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剑吟》辣皮肠粉

5、第四章 险境追逃

　　这是一声如龙吟似凤鸣般的剑音。
　　勿言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把铮铮然的利剑在与大佛对峙。剑势轻巧，其意却十分厚重，把虚业的气势拦在一旁。
　　寂室的门打开了。
　　勿言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好像一把将出未出的利剑掠过眼前。
　　虚业的气势被剑意拦在寂室之外，不过，这剑意挡得了一时半会儿，也一样扛不住佛怒业火的烧灼。
　　寂室里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大和尚，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阿弥陀佛，江南红尘意太重，不利于贫僧修行。”虚业单手立掌，收起滔天的气势，淡然走进了寂室之中。
　　小和尚赶紧跟了进去，进门只见寂室里除了一脸笑意的中年大叔之外，还有一个约莫双十出头的娇俏姑娘。
　　寂室里桌椅不多，除了中年大叔叶光尧坐着一张檀木椅，面前一张玄青色的长形书案以外，左右隔摆了三张靠椅。
　　中间是空着的，这个房间显得很是空旷。
　　“坐下吧，”叶光尧摆摆手，这个江南富家子弟身着一身紫色长袍，腰间的玉带，悬着的挂饰，无一不显示出一副江南才子的俏模样：“你这和尚，明知我这儿有事，也不敲门，真当我这儿是你不归谷了？”
　　“若是贫僧没有记错，这里，也是有贫僧的位置的。”虚业微微一笑，对有些人，是不用讲礼貌的。
　　听到这一句，叶光尧不由得一脸牙疼的样子：“是是是，我的客卿长老。扬州的风近些日子是大了些，可是也大不到把你从西南吹到扬州的地步吧。”
　　“贫僧找你有事，所以贫僧便来了。”
　　“得，没事你也不会来找我。”叶光尧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朝旁边的姑娘示意了一下，开口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水月宫的首徒，也就是她的亲传大弟子，费云嘉。”
　　话语显得十分古怪，没说她是谁，勿言显得有些懵懂。
　　叶光尧又冲这边摆摆手：“这个大和尚呢，就是你师父的老冤家。”
　　安静坐着的少女心里一惊，细细地打量起来，想看看眼前的大和尚有何魅力，能让自己师父念念不忘。打量着的功夫，少女起身朝虚业行了一礼：“云嘉见过前辈。”
　　“不必多礼，勿言，快见过你师姐。”虚业温言道，轻招一下身后的小和尚。
　　勿言乖巧地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深鞠了一躬：“勿言见过师姐，祝师姐福寿绵长，青春永驻。”
　　费云嘉莞尔一笑：“谢谢师弟。”
　　说起来，费云嘉是宫水月的大弟子，对当年之事也了解甚多，只是个中原由并不明了。只是师父确实未曾忘了这个负心的薄凉和尚，作为弟子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心底暗暗对这个大和尚起了好奇心。
　　“叶师叔，如若有舍妹的消息，还请尽快通知我，家师对这个不听话的小师妹偏爱得紧，要是出了岔子，说不得师侄女儿就得挨罚了。”费云嘉知道大和尚找叶光尧必有要事，否则不会打断自己与叶少主的密谈，于是知趣地起身，准备作别。
　　叶光尧爽朗一笑：“事情就交给我了，只要没出这江南地界，那个小丫头一露面我就能知道。”
　　费云嘉感激地笑笑，朝二人行了一礼，退出了门外。
　　寂室的门又合上了，叶光尧这时才认真对虚业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虚业朝勿言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他是阿珂的孩子。”
　　“什么？！”虚业话音刚落，叶光尧刚入口的一口清茶便喷了出来。
　　勿言心想，难道他也认识自己的娘亲？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阿珂她……”
　　“阿珂产下勿言时，怕是受了炎劲之扰，勿言生下来便先天受炎劲侵体，我之一脉净是走的阳刚路子，要解先天炎劲，唯有她能做到。”
　　“我来看看。”
　　叶光尧上前一步，抓了勿言的手，一股金玉内劲透入勿言体内游走。只见勿言奇经八脉隐隐有一股股霸道炎劲蕴含其中，这内劲至强至刚，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的，江湖上没有几人。
　　“这炎劲本是寻常，乃是掠了先天一气才变成先天炎劲，我本打算让勿言修《业火经》，将先天炎劲化为己用，却不料这内劲与经脉同化，只能让阴劲宗师出手，慢慢化掉这股炎劲，否则，一旦炎劲焚化经脉……”虚业没讲下去，但叶光尧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叶光尧放下勿言的手掌，细细看了勿言好几眼，依稀从眉眼中看见了当时故人的模样，沉寂了片刻，语气沉重：“等我找到她的小徒弟，我就送勿言一起去见她。只是看在阿珂的面子上，也许她会出手的。”他刻意咬了只是两个字。
　　“贫僧知道。”虚业不以为意，要是开口是虚业相求，指不定她会一掌拍死上山的小和尚。
　　只是虚业不知，她却是欠了他口中的阿珂一个天大的人情，知道勿言乃是阿珂之子，天大的难处她也会出手相助。
　　“不过你俩同时有事相求，这是不是代表……”叶光尧还没说出后面的话，一股劲力便扑面而来，赶紧把话一收，咳嗽两下。
　　“阿弥陀佛，”虚业单手一竖，“好了叶少主，本长老一路风尘仆仆，有些乏累。”
　　“是是是，一会儿我就叫人给你安排，肯定给你安排妥妥当当的。”叶光尧拍拍肩膀，“难得来一趟江南，好好玩一阵，这孩子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总会有办法的。”
　　“希望如此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初来扬州的苏轶很是高兴地逛了又逛，风信子邵久也是尽心尽力陪着金主游玩扬州。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瘦西湖边，初春的瘦西湖傍晚凉意十分吹人，邵久身上单薄，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西湖比不得杭州西湖名气大，不过也是十分有趣，尤其是如今夜色将至，湖上画舫开始点起花灯，丝竹管弦，醉人的扬州靡靡之音微微传来，苏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开始闹着要上去玩。
　　“哎呦我的东家，那地方女人不能上去，”邵久暗暗叫苦，不料还是被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见了不该看的，“那地方没什么好玩儿的，我先带你住下吧，我知道哪的客栈宽敞又干净，还不贵。”
　　“为什么不能让女人进去，我都听见船上有女人的声音了！”苏轶瞥了邵久一眼，有点生气。
　　“那地方，那地方……”邵久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粗粗的奸笑声传来：“小丫头，你跟他是上不去的，你要是跟我走嘛，不止可以上去，还能住在那呢，哈哈哈哈。”
　　糟了！邵久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是虬龙会的喇虎，怕是摸清了这个丫头是外地来的，要卖她进窑子。
　　“你们是谁？”苏轶娇声呵斥，她自是看出来突然从背后出来的两个大汉不是好人。
　　“小酒儿，这个货不错，下个月的例钱交一半就行了。”矮胖汉子超邵久挥挥手，示意让这个傻乎乎的风信子赶紧滚开别挡路。
　　“两位大哥，这……能不能打个商量，高抬一手？”邵久面露哀求之色，背后却伸手示意苏轶赶紧跑。
　　苏轶有些不明白，拉拉邵久的衣裳：“你认识他们？”
　　“快跑！”邵久低声轻喝，转身讨笑地从腰里摸出自己攒的老婆本，“大哥们拿去喝酒。”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邵久不想看见苏轶被这两个喇虎给抓走，钱没了还能再攒，人要是给抓了，就回不来了。
　　“嘿，这傻小子。”矮胖大汉一把抓过几个小银珠，一巴掌把邵久拍倒在地，“快滚开，老子没空跟你瞎扯蛋。”
　　高个汉子冷冷一笑，准备从边上拦着要跑的小丫头。
　　苏轶有些慌张，知道遇上了歹人，她虽然从小练了内劲跟拳脚，天资虽高，却心不在焉，慌乱之下竟不知所措。
　　邵久躺在地上，见两个汉子越逼越近，而苏轶满脸不知所措地一步一步退后，顿时大喊一句：“往后面跑！”
　　得到提醒的苏轶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邵久，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跑。
　　“狗杂种！喊你妈！”矮胖汉子听见邵久的喊声，反身一脚往邵久肚子上踢去，邵久瘦弱的身子被一脚踢飞，落在湖边，差一点就落下水去。
　　苏轶慌乱之下赶紧回头奔跑，还没跑下几步，一只大手把苏轶的后领提了起来，正是高个汉子把苏轶抓了个正着。
　　“嘿嘿嘿小丫头，跑得还不够快嘛，来，让老子亲一个！”高个汉子搂住苏轶，整个脸往苏轶面前凑去，苏轶闭上眼睛一推，却是用了水月功的内劲。
　　“啪！”高个汉子被推倒在地，脸上的奸笑换成狠毒，恶狠狠地呸了一地：“小丫头力气还挺大，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
　　苏轶推开大汉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见矮胖大汉朝自己过来，赶紧爬起来往湖边的林子里准备钻进去。
　　“别让她跑了！”高个汉子起来，朝追过去的矮胖汉子喊道。
　　矮胖汉子虽矮胖，脚步却十分轻盈，苏轶没练过轻功，慌慌张张，脚步凌乱。
　　就在苏轶要钻进林子里的时候，矮胖汉子追到了苏轶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