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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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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白忙张开双手，接住从半空跌下的DM，将他紧紧抱入怀中，怒吼道：“抓紧我！”
对方只来得及勾住他的脖子，他脚底下的那块地板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带着他们一起直线下坠。
李青章大喊一声“小舅舅”，眼睁睁看着秦瑞白抱着DM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跌落，直至不见。
不知在这一团漆黑中下坠了多久，明明身体能感觉到急速下降的失重感，可耳旁甚至连风声也听不到。
秦瑞白不知自己能做点什么，唯有将怀中人死死箍住。
然后他听到怀里传来一声愧疚的低语：“老师，对不起……”
他抬起一手摸索着，把DM那个阿努比斯的狗头面具取了下来，随手一扔，再去摸时，触碰到的是卷曲而柔软的头发。
“没事。”秦瑞白摸摸那头自然卷，安抚道：“老师会保护你的。”
肩窝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怀里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
郁林钟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半躺在秦瑞白怀里。
秦瑞白暂时还没察觉他也醒了，此时抱着他靠在墙角里，借着墙面的掩护，正在侧头警惕观望外面情况。
他们好像是在一个简陋的土砖房中，外面天色灰霾，从郁林钟的角度看去，刚好看到从外透进的光线打在秦瑞白的侧脸上。
他的鼻梁高挺尖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干净到有些凌厉的程度。
这个一眼看去五官英俊却透着凉薄气质的男人，和课堂上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满头满脸都是长毛的物理老师形象，似乎很难重叠在一起。
他想起他们的初遇，那一次秦瑞白不慎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痕，却并未多加追问。
当时虽然在心里松了口气，可是除了在庆幸没有节外生枝的同时，他无法忽略内心深处隐隐冒出的失落。
很少量的一点点的失落情绪，但确实存在。
为什么失落？他也说不清。也许是他的潜意识还是在寻求帮助吧。
据说有些自杀的人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去自杀，旁人就觉得他们是在表演，根本不想死，把自杀作为条件要挟别人以达到别的目的。
其实不然，他们想自杀是真的，不想死也是真的，他们矛盾的行为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求助，出于动物本能渴望生存下去的求助。
直到他绝望到连这一点残存的求生本能都彻底斩断，意图和那两个人同归于尽，他来到了酆都城下，鬼门关前。
但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完全意料之外的人，秦瑞白强硬地把他重新送回了阳间。
而那一次奇幻之旅，间接导致了现今这种局面的发生。
秦瑞白转过脸，一低头，恰好和郁林钟视线对上了，顿时大喜，伸手替他拨开额头刘海，柔声问：“郁同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郁林钟有些尴尬，挣扎着爬起，和秦瑞白拉开些许距离，拘谨道：“我没事了，谢谢老师。”
好在秦瑞白不介意他刻意疏离的态度，浅浅一笑，又探头往外看：“外面很古怪，有士兵在巡逻，而且穿的是古装，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难不成我们穿越了？”
想了想，回过头试探性地问郁林钟：“郁同学，你对这个蜃梦里的情况知道多少？方便说吗？”
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低垂着头，两手绞在一起，声音细小，嘟哝着说了一句什么。
秦瑞白没听清，他自然地把上半身倾斜过去，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郁林钟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有压抑的痛苦：“老师，你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呢。”
秦瑞白伸手，又想去摸摸他的头，忽的想起郁林钟刚才和他拉开距离的举动，伸到半空的手一僵，转了个弯，有几分尴尬地收了回去。
“我相信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并非你的本意。”
“可是……我害死了两个人。”
大颗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强撑的坚硬外壳龟裂，暴露出少年脆弱的本质。
“也许老师也会被我害死。”
郁林钟和唐星回一样，气质都很冷。
不同的是唐星回的冷是冷漠，带着生人勿近的攻击性。而他的冷则是迟钝的冷，他的身上缺少一种活人生动的气息。
明明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却总有种心如死灰、意如枯槁的麻木。
他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一双黑得近乎没有杂色的瞳孔，配合艳丽的五官，稀薄的生气，甚至让秦瑞白有种虚幻的错觉。
面前的郁林钟不是人，而是做工精致的陪葬陶瓷人俑。
现在他因为内疚的情绪破防，脸上有了表情，才算像个活人的样子。
瓷人落泪，如铁石开花。
秦瑞白有种想要给他擦眼泪的冲动，想想自己作为老师不应该对学生有太过越界的行为，终究忍住了，只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
“老师没那么弱啦！”
他站起身，半弓着腰往外看：“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只是现在暂时还没弄清是什么状况……”
郁林钟抹去眼泪，跟着在秦瑞白身后起了身，唤了一声：“老师。”
“嗯？”
秦瑞白扭头去看他。
“戚姑就是戚夫人。”
“戚夫人，是汉朝的吧，有点印象，是不是汉武帝的小老婆？”
李青章趴在土砖墙头上，看着底下一列手持长戟身穿盔甲的士兵走过，用气声朝一旁的唐星回问道。
“……”唐星回没好气道：“不是，是刘备的小老婆。”
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李青章在那冥思苦想：“不对啊，刘备的小老婆不是黄月英吗？”
“你怎么不说诸葛亮呢。”
“那诸葛亮是男的嘛。”
“……你还知道分男女呢。”
李青章理直气壮：“干嘛，我说错了？历史课也没学过这玩意啊。”
唐星回无语地看他，对方大方地看回来，一脸清爽，一派轻松，好一个阳光靓仔。
看着看着，唐星回禁不住翘了翘嘴角：“猪头。”
阳光靓仔顶着大大的灿烂笑容，食指中指并拢在眉尾点了一下，朝他一挥，露出二哈的经典邪魅一笑：“帅哥不生气了？”
唐星回迅速收敛了上扬的嘴角：“本来也没生气。”
探案馆崩塌后，其他人都跌落进漆黑的深渊里，唯独唐星回撑着八卦伞抱着李青章，孤零零飘荡在半空里。
本来还在思考对策，转眼间黑暗从地底蔓延而上，吞噬了二人。
等再次醒来时就来到了这个像是穿越到某个古代的奇怪地方了，外面时不时有穿着盔甲的列兵巡逻而过。
“要我怎么说？以前我想要推开你的时候，你一个劲贴上来，现在情况调转，我可能必须得留在你身边了，你却想要疏远我。”
他定定地看李青章，这个一向坦然直率的男孩，如果是以前，每次都会以笔直的视线看回来。
这次听到唐星回直接把话挑明，反倒不知怎么招架了，他的目光游移着躲躲闪闪，到处乱飘，活像被主人提溜到犯罪现场不肯认罪的二哈。
“这个嘛……呃，那个嘛……”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打断李青章的支支吾吾搪塞至此，唐星回还是那副冷峻的面孔，李青章却能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背后的挣扎和沉重。
“在这之前，我要先跟你确认一件事。”
“李青章，这个名字是不是并非你的真名？”
“啊？”
目光四处飘荡假装看风景的二哈愣住了，这才去看唐星回。
“是这样吗？我不到啊？”
秦瑞白看郁林钟神色，明白他是想把自己了解的关于蜃梦的东西都告诉他。可惜他对历史不感兴趣，实在不太了解戚夫人平生。
“戚夫人……我对她还真不熟啊，好像在电视里看见过，就知道她宫斗失败给吕后削成了人彘，别的我也不懂了。”
说完不由暗恨自己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钻研不精，也不是什么知识渊博的大牛，此刻接不上来郁林钟的话头，只能扯电视剧印象来充数，自觉有点丢脸。
为了多少挽回点颜面，忙道：“不过对于紫姑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扶乩这种通灵术最开始出现就是为了请紫姑占卜，后来扶乩盘传到欧洲，形式上略有改变，变成了通灵板。”
“包括现代那些学生喜欢玩的请笔仙、请碟仙，原型都是由扶乩卜紫姑衍生而来，本质都是一样的。”
郁林钟本人倒完全没他想得那么多，单纯对他说的紫姑扶乩等通灵术的解释表示赞同，颔首道：“对。”
“戚姑就是紫姑，紫姑就是戚夫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