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有为》半斤嘟嘟八两肉

3、第 3 章

　　农家小院里。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你打我，我也没办法。”
　　男人一口带着家乡气息的普通话，腔调奇怪。明明说不好，却要硬凹。蹲在墙角，面无表情的嗑瓜子。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跟他说的内容差的十万八千里。
　　许渺和妈妈站在院子，和蹲在墙角的父亲对峙。姑姑和姑父在一旁洗菜，大伯一家吃饭的吃饭，喂牛的喂牛。大家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仿佛许渺母女是空气一般。和母亲来之前，许渺拿了一个棒棒糖吃。许渺知道自己爱哭。但是这次就算是没有情绪被气死都不能哭。眼泪总是没用，会让人看清。
　　漂亮的粉红色棒棒糖被许渺摔在地上，粉碎。
　　洁白的房间里，床上的女孩，呼吸急促，眉头紧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像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那些冷漠的，嘲笑的，视而不见的，敷衍的。
　　“让你妈跟我离婚，你还能继续上学。不然别想从我这拿钱”冷漠的
　　“都说了，别跟我斗你看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
　　“怪你妈没用，没本事管不住男人”
　　那些变陌生的视线。
　　许渺睁开眼睛，笑了。眼角液体滑下。
　　她没死。真好。
　　20年里那些漠视，伤害，背叛。那些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的艰难。
　　“那些想让我跪着回去认错的人，我许渺今天都一一记下了。”
　　以后千万别怪我。
　　要怪只能怪遗传基因。
　　我能是什么好东西。

　　“嘶，呃”
　　许渺想坐起来，撑着胳膊，一下扯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你醒了？”
　　许渺抬头就见个警官一身笔挺的警服，眼神干净透彻气质温和，倒是符合他的职业，果然是一身正气。
　　林致清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虚弱的女孩，又回想起昨晚她浑身是血奋力抵抗的样子。有些敬佩她。
　　看到许渺想起身坐着。林致清大步上前替她垫了个枕头。
　　“谢谢”许渺声音轻轻的带着刚醒来的沙哑透着虚弱。
　　“小姐你好，我姓林是来了解一下当时情况”林致清拉了凳子在旁边坐下开始询问。
　　“林警官，能劳烦你先给我倒杯水喝吗？”许渺抬起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秀眉轻轻皱着。那一双透着江南水墨般幽静的眸子。如同漩涡一样把人深深的往里吸
　　林致清看进那双眸子，一刹竟足足愣了一分钟。
　　“林警官？”许渺面上柔弱，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耐。嗓子干巴巴的身体上的伤口很疼。而且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那个男人死了吗？
　　“抱歉，我给你倒”林致清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放下笔记本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许渺接过喝了一大半才放下。
　　“你想问什么？那个人……他”许渺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全是恐惧。
　　“丁文-男-年龄32岁。今天凌晨03:45心跳停止。确认死亡。”林致清把这些情况告诉了许渺。是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那…那我是杀人了吗？”梨花带雨大概也不过如此。许渺一对秀眉轻皱，那宛如清泉般的眼眸溢出清澈的泪珠，细碎的阳光从窗外泄进来。映着那虚弱的小脸更加透明。许是惊恐身体都有些颤抖，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用哀戚的眼神望着林致清。
　　林致清看着面前女子的眼泪，心口竟止不住的泛疼。嘴笨又急切的安慰她。
　　“许…许小姐，法律上你只是在自卫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来只是走相应的流程而已。”林致清磕巴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许渺心中只感慨，柔弱的女人带点眼泪真的是好用。怪不得那个女人就抽抽噎噎的把父亲给哄骗的团团转。自古以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果然是没错啊。
　　林致清的工作能力是强的，能直调到经济枢纽C市市中心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迅速的询问完情况之后。让许渺签完字后就离开了。今天他失控的样子让他有些懊恼。出了病房后翻看许渺清秀的字迹，脑内又浮现出那张满脸眼泪的小脸。胸口有些燥热抬手拽开脖颈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林致清这样安慰自己。抬脚离开，并拨通了一个电话…
　　警察走了，许渺坐在床上出神了很久。
　　她杀人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心里竟然有一种释放的痛快感。
　　可是…可是你知道吧。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许渺点了三根烟放在窗台，薄荷味的烟雾四处飘散。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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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多写，后面更新会频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