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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庞朱,多看会儿今晚的月亮吧 ...

  •   “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吗。”何建康瞪了一眼何建国,这是明摆着就是庞朱要给何建国难堪,这家伙还看不出来,一个劲的往枪口上撞。

      最后决定,给他们一周的时间,筹集三万块钱。

      要是一周后这钱拿不到,那就只能等着衙署见了。

      在何建康家里乖乖等消息的何棠没过多久收到了消息。

      知道事情原委后,何棠脸色阴沉。

      医院里的实时消息也不断传来。

      “庞朱,多看会儿今晚的月亮吧。”

      夜色下那个拿着手机呢喃的女生,目光如炬,周身空气肉眼可见的凝结成具象实质化,脚下漂浮着一只金灿灿的圆环。

      躺在病房床上的庞朱不知危险已然临近。

      深夜。

      病房里几个黑影闪过。

      医院209的窗户大开,窗帘随着窗外的风飘荡。

      “啊——”

      “你们是谁!”

      “是不是何建国那个勺比找你们来的!”

      “别让老子知道你们是谁——”

      一声声惨叫在地窖中回荡。

      庞朱不知道对方是谁。

      无论他怎么叫骂。

      对方一点也不回应。

      有的只是惨无人寰的折磨,从身体到精神。

      一连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庞朱都受折磨。

      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早晨睁眼,他都完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身体上也找不到一点新伤痕。

      他以为是何建国找来的人,每天找人盯着何建国,也派了好几个人守在病房外,但都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根本没有人进出他的病房,也不可能有人把他带走然后虐待他。

      这一周庞朱差点就要崩溃。

      他以为是做梦,可是为什么梦境如此真实,真实到他可以感受到每一丝疼痛。

      每一丝疼痛都被无限放大。

      身体痛觉加倍,感官感知加倍,脑海的思考速度延缓。

      一周后。

      何建国与何建康零零总总凑齐了三万元,这里边大部分还是何建康凑的,毕竟何建国刚买了筒子楼,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

      这期间,刘玉环甚至还想要答应庞朱的饭局,被何建国一句话训斥回去了。

      何建国说他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让刘玉环受这鸟气。

      这天何建国与何建康两个大男人去了医院。

      医院病床上躺着的庞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憔悴。

      甚至是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何建国还以为这厮装模作样想要讹他。

      庞朱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何建国他们,他现在之所以还在医院里就是为了那三万块钱拿到手。

      现在到手后,只想着这俩人快点走。

      他着急离开医院这鬼地方,这一周受到的虐待说不定就是鬼压床。

      庞朱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三万块钱拿到后,门口守着的人也就让他们撤走了,庞朱提着三万元的现金包裹打车离去。

      不是说他没自己车,而是一直待在医院里,车子在家里没开出来。

      他出医院门的时候刚想打电话叫车,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子,车里的司机问坐不坐车。

      庞朱想都没想就坐上去了。

      随着车子越行越远,庞朱发现不对劲。

      “师傅,这是去翠果小区的路吗?”

      庞朱手里紧紧攥着三万块的包裹,小心翼翼的问。

      不怪他这般小心,毕竟这么大一笔现金,万一碰上那种劫财不要命的,他岂不是很危险。

      “去翠果那条路修路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司机笑着说。

      庞朱想想倒也有可能,那条去翠果小区的路的确有一段很不好走,修路很正常,再说了他在医院一个星期,对外边的事还真没这司机清楚。

      他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确定一下事实真伪。

      如果他此时打开手机,电话也是打不出去的。

      因为车内被放置了信号屏蔽器。

      车子一路向东,直到一片荒芜的田地。

      车子停下了。

      庞朱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出问题了。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该死的……”

      庞朱死死抱住包裹坐在后座,动也不敢动。

      “师…师傅,怎么停下了……”

      “到站了。”

      司机摘下眼镜,看起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很是扎眼,模样凶恶。

      紧接着周围突然出来很多同样年轻的男子,大概有二十多个。

      “下车吧,庞主任。”

      刘猛下车走到后边敲敲车门,一脸戏谑。

      “大大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妹夫是相知文具厂的厂长,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打一家人……”

      “谁特么跟你一家人,赶紧滚下来。”

      刘猛不等庞朱下车,直接拽着庞朱的脖子一把扯下车。

      “啊,大大大哥,我这里有钱,有钱!全给你们,全给你们!”

      庞朱颤抖着把怀里的包裹交给刘猛。

      刘猛接过包裹,拿在手里掂了掂,嘴角上扬,一只胳膊揽过庞朱的大肩膀头子,一副好哥俩的架势:“庞主任这么多年在厂子里可是拿不少油水,就给这些?少点吧?”

      庞朱看对方只是求财,便没那么害怕了,立马掏出身上的钱包:“这位哥,我这卡上还有些,真没别的钱了……我工资是高些,但我花的也多啊,每月基本都花光,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

      庞朱怎么可能只有这点钱,他只是装装样子,看刘猛的样子不大,肯定好糊弄。

      “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知道名号以后好孝敬大哥。”庞朱一脸狗腿模样。

      刘猛淡淡瞥了一眼庞朱,招呼其他人:“带走!”

      其他人立马给庞朱套了个黑色头套,捆了个结实,扔进车里。

      车子大概开了二十来分钟。

      庞朱感觉下车又走了一段不近的路,而后进了一间屋子。

      这大概是一处地窖,庞朱感觉这里阴冷潮湿。

      还有水滴滴啦滴啦的声音。

      “带来了?”

      庞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听不出喜怒,只感觉周身冰寒。

      双腿不自觉开始打颤。

      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这种感觉就像那一周真实而惨烈的梦境,带给他重重压迫感。

      他甚至怀疑那场梦不是梦,而是这个女孩儿的声音带给他的一种精神折磨。

      不得不说,他猜对了。

      “社长,庞朱带到。”

      刘猛把人带到后便退出地窖中,守在门外。

      地窖中的女孩儿身上披着一件袄子,她的面容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双唇也不见血色。

      她的眼睛此时呈现出灿金色。

      “庞朱。”

      声音里有一丝玩味。

      庞朱这时候大气不敢喘,他已经非常确定此时的压迫感就是梦境里那种压迫感!

      那……

      那不是梦!

      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怕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是刚才那二三十人的头领居然给她叫社长!

      这个女孩儿是他们老大的老大!

      想到这里,庞朱汗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上。

      分明是阴凉的地窖,他愣是出了一后背的汗。

      “让你俩赔钱就乖乖赔钱,摸你两下那是本大爷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厂长刘全安那可是我妹夫,你俩的饭碗可都是端在我手上。”

      “让建国兄跪地上给我磕俩响头或者你跟我明晚吃顿饭,这钱就不用赔了。”

      “你去报吧,就怕到时候进衙署的是你而不是我。衙署长跟我那关系可不是你一个臭老坦能想象出来的。”

      一段段清晰的录音在地窖中回荡。

      庞朱越听越心惊。

      什么时候被录了音他都不知道!

      要是何建国一家把他搞进局子,拿出这段录音,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还得赔一大笔钱,甚至还会扯出他跟良城衙署署长那点关系。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段录音可不能流出去!

      “这位大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要什么,我庞朱有的全给!真的全都给!”

      庞朱喘着粗气,心砰砰乱跳,这次他真的有些怕了。

      别看只是跟工厂一个普通女工的肢体冲突,但是由这一件事就能挖出他之前在厂子里做的其他事,不少女工都被迫离职,还有几个跳楼未果被拦下来。

      更有一件事他几年前把一个女工肚子搞大了,没想到那女工不是个善茬,愣是不想打掉,最后还是他找人给做掉了。

      因为不是在正规医院,所以大小都没保住。

      这事是他妹夫帮他善后的。

      要是把这件事扯出来,再加上跟衙署署长的关系不清不白,不仅他要倒霉,还要连带着他妹妹,他妹夫一家都得进这趟浑水。

      对方放这段录音不知道是冲着他还是冲着他妹夫。

      “名下所有财产,房产,店铺,三天内转到我这里。”

      “如果不做,你知道后果。”

      “想报警,你也得有这个胆子。”

      女孩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冷漠。

      无情。

      庞朱不知道为何心里一轻,对方还是求财。

      那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就这么一会儿,他浑身已经湿透。

      “恩,嗯嗯……”

      庞朱不停地点头。

      过了会儿,刘猛叫了几个人进来接庞朱回去。

      刘猛来到何棠身边,把她身上那件小袄子换了件新的。

      “这件潮了换件新的吧,换个地方审他不也行吗,在地窖里你这身体吃的消?”

      似是嗔怪,又带着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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