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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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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墨林?难道是为了小魇兽?”丹朱望着那一如往昔沉静的眼睛,激动的不能自己,“天啊天!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你,你又爱上了他……如此错综复杂,实在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要精彩几分!”
“仙人胡说什么。”因这番言论羞臊了,绿裙衬得仙子面色愈加红润,“陛下他才不会……”
她从未妄想过他的垂青。
就算是在几千年前,有过那一晚云朝雨暮,天妃之位,亦非她所想。
她只想在他身边,静静陪伴。可如今,一个字都认不清的无用之人,还怎么站在天帝身边。
连做臣下的资格都没有,除了逃开,别无他法。
一只魇兽在门口探头探脑,邝露对它招招手,它乖顺地把下巴放到她手心。
“咦,这红线好生眼熟……这不是老夫凡间送你们的同心结?”丹朱腆了一张少年模样的脸,扯了小鹿嘴里的红线出来。
“可惜呀,断了。”
她怔了怔。
几日后,是邝露一万五千岁生辰。
夜里坐于月下小酌,太巳陪着饮了几杯,不胜酒力,回太巳府去了。
翎羽从墨竹林上方而落,挨着邝露坐下。他从她手里拿走那只白玉杯子,自斟自饮。
“小孩子就不要喝酒了。”翎羽一笑,不知是不是有些醉意的缘故,邝露看着这笑容着实有几分邪魅。不过他真身是只彩雀,外表自是明艳动人的,邪魅也罢,“小姐姐认为六千岁也是孩子么?”
邝露有些醉意,用手撑着头,道:“我比你大得多,在我面前你就是孩子。”
他扬唇,姿容艳丽。
那种火热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不安,她别过脸,感到脑袋昏沉:“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么,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我何止今日来此,多少个夜里,我都……在屋外陪着你。”他的指尖接近邝露的脸,想触却又不敢触的样子,“小姐姐为别人伤心,可知也有人为你伤心呢。”
他这话让她想起一个人。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很爱我,可我害了他……”
翎羽用手指缠了一缕发于鼻尖轻嗅:“往事不可追忆,小姐姐难道看不见眼前人么?”
“你?”邝露摇头莞尔。
他的鼻尖凑上来,她看清他眼里有一池碧波:“我也是男人呢。”
她思量着这眼神在哪里见过呢?是阿魇、青越……还有谁呢?
及时用手背挡住他的亲吻,翎羽吻了个空,但也碰到了邝露的手背。他嘴角一咧,强想要搂住她,却又因为疼痛不得不推开她。他摔倒在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翎羽?”
想去扶他起身,被他制止:“不要碰我!”
她忽然想起,几时开始润玉也曾碰不得她。
“你怎么了?”
他在地上起不了身,“我不知道……我好似心中一对你生了情意,再碰到你的身体,就会像被几百根刺扎了一般!”
“是这样?”胸中忽然通透,急着要验证一下。
拿手在翎羽的脸上轻捏一把。
“疼……”
背上顺一把。
“不要碰了!”
干脆两只手在他胸膛乱揉。
“你疯了!!!”
邝露惊喜地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欢欢喜喜地要往外跑,缓过劲的翎羽在身后叫住她,“你要去他那里?”
她回头对他微笑,点头。
“等等。”翎羽望着她,一脸落寞,“若他还是不要你,怎么办?”
邝露想了想,笃定摇头:“这次不会的。”
“等等。”翎羽低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那是一盒女儿家的胭脂,“这是我为你备下的生辰礼物。这颜色可漂亮了,我为你涂上可好?”
他的指尖在樱唇上轻颤。
她说,“对不起。”
“别哭了小姐姐。”他为邝露拭去泪,挥手给她幻出一身大红绛绡衣,“你总穿些清淡的颜色,今晚日子喜庆,换一换吧。”
他在身后嗫嚅:“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会等你。”
“谢谢,翎羽。”
出门前邝露回头看了一眼,翎羽还站在那墨竹影下,脉脉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