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考621，远超市重点的分考进职校是什么睿智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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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南原，市里数一数二的……”
“可能您也听说过他，全国劳动模范五一表彰对象，小时内作业量的世界纪录保持者，就是我们南原零七届的毕业生……”
“在我们南原，学生一定会得到最好的职业教育和实践机会……”
……。
两个小时，家长会的讲座足足讲了两个小时。
被睡意折磨了同等时间，还差那么几句话就能安然入睡的宿折同学，在周围掌声骤起而自己猛一个激灵过后彻底找回了清醒。
他揉把脸，仰头闭眼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待到快结束时才装模作样地跟着拍了拍手。
“接下来的时间，各位家长可以去班级和孩子未来的班主任交流一下……”
讲台上发言人换了又换，但后面说了什么？宿折坐得靠后，礼堂音响效果又不好，其实听不太清。
除却底噪感人的音响和不时蜂鸣的话筒，礼堂的装修风格和过去中学的礼堂出奇得像。先前那一进门，相似的氛围牵着他就好像又回到了中考前的那阵子——从每月一次的月考表彰，到挂上写着“百日誓师，冲刺中考”红白横幅的礼堂。教室黑板上每日更迭的倒计时始于百位终于一，也在最后那堂课过的傍晚落成细碎粉末，被晚风拍散吹了去。
要说起来，他是表彰大会上的常客，是百日誓师的学生代表，是将那百位倒数一遍遍改写更替的学委，也是那晚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值日生。他记忆里的初三是有些特别的，虽说它也确实给了他点特别的东西，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潜移默化，仍深深影响着他。
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许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讲台的上方没有挂上横幅，就给人一种少点什么的寂寞感。机械运作的声音很轻，投影仪的光打在墙面上。投屏缓缓放下的时候，宿折却立刻感到了紧张。
莫名的紧张，掺杂着某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看见台上的中年教师调整了下话筒，手头是一打十来页的稿纸，随动作被翻得哗啦作响。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投屏，挨到演示文档第一页出现“南原职业技术学院”几个大字的时候，焦虑的情绪才稍有好转。他才想起自己是来这新学校……替自己参加家长会来的，以家长的身份，怎么也没理由在这紧张起来。
更别说这家长会也是沉闷得过分了点——校领导全程自校尬吹，观众不困才算有鬼。宿折向来万事无惧只怕听讲座，这会儿在一群偶有议论的家长中死撑着强打起精神，连续五六个哈欠过后就心累得快要昏死过去。
……好在是结束了，熬过来了。
就他东拼西凑脑子里乱七八糟一锅炖想着的几分钟，其余人都已稀稀落落起立散场了大半。
一片哗然之下，唯独沉浸于回忆的宿折倍显突兀地坐在那里，低个头单手摆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左右来回滑动，显得漫无目的。
他在写有时间的主页多停留了会儿，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几个数字：15:07。
他的动作顿了顿，起身的同时指尖滑落到手机侧边，像按下了“啪嗒”一声儿。
“中考621，远超市重点的分考进职校是什么睿智操作？”
踏出礼堂的同时，贴吧上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问题，那个引发全校热议的焦点话题，忽然从他一团乱的脑海里抽丝剥茧，被强行分离了出来——
“搞不懂这年头的学霸脑子里在想什么，之前不还有中考差一分被第一志愿录取就想跳楼自杀的？呵呵，神经病。”
“别的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一等奖学金的名额从此又得少一个……”
“操，要我有这分还来这破学校？傻*老师傻*校规一堆堆还真他妈有人稀罕。”
……
“隔着屏幕就一股酸味儿。”汪皓指着其中一条评价道，“我折哥，有理想有目标的新时代好少年，说一不二志气高的楷模典范，哪像这些人说的……”
吃块蛋糕的时间就被人吹上了天的宿折听不下去了：“给我看看？”
汪皓于是把手机递过去。宿折摇了摇头，没接，只凑近了些看。
ID「zzzzy123」：“这人也有点本事啊。换我估计就得被爸妈先打个半死，再给拎着后脖子丢出去……”
“是会被揍一顿然后赶出家门的操作，这条说对了。”他缩回身子，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可惜那老家伙追不上我，就算追上了他也打不过。”
宿折边腾出只手过去下滑页面，翻出完整的评论。
“可折哥啊！我分明记得你那天下午为了躲……”
店里没别的客人，汪皓说话的音量仿佛自带扩音喇叭，连不远处趁着午休聚一块儿聊天的服务生都有人回过了头。宿折拿个蛋糕叉戳奶油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对面，一言不发。
紧接着他微笑，手指一下下轻叩桌面：“狗子，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汪皓：“……”
宿折面相不恶，脾气只冷不差，但那双眼尾微挑的狭长凤眼——就像给人叠加了种望而生畏的buff。即便他面无表情心如止水，也有本事跟个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的气球似的，看着就惹人发慌。
就比如汪皓现在这样。宿折在笑，可他是真觉得自己要再不说点什么，这蛋糕叉就该被他折哥冠以“凶器”之名，手滑戳他头上来了。
“duoa……打游戏，是打游戏。”
汪皓话到嘴边强行打弯改口，末了还不忘再吹上两句，
“我折哥智商高打架强，当然不带怕的。”
“呵呵……”
饶是熟识如汪皓，也不知道刚吃完甜食的宿折其实鲜少生气，这会儿心情自然更是好得很。归根结底，吓他是起了点玩心，真见他紧张到绷直身子舌头抹滑，宿折就忍不住想笑。
他伸手摸摸汪皓的头，语气和善笑容慈祥：“好狗狗，别说去啊，”
汪皓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从他紧蹙的眉头和微微抽动的嘴角来看，真是幅憋屈至极的样子。
宿折脸上表情到底是绷不住了。
他笑得几乎趴伏下去，反应不及的汪皓登时瞪大了眼，表情一瞬间由憋屈化为震惊，就差没写上一句实实在在的“卧槽”。
“折狗！”汪皓边骂边随手揉了团纸巾向他砸过去，“你他妈是在唬我！我cao我就说你怎么……！靠！”
“狗狗，小狗子说话要文明，还有不能乱丢垃圾。”
宿折边说着边侧身躲开，伸手去拾落沙发上的纸团，再顺手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
中考621，远超市重点的分考进职校是什么睿智操作？
五年的来日方长，这一时就礼堂里听听讲座还行，宿折没想过要赶早去见班主任的面，自然是脱离了走廊那的大部队。他的步子很轻，绕过聚在楼梯口的几人，下楼的时候三步并两步，走得急匆匆又悄无声息。
五月初的那天、六月中旬的那天，七月八月——属于初中毕业的这整个夏天。
成绩出来的那天，志愿录取的那天，分别是怎样的心情他都不太记得。他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录取通知书寄到的那个下午，那个气得抄起扫把就要揍他的老家伙，和傍晚楼道忽明忽暗的灯光。
他甚至能想起那个躲在网吧的午后，汪皓嘬着吸管里的珍珠，小心翼翼地问他：“折哥，你不应该……你打算复读吗？”
宿折有时会觉得，对于这个结果自己好像无所谓什么，又好像无论何时都在感到不甘。
就好像恍惚间他又回到那天，那个蹭着墙灰睡得安稳的夜晚——楼道里的灯用得久了，昏黄的光一闪一闪。他不知疲倦似的抬头望着，谩骂的话尽数砸进耳膜，震得刚刚清醒头脑又愈发昏沉起来。他张了张嘴像要反驳，没发出声儿，只隔了片刻才哑笑道：“嗯，对不起。”
老家伙的眼睛通红通红，填着几道血丝，或许是气的。
“小同学？”
这是声儿带着些许试探的呼喊。不知为何又跌进回忆深渊难以自拔的宿折面上维持镇定，实则因心神不定吓得一脚踩空——他呼吸一滞，好险有双来自前方的手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就那样狼狈地对地空投。
“哦，还真是啊？”
嘴上这么说着，那人倒是没表现出多少吃惊，见他稳住了身子便也松开手，在旁自顾自地打趣：“我还以为今天来的都是家长，就我一个和他们代沟宛如马里亚纳大海沟的孤家寡人呢。”
宿折沉默地打量，注意到眼前这人蓄着长发，两缕垂至嘴角的鬓发略带点少年人的清爽感，后发被他有些随意地束成马尾，松松垮垮扎在脑后。
少年的身形显得清瘦挺拔，白T恤牛仔裤，露出的手腕上系着蓝白的手链——像宿折在tb见过的那款。他鼻梁高挺，有一双很是标致的桃花眼，眼尾微弯含着几分笑意，怎么看都干净又赏眼。
宿折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五官甚是好看的。
好吧，但那又怎样呢……他就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加之这会儿余悸未消，原本说好不好的心情跟着那一下坠了个大半截。这会儿他耐着性子，实在是挤不出什么好话：
“有事还是有病？”
“有事儿。”
桃花眼的少年听了这话倒也不恼，甚至还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朝他眨了眨眼，
“小同学，你看这茫茫人海，我们能在这遇见，正是因为这缘分。我看要不……”
他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试图绕开人就走。
可少年先他一步，把人正正好好堵在了最后两级台阶上。
“不留v，不用q，没有微博不逛蓝电视。”宿折不怒反笑，说话间微倾下身，礼貌道，“好了同学，我可以走了吗？”
他话音刚落，少年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游离的视线在他身上定了定，随后缓缓抬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小同学。”
那少年停顿了，认真地说，
“我刚发现，你真好看。”
宿折一怔，只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可能是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中考621，远超市重点的分考进职校是什么睿智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