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猫的鱼》东方令

2、第 2 章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总算轮到了位。
　　他被服务员领着来到一靠窗的位置，没想到这店从外面看着挺小，其实内有乾坤。
　　他这边的窗户是很有中国特色的棱格木框，没有玻璃的阻隔，只是挂着一挽烟绿色的纱。窗外正对着一个小花园，他环顾了一圈，没在店里看到门，应该是开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花草看着没有多名贵，甚至还有一些看着……像是菜，但是它们明显被照顾得很好。
　　此刻满园的绿意仿佛随着微风吹进了心里，瞬时把他身上的那些烦躁带走了不少。都说好的饭店少不了好的环境跟服务，现在东西是否好吃还不清楚，环境倒是不错，至少他现在对于用餐的期待值高了不少。
　　翻着菜单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将菜单交还服务员时，顺口说了句：“听说你们主厨长得挺帅，希望菜也跟传闻中说的一样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刚说完话时，对方慌了一下，不过时间太短，他也没太在意，就见对方微笑着拿着点单回到了后厨。
　　他当然不知道，跟外边温馨和谐的氛围相反，整个后厨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只要有人点火，战况便会一触即发。
　　而一切的起因，只因为他们的总厨——不在！
　　“联系上了没有？”砧板边上一个正在杀鱼的白面胖子，口气暴躁地问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没一会儿，便将一条鲤鱼处理了干净。
　　“打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另一个瘦高个白着脸回答他，脸上不停冒着汗，手机一直在循环拨着号。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见到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旁边一个洗菜的大妈担心地说道。
　　“那个……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见到少爷好像有约的样子，顺口问了一下，他说是史少爷又失恋了……”旁边新来的小学徒从没见着几位大厨这么急躁的样子，说起话来也不由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就见刚才还充满着炒菜、水、剁鱼等声的厨房突然安静了下来，抬眼望去，原本就算心里着急也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头工作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他突然间变成了怪物似的。
　　他明显地被大家的反应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是……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话音刚落，就见白胖师傅重新拿起了刀，像是发泄似地快、准、狠地把一条鲈鱼的鱼头干净利落地斩断。其他人也跟着回了神，只是动作间都好似带着一股看不见地怨气一般。
　　他见没人再理他，正打算继续自己的打杂工作，旁边的洗菜大妈幽幽地来了一句：“小侯啊，下次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早早说啊……”说完，又继续开始了她的洗菜大业。
　　小学徒：“……”
　　也就在这时，拿着楼放点单的服务员进来报菜了，顺中提了一下：“这里有位客人好像是冲着老板的厨艺来的，你们联系上他没有？”
　　就像是商量好的似的，除了炒菜的为了控制火候没停之外，其他嘈杂的声音又同时停了。
　　这回按下开始键的还是白胖厨师，也就是这店里地位仅次于老板的大厨。
　　“老板估计赶不上中午这一趟了，我先顶上，如果客人问起，就说主厨不在。要是对方不满的话，就给他打折。”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谁叫人家为的就是老板的手艺来的呢，偏偏那几个招牌菜他们这些人做出来的味道怎么都及不上老板。
　　厨师都这样说了，服务员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心里记着，以防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要一直保持着美食网第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对方不讲理地留个差评，对他们来说影响都很严重。
　　只是服务员已经做好了道歉的准备，对方却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楼放确实对这次的用餐不满意，除了对姐姐眼光的又一次怀疑之外，也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忙得他心累，他并不想再费心去跟店员争执什么。只是草草尝了几口，吃完了唯一味道还不错的白米饭！便起身结账离开了。
　　而服务员虽然看着桌上没动过几口的菜有点担心，但是见对方没有出口为难，并且摘下墨镜后人还长得那么帅，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应该是一个好人。
　　于是，她心目中的好人，在回到家休息好，满血复活后，便做了件让她乃至整个鱼鲜小馆全体员工包括失职的老板震怒并且犯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