毕竟很少有人会在餐厅酒吧KTV以外的地方喝啤酒。你见过有人出去玩累了渴了喝啤酒的吗，虽然我没有确切的数字，但据我猜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会在此时选择矿泉水或可乐这一类的碳酸饮料。假如我们的可乐啤酒被归类到这一类碳酸饮料中，可以在超市里摆在可乐、果汁旁边，而不是啤酒、红酒旁边，我相信销售数字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王志杰好不容易忍到林若华讲完，嗤笑着说：“又是换包装，又是换配方，我看还是把产品换掉比较快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至猛地将文件往会议桌上一拍，冷冷地对着王志杰说：“你不想干的话，给我滚。”
全场噤声，估计没见过大老板发这么大火。王志杰自然是吓得面色惨白，默默地低下头去。
气氛僵到这种程度，这会也没法再开下去了。李至冷着一张脸说了声“散会”，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工作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