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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948 章 南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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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毛病嘛……”凌讶闻言笑起来，“天赋异禀，别人求之不得呢，你可倒好，竟不想要。”
云瞳叹道：“你不知道，像我这种身份的最怕让人拿住把柄。”
“噢”，凌讶眨眼揶揄道：“比如你日后到了玉渊，祭奠葛相，却对着人家鳏夫元寿宫主紫了眼睛，是会让人说三道四。”
“怎么想起他来了？”云瞳纳罕，“他和我没关系。”
“是吗？”凌讶撇嘴，“那昨夜里你不睡觉，在地上写素问的名字，还一连写好几遍，是什么意思？”
云瞳一愣，“你瞧见了？”
凌讶“哼”了好几声，“别以为自己能耐，告诉你，我也是顺风耳、千里眼。”
云瞳不禁笑起来，游到他身边，把腰肢搂住，“我是在想外面的事呢。四国得知我‘死’讯定有动作。青麒是僵死之虫，不足为虑；玄龙乃跳梁小丑，宜迎头痛击；金乌早就半死不活了，适度交联就好；唯有雪璃……唉，雪璃自葛千华死后朝局混乱，本是我大胤强兵扩边的好机会，可如今，怕是要让她们先恢复元气了。”
“靠素问恢复雪璃的元气？”凌讶嗤道：“就他那小身板，什么心不操光养着都不知怎么才能养好呢，你还给他加此重任，简直是他的夺命阎王了。”
云瞳点了点头，“葛太后垂帘，施政苛猛，群臣战栗，但内外人心多有不服。元寿宫主既是皇兄，又是葛相遗夫，举足轻重，能弥合君臣之间的裂痕。我是想到国事才写他的名字，也是在想他身体不好，费此心力，不知能支撑多久。”
“你是希望他多支撑一些时候，还是少支撑一些时候？”
云瞳不答，却反问回来：“素问知道本王‘死’了，你说是庆幸呢还是遗憾呢？”
凌讶眼珠微转，已然明了，把身子往水里一潜，“说实话也会叫人不愉快。你两个在洛川眉来眼去，之后也是瓜葛不断，不想内里竟互相诅咒，啧啧，好没意思。”
云瞳一本正经言道：“我可没有诅咒元寿宫主，是你乱猜。”
凌讶“咯咯”一笑，“就当我乱猜吧。素问若死了，你紫胤‘暧昧’雪氏的对象没了，可以考虑娶葛岩啊。”
“葛太后？！”云瞳张口呆住。
“小璃皇才八九岁，你皇侄儿更小，联姻结盟就是一纸空文。”凌讶歪头笑道：“不如直接娶人家太后，当雪璃的太上皇好了。你皇姐若不愿娶，你就代劳一次，反正你就是干这个的。”
“我干哪个的啊？”云瞳眼珠子一下子就变回黑色了。
凌讶掰着手指头给她数，“凌霄宫主、寿宁侯千金、玄甲军小少爷、你的暗卫……本来不都是该进胤皇后宫的？结果被塞给了你。就再多塞一个葛太后，也没什么吧？”
饶是周旁无人，只有青山绿水，云瞳也受惊吓不轻，忙上手去捂凌讶的嘴，“别胡说八道了，我的小祖宗。你以为军国联姻大事是你看的那些胡编乱造画本子呢？”
凌讶扭身挣开她，一边往岸上逃，一边照说不停，“葛岩我见过，容貌很美，又比素问有热络劲儿，符合你‘非绝色佳人不要’的壮志豪言。哈哈哈，挠我作甚？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过啊，你要小心，他喜欢叫男人服侍，你不在家的时候，小心后院那些美人被盯上了……唔……放开我……唔唔……”
放开你，再叫你胡思乱想瞎说八道去？云瞳气急败坏，把凌讶按在水潭边上拿个霸道的热吻堵住小嘴，急速索取，不肯罢休，恨不能吸走他胸膛里最后一缕气息。“我把你纵成什么样子了？再要妻纲不振，可白作了一回女人了……”
不知吻了多久，凌讶终于求饶，眼神散乱，气喘吁吁，“我说错了……胤皇再疼你，也不会让你当雪璃太上皇，你还是娶那个冷冰冰的小寡夫吧……”
还说？还有劲儿说？
“娶回素问对你大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凌讶喘上气来，拿长指摸云瞳的眼睛，“对吧？”
“对”，云瞳恨恨应道：“可怎么让雪璃同意把素问嫁我？”
“那就要看紫卿的本事了。”凌讶红唇上翘，又在揶揄。
“不，要看你天仙美人神医的本事。”
“嗯？”这回凌讶一愣。
云瞳盯着他冷笑道：“你得先把我治好了，再把素问治好了。让我有命逃出黄庄子去玉渊施展本事，也让他有命等着我施展完本事娶他。”
凌讶小嘴瘪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道：“救你就罢了，我都出不去，怎么救他呢？”
云瞳顶着凌讶额头往那嫣红小嘴上一啄，“既然心不甘情不愿，何必要说那些话。”
“我可不是吃醋，是真正急你所急，忧你所忧。”
云瞳听他嘟嘟囔囔，不禁失笑，“昨晚我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青泰、孟绰、玄诚荫、玄心平、葛太后、斯驸马、雪璃一堆文臣武将都是榜上有名，你怎么单拎出元寿宫主来？还说不是吃醋。”
凌讶红了脸，“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值此良辰美景，你却想那些糟心的事、麻烦的人，还不能让我笑话两句啊？”
“想那些糟心事、麻烦人，我才不用想你……”云瞳一指自己眼睛，“否则这里还变得回来黑色么？良辰美景干洗澡，一洗七日，你让我怎么熬啊？”
一句听来藏着多少情意，凌讶这方领悟，小脸更红了一层，拉着云瞳手道：“洗上一日就够了，我皮肉都要洗曩了，咱们上岸歇着去也没人知道。”
“慢着”，云瞳拦住凌讶，“我听子佩话里话外，白云洞和南池子都是古怪所在，不洗够时辰是见不着那位长老的。”
“哎呀，愚民之语，无稽之谈。”
“不然”，云瞳言道：“也许白云洞里有甚机关，需得你在南池子中先得解药呢？”
“啊？”凌讶已然撑住了岸石，闻言又落回水中，“你是说和去我凌藏谷一样，得先求一副汤剂？”
“也是你那日所说提醒了我。”云瞳接住他身子，“左右无事，就再洗一洗吧。”
“可我困了嘛。”凌讶打个哈欠，靠进妻主怀中，阖起双眸，随波轻旋，终究睡不着，有一群癞鲞蜂嗡嗡在耳旁。
“有日子没见这些小朋友了。”云瞳张开手掌，托住几只，“以为早都飞出临渊了呢，怎么这会儿又飞回来了？”
“咱俩还在这里，它们是不会走的。”
云瞳凑近手掌细看，“同行同止同患难。癞鲞蜂，你们这么讲义气啊。”
凌讶笑道：“比人还强呢。”
“可我就喝了那么两口红陀罗酒，后来掉下悬崖，半腔子血都流出去了，酒性也早没了吧？它们居然还认识我，还能找来。”
“许是认识我呢，我喝的比你多。”凌讶笑着一戳云瞳额头，“你有什么好，还让谁谁谁都认识。”
“咱俩住黄庄子这么久也不见癞鲞蜂找来。”云瞳若有所思，“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召唤它们？”
“最简单的就是留一点红陀罗。”凌讶叹道：“可惜那种要命时候什么都顾不得了。”
忽然间，云瞳撩起一捧水，淋到了凌讶脸上。
“干什么？”凌讶不甘示弱，“哗哗哗”就朝云瞳反击，却见随着泉水一扬，蜂群忽然分作两半，一半绕着凌讶，一半围着云瞳，“嗡嗡嗡嗡”欢闹不休。
“水里有红陀罗。”云瞳眸光一闪，一个猛子扎到泉底，绕池寻找，忽然想到什么又钻出水面，抹着水珠儿问凌讶：“红陀罗长什么样子啊？”
凌讶忍俊不禁，“见着有赤红的烂泥团，挖出就是。”
“等着”
好半晌不见云瞳露头，凌讶有些担忧，“紫卿别找了，我养的癞鲞蜂既认下了你，总会跟着你，未必是因红陀罗。”
话还未完，云瞳冲水而出，游到他身边，伸出一指，指尖上有一抹红色，“是这个不是？”
“呀，还真是。”凌讶惊讶不已，就见蜂群“忽”一下围拢了上去，云瞳却抢在前面把手指往泉水中一蘸，红色霎时又消失了。
“嗡嗡嗡嗡”，蜂群极不甘心地绕着水面飞来飞去。
“癞鲞蜂认识的只是红陀罗，若一辈子跟着你我，吃饭睡觉都在耳边嗡嗡，也成了麻烦了。”云瞳笑着一搂凌讶，“我知道白云洞和南池子的秘密了，咱们不用再洗，偷偷回家吧。”
“什么秘密？”凌讶还在懵懂，“你说和红陀罗有关？”
“对，在南池子里洗完澡，身上会染红陀罗的香气，吸引住癞鲞蜂。”云瞳边穿衣裳边道：“等到了白云洞，癞鲞蜂就会带你去见长老。”
“那为何要洗七日？”凌讶刚问完，已经恍然，“哦，这比直接喝红陀罗酒要慢得多，洗不够日子，染不足香气。”
“洞里必是迷宫，癞鲞蜂乃指路引。”云瞳进一步推想，“不来洗澡或洗不够时辰的，身上没有气味，引不来癞鲞蜂，不定就走到哪里去了，所以会被黄庄子里人视为不受天姆神佑护的异徒，丢进石龙井受惩罚。”
“那咱们……”凌讶回头一瞅，癞鲞蜂群还在水面徘徊，并没跟着自己过来，“哎呀，师傅又在哄我玩儿，照他那法子养蜂，也不能永远被癞鲞蜂认成亲戚。”
云瞳大笑，一把将他搂进怀中，“不认就不认，有我在，你还怕过得孤单么……咱们最后一日再来洗澡。我在指甲缝里藏些红陀罗，带着这一群去白云洞会会它们的亲戚，看是哪里比我的小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