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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炼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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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逃脱不了，润玉一只手将她按倒，另一只手悬于他腹上，催动法力，她好不容易暂停下来的痛感几倍回增。她不住尖叫，润玉闻声眉心微皱，手上作法不停。
润玉！你好狠心！
邝露像头即将失去孩子的母狼，窜上去张口咬住他的脖颈，鲜血入喉。
两个人，都只剩痛。
那金色光芒从腹中升起，润玉看着，邝露也看见了。她将眼神移去润玉脸上，空洞若无物。
“你杀了它了。”
邝露已流不出泪，不支的身子倒在天帝脚边。
那金色光团在天帝眼前悬浮。
他伸出指，想触一触，可还是放下了。
“孩儿，爹爹也是不愿，可娘亲受不住你，我只能如此。”
润玉将两膝放在地面上，低垂着头。
“我没得选，没得选。”
金色光团在润玉面前静静停着，忽然，重重撞向他眉心。润玉亦倒在地上，望着邝露的背。
呕出一口鲜血。
魔尊驾云而来，入天帝寝殿。见一室整洁，却挡不住扑鼻的血腥，他蹙了俊秀长眉。
“你来了。”
润玉坐在床头，将邝露的头轻轻放在腿上。
他突然五指成掌，朝自己心口位置猛击。旭凤制止不及，疑惑吃惊地看着他俯下身子，将鲜血以口相渡。
“出了什么事，你要给她心头血？”
润玉不答。
他将邝露抱起，送到旭凤怀里。
“带她走。”
两膝忽然坠地，天帝向魔尊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旭凤大为动容：“润玉，你何必……”
润玉面不改色：“你想多了，我腿软而已。”
“跪都跪了，就别浪费。旭凤，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护住她，就像你护住觅儿那般。”
她是我的命。
旭凤看着他，像是将他重新认识了一番。他仿佛和从前不相同了。
润玉将上身挺得笔直，道：“还不走？等我给你磕头？”
留下“放心”二字，旭凤抱着邝露，踩上了一片彩云，往魔界行去。耳畔风声呼啸，低头看见邝露苍白的脸，他想，是你改变了他么？
“且慢。”一道身影慢悠悠地挡住魔尊的去路。
白袍，银灰长发，琥珀色的眼仁。
这男子通身威慑人心的气魄，竟让魔尊也上下打量了许久。
“你是何人？敢挡本尊去路？！”旭凤的凤眸狭长，亦不甘示弱。
他依旧慢悠悠地道：“你把她给我，我立马给你让路。”
听这口气，是敌非友。
可他们行事如此机密，怎还会被他知晓行踪？不过旭凤亦做了万全准备，他一声厉喝，十殿阎罗现形，齐齐作法，先发制人为上。
魔尊善战，一眼便能看出眼前人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只手将邝露搂紧靠在怀里，一只手空出燃起业火。
男子却不急着开战，他琥珀色的瞳仁猛然收缩，化出巨兽真身，吼声震天动地。
“你……”饶是魔尊身经不止百战，此刻亦是无比震惊，“你是……”
润玉的脸苍白，显得他的唇更无血色。眉漆黑，发如墨，连瞳孔也似忘川黑幽的一片天际。
他带着一心伤痕进入毗娑牢狱。
来到关押彦佑和太巳的牢房，命人打开牢锁。
“你们去魔界，她应该早已在那里了。”
他谁也不看一眼。
去那刑房坐下，少时，满身锁链的幻珠被带进来。
他手中摩挲着一条通体漆黑的皮鞭，眼皮也懒得抬一抬，许久才开口：“这鞭子是上古神兽帝江魂归混沌后，用它的筋制成的，笞皮肉，痛入骨髓。本座父帝在位时，暗地里用这鞭子笞死了不少人。”他眼里有浅浅的星光闪烁，“我最终，还是成为他那样的人了。”
父帝。
我骨子里，原来是和你一样的人。
天帝微笑着。
“天帝陛下！我……我知道的都已说了！真的没有了……”幻珠吓得花容失色，无奈头发被天帝扯起，动弹不得。
天帝，此时怕是真的疯了，她眼中暗紫闪现。
“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魅惑本座！说过了，就算我不及从前，你也没这本事。”他眉间不快，“知你口风甚紧。本座今日来，不是想从你口中得到什么情报，只是心情不佳，想笞你一顿泄气而已。”
他扯着她的发，看幻珠仰面哭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他数着三二一，像孩童们玩捉人游戏。
“你跑快些，或许死前能少挨几鞭子。”
他放开手。
“来，游戏开始。”
天帝依旧坐着，墨鞭衬得他的手更加莹白如玉，他只将那鞭轻轻挥舞，每一鞭都精准地落在幻珠身上，根本避无可避，幻珠大声哭叫求饶。
他眸中只有冷酷。
“今日，本座痛失爱子，便用你一条贱命来祭奠他罢。”
“你该感到荣幸。”
毗娑牢狱，惨叫声直到翌日天明。
天帝手持帝江神鞭，恍若，来自无间地狱。
笑容森冷无情。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不染的仙气。
天，仿佛亮不起来了。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
幻珠浑身鲜血淋淋，蜷缩在地板上。她被折磨得半死，却恰到好处地留着一口气息。
这帝江神鞭委实厉害，鞭鞭到肉，伤口深可见骨。若是寻常神器也罢，偏偏是这个。她低头咬牙忍着，汗和血将破碎的衣服濡湿。
她支持不住，在天帝面前抛了女子的肉身，现了原形。
润玉眼里有微微的惊讶，他将长鞭置于扶手旁，歇上一歇：“没想到你有这么大本事，能骗得过本座的眼睛。”
看来，这鞭子真能让他看到真相。
幻珠抬头，已是个男子，他一身伤痕累累，却依旧不改魅惑的神情。
“天帝何时看出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