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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月圆之夜 ...

  •   穹引的问题一出口,阿琴下意识的低了下头,沉默了片刻后,猛地抬头望着穹引等人,开始讲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我只知道,村子里存在不可离开的诅咒。其中,有几点是村长明文规定的。一则,所有年龄段的男女都必须按照要求,离开山里的时间不得超过所要求的时间。二则,所有人死后,必须用白布包裹,进神庙守灵祭奠。三则,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任何人不得外出。四则,不得跟外人透露村子里的情况。”
      阿琴说着,目露希冀的望向穹引,似乎是想要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有没有什么用。
      “那月圆之夜,你可曾感觉都什么异样?”
      “异样?”阿琴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相比寻常来讲,比较不一样的事情。”
      “比较……不一样的……事情……”阿琴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做思考状。
      过了好长时间,她这才不太确定的开口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那天晚上过后,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会觉得比较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是情况并不严重。”
      阿琴说完,瞄了对面的人一眼,见对方尽皆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连忙摆了摆手:“那个啥,可能是错觉吧。毕竟……”
      “怎么种累法?”
      穹引打断了她的话,非常认真的看着阿琴。
      看着他那异常郑重的眼眸,阿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开始形容起来:“就是,不像是那种劳累了一天之后身体上的疲劳,而是觉得好像没有睡好一样,整个人精神恍惚,思维迟钝这种的。”
      穹引点点头,继续询问道:“那么,真的没有人在月圆之夜外出过吗?”
      “说实话,有。”阿琴抿了抿嘴,整个人显得有些难过,“是几个小孩儿,因为正是顽皮的时候,也不听大人的话。非得凑在一起说趁着月圆的时候练胆,结果,第二天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躲在神庙台阶下面的一处角落里,瑟瑟发抖。虽然没出什么事情,不过,人已经痴傻了。”
      “那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就算是有,也都是些疯话。”阿琴苦笑着摇摇头,“生活在这种村子里,暗无天日的,人际关系非常的淡薄。那几个孩子出了事之后,没有几个人去他们家踩上一步。我看着他们可怜,就去慰问了一下。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跟我诉苦的时候,倒是提过几嘴。说是孩子有时候半夜惊醒,吓得从床上跌下来缩成一团,大叫着什么好大,什么白色,什么丝线,什么树。这八字挨不着边儿的,我们也考虑过,总觉得这应该是疯话。”
      听她这么说,祁墨白只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摩挲着下巴细细的思考着,想要将这几样东西联系起来。
      好大。形容词,应该是形容某件东西看上去很大。白色,是颜色,那个巨大的东西是白色的?丝线,家里用的丝线?还有树,白色的巨大的树上面缠满了丝线?
      念头一出,祁墨白立马明白为什么阿琴说他们觉得这孩子说的是疯话了。这不说丝线,哪来的白色大树。
      就算是月圆之夜,光线比较亮,视野相对宽阔。可是,要看见白色的东西,绝对不容易。除非,是原本颜色非常淡薄的地方,反射着朦胧的月光,以至于人眼接收到的是白色信号。比如说,月光照射下的水泥地面,四舍五入后,在人的眼中,就是偏白色的。
      他虽然说在村子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好歹绕着转了一圈。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符合这个要求的东西。
      侧头扫一眼秦栾,他眉头蹙的死紧,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低头,穹引跟戍灵半垂着脑袋,只看得到一个后脑勺。至于璃漆,倒是自在的很,翘着二郎腿晃悠着,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看见祁墨白在看他,还冲他眨了眨左眼。
      “那,关于村长,你为什么说是他害死了阿兰?”
      穹引再次发问。
      这个问题,好像摁下了什么开关,阿琴未加思索的就开了口,跟连珠炮儿似得:“要不是他害死的,为什么全村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长寿健康。还在一百多岁的时候,生个个儿子。村子里的人也都发财了,但是就属他的最多,不仅建了一间洋房,还建了一幢那么大的旅店。这种地方,就算是平日里有些驴……旅什么油的来住宿,但是根本入不敷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除了这个,还整天神神秘秘的闭门不出。最勤快的就是去见负责旅店内事情的一个老太婆,整天没事儿就溜达着去走上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不是搭着这个就是拿着那个。一看就是有奸情。还有还有……”
      阿琴不住嘴的说着,听的祁墨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这是开的吐槽大会吗?吐槽老公公的?
      听着阿琴那些没营养的话,祁墨白不自觉的走神了。
      微低着头,盯着穹引的后脑勺。层次有致的短发留着一个短短的梢儿,整齐的覆盖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与板正的黑色衬衫衣领遥相对应,衬的脖颈有些脆弱透白的过分。
      视线略向上移,微翘的耳垂从发丝中调皮的露出,不用摸便知道那定是柔软的触感,挠的祁墨白心里直痒痒。
      悄悄将手掌搭在沙发背上,祁墨白不自觉的向着穹引肩膀袭去。
      在祁墨白低头的时候,他身侧的秦栾就注意到了他。从他的角度看,祁墨白周身散发出了一种不自觉的柔软气息,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另一个温暖柔和的世界中,满眼痴迷,嘴角微翘。那蠢蠢欲动的手指,已经快要摸到了穹引的脖颈。
      听到阿琴说到了某些地方,秦栾来不及想自己这算不算不识趣,只猛地撞了他一下,想提醒他听阿琴说的话。
      沉浸在那一截白皙中的祁墨白没有防备,猛地一个趔趄。原本将要抚上穹引脖颈的手掌,只能快速的抓住椅背以保持自身平衡。
      “干嘛?”
      祁墨白瞪视着罪魁祸首秦栾,克制的压低了恼怒的嗓音。
      秦栾没有说话,只食指抵在嘴唇上,指了指阿琴的方向,示意他仔细听。
      “……阿兰的话,在经过七天的守灵祭祀后,会有村长亲自在神台前火化,然后放置在神台底下的骨灰台上。因为村子里有诅咒,又传染,因此,在众人的商议下,做出了这个决策。”
      听着这段话,祁墨白立刻意识到了穹引所问的问题是什么。看来,尸体的问题,应该只是秦栾不清楚而已罢了。
      不过,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简单,只能够去看一看才可以下定论。而且要是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再进神庙看一眼,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新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穹引已经提出了:“阿琴,你先去帮女儿守灵,今天晚上记得把其他人支走,十二点的时候,我们会去神庙找你。”
      “好,我也一直怀疑神庙有猫腻。”可能是因为某些想法得到了认可,阿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力的冲穹引点了点头,带着风呼呼的走了出去。
      她走后,穹引径自转头望向祁墨白:“你跟秦栾可以走了,任务跟之前的一样。”
      “可是阿琴她……”不是都已经说了吗?相比而言,秦爸爸秦妈妈应该还不如她知道的多呢?
      话说到一半,祁墨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在穹引的注视下闭上了嘴巴。
      此时,他已经知道,穹引并非是想要让他继续完成什么任务,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只是单纯的想要把他支开,以避免他给他们拖后腿。
      “哼……”
      祁墨白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不忿的瞪了穹引一眼后,直接拖着秦栾离开。
      一路上,脚步重重的踏在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声。整个人垂头丧气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我说,干嘛这么失落,他不让你去,我们自己去不就行了吗?”
      秦栾伸手揽住祁墨白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
      祁墨白抬头,正好看见秦栾朝他坏笑着呲牙。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莫名的,祁墨白并不想违背穹引的意志。他总觉得,秦栾的这个建议让他心里有些反感,连带着他这个人都让祁墨白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厌恶感。
      身形一僵,祁墨白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感觉甩了出去,伸手搭上秦栾的肩膀,用力的握了握,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自己去。”
      说着,他只跟秦栾勾肩搭背的顺着道路往回走,不时对视上一眼,发出一声奸笑,一副狼狈为奸,准备好了要去干什么坏事的模样。
      是夜,月光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但是这并不影响祁墨白二人的发挥,毕竟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怎么说也稍微算是熟练一些了。
      轻巧的躲过神庙前提醒用的铃铛,熟门熟路的爬上台阶,摸到庙门前。
      因为之前听到穹引他们说,时间定在十二点的时候,祁墨白跟秦栾则提前了半个小时。
      一来,想要自己查探一下。二来,是想要等到穹引他们到来,跟着看看他们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
      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内立刻有人将门打开了,闪身进去后,阿琴有些责备的望着他们:“你们俩来早了,幸亏我提前将人支开了。”
      “嘿嘿……”
      祁墨白跟秦栾装傻嘿笑着。
      可能是因为他俩跟阿兰仿佛大小的年纪,又是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来的,阿琴格外的宽容。只瞪了他们一眼之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自己则猫着身子躲在门后,替他们把门。
      因为神庙中燃了一圈的蜡烛,祁墨白跟秦栾倒是也不担心光照的问题。只快速走到了神庙的一侧,观察上一次没来及看的壁画。只是,越看,祁墨白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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