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4、春暖花开 ...
-
长出新头发的冷静兴奋到癫狂,搂着章易玲又亲又跳,王有才直犯恶心。
“去去去,离易玲远点。”王有才扳住冷静的肩膀,把她和章易玲分开。
那天夜里,后山窝棚里丑陋的一幕,王有才和朱长林看得清清楚楚,他可不愿意章易玲清纯无暇的身子沾染到冷静的邪气。
谁曾想处于癫狂状态的冷静根本不管这些,急于分享心里的喜悦,她才不在乎怀里抱的是谁,亲的又是哪一个。
“兹溜”一口,直接在王有才的腮帮子上印了颗草莓印子,气得王有才一巴掌把她抽到一边。
“滚犊子!”王有才抬起袖子在腮帮子上使劲地搓,恨不得把他的厚脸皮削掉一层。
朱长林看得真切,虽说王有才忙着搓脸,这小子的视线,一直停在章易玲身上呢。
章易玲假装没看见,把脸别过一边。王有才象被染上了瘟疫似的,跳着脚冲出了章易玲的房间。
“不至于吧?”朱长林冷冷地说道。
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了纯情少男了?被冷静亲了一口,急成这样?不过朱长林也挺看不惯冷静的,和史大牛初次见面,就恶心成那样,怪不得头发会被领导夫人扯了个精光。
为了不让冷静尴尬,章易玲陪着笑招呼她坐下。
“子墨说了,头发新长出来,不能过于激动。”章易玲说道。
“哦哦哦,不激动不激动,就是太高兴了。”冷静把头发捧到鼻子跟前,闭着眼睛使劲地嗅。
朱长林懒得看到冷静,找了个借口从章易玲屋里溜出来,王有才正在院子里洗脸呢。
一张脸被他搓得通红,手里的毛巾都快被他拧碎了。
“不至于吧,换张脸皮得了。”朱长林不阴不阳地说道。
“小子,诚心抬杠是吧?”王有才往章易玲房间里瞄了一眼,盯着朱长林问道。
“装,你特么接着装。”朱长林背着手绕了开去。
他不想跟王有才啰嗦,为了章易玲,他可是做到极致了,至于吗?人家在屋里陪着冷静呢,根本就没关注过他。
“喂!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到底谁装了?我特么装什么了?”王有才不依不饶跟了上来。
“最后一次警告你,章易玲是有丈夫的人!”朱长林不想老是重复。
“怎么啦?关你屁事啊?有老公怎么啦?有老公怎么没见他出现过呀?”王有才蛮劲上来了。
“懒得和你说,被人打死别来找我。”朱长林肩头一拱,推开王有才往院外走去。
还没迈出大门,和迎面而来的史大牛撞了个满怀。
“哟,朱哥,这么早出来遛弯啊?”史大牛身子一侧,乐呵呵地说道。
“随便走走。”朱长林把史大牛上上下下一番,顿了顿脚步问道:“哦,对了,山上的萝卜种的怎么样了?”
“好呀!种子全撒好了,长贵他们正浇水呢。”史大牛探了探头,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往院子里扫。
隔着影壁墙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朱长林知道他的心思,前些时一个劲地怂恿冷静,让她住到后山窝棚里清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史大牛用心何在,朱长林一目了然。
当朱长林从大槐树底下遛弯回来时,史大牛拉着冷静跑了。
“真特么天生的贱种!”王有才正在院子里跳脚大骂。
“你这人可真是的,人家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章易玲在收拾香案。
“人贱一生,猪贱一刀,她都当妈了,贱不贱和你没半毛钱关系。”朱长林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就看不惯这样的人,还有你,当初夸史大牛的是不是你?现如今打脸了吧?”王有才气哼哼地说道。
“只要种出萝卜,贱不贱我才懒得管。”朱长林清楚得很,农场离不开史大牛,只要他把萝卜种好了,其他事一概不管。
两人吵吵闹闹,章易玲在一旁偷笑。辛子墨也睡不着了,倚在门框上说道:“你俩成天唠唠叨叨,有完没完了还?”
“是他烦人,我又没主动找他。”朱长林摊了摊手,冲着王有才指了指说道。
“都不是好人,易玲忙成那样,你们两个大男人搭把手会死吗?”辛子墨实在看不下去了,长案那么沉,章易玲一个人搬不动。
王有才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扛着长案就走。
朱长林也被辛子墨说的不好意思,从章易玲手里抢过扫把,清扫院子。
辛子墨朝章易玲招招手,示意她在一边歇着,待到两人把院子里收拾干净了,辛子墨看了看天上的云说道:“春暖花开,万物勃发,好几天了,小马驹应该长大了吧?”
“啥?这才几天功夫,小马驹长大了?”朱长林想起辛子墨跟他说过,冷静生出来的小马驹不是人间凡物。
上次他问朱长林要不要小马驹的,后来忙着给冷静种头发,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王有才也很好奇,小马驹出生当天就往山里跑了,有才他爹每天去山里给有才他爷爷送饭,也没说过和小马驹相关的事情。
“嗯,应该有一人多高了吧。”辛子墨掐指一算,摇头晃脑故作玄虚。
“不可能,我爹每天上山,从没看到过小马驹的踪影。”王有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
“此马非凡品,你爹当然无缘相见。”辛子墨说。
“啥?俺爹是山里最厉害的猎人,俺爷爷也是。”王有才不服。
辛子墨仰天打了个哈哈,捋了捋散落到胸前的头发说道:“你爷爷和它喝酒呢现在。”
“啊?”
不止王有才张大了嘴巴,朱长林和章易玲全都围了上来。
“喝酒?怎么可能?”朱长林恨不得凑到辛子墨的脸上。
“不信?那好,待会带你们开开眼界。”辛子墨对着章易玲招了招手,二人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心里激动无比,四人草草吃罢午饭,跟着辛子墨往后山走去。
半道上遇到王德卯的女人,新做的大波浪,整个脑袋都跟着发卷一起弹跳。
这女人三十来岁,容貌虽不漂亮,却生得风情万种,尤其爱穿旗袍。她本是王德卯在元晦市裁缝铺里勾搭来的营业员,在大槐村住的久了,索性搬过来与他同居。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王德卯那幅德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女人能死心塌地在大槐村里住下来,村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城里的女人和山里的女人不同,这女人没事就收拾自己,成天穿着旗袍,大冷天也不例外,倒也成了大槐村里的一道别样风景。
“哎哟,这不是有长林叔吗?路过俺家,也不进来坐坐。”大波浪扭着水蛇腰说道。
“这不天气好嘛,结伴去后山走走。”朱长林指了指天上的白云说道。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诗情画意的咱也不懂,这都路过俺家了,进来喝会茶呗。”大波浪冲着朱长林直抛媚眼。
“不坐啦不坐啦,德卯那小子死哪去了?”王有才挥了挥手问道。
“别提他啦,这几天老往大牛那里跑呢。”大波浪说道。
“这几天撒种,德卯不敢偷懒呐。”朱长林说道。
“屁!平日里尽说劳累,昨儿我也跟着去了,种子都是长贵他们撒的,他和大牛喝小酒呢。”大波浪说道。
“喝小酒?”朱长林微微皱了皱眉头。
刚才辛子墨说有才他爷爷跟小马驹喝酒,看来这后山里的小酒香得很纳。
“可不是?昨儿夜里回来,把人家折腾得要死要活的,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蛮力。”大波浪粉面一红,两只眼睛里快要滴出水来。
王有才一看,赶忙催促朱长林快走。大波浪的眼睛里藏着春光,如今满山桃花盛开,她更像发情的母狼。
四人信步而行,一路上吹着小风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进入深山老林。
一进林子,立马觉得寒气逼人,王有才脱了外套,披在章易玲身上。辛子墨微微耸了耸肩,眼睛里掠过一丝羡慕的眼神。
“我来开道。”朱长林捡了根杯口粗细的树杆子,拨打野草,带头往林子深处钻去。
“你知道往哪里去吗?”辛子墨站着没动。
朱长林一愣,对呀,又没告诉他目的地,不知道往哪里去呀。
“你不说,我哪知道?”朱长林回过头来。
“那你不会问了再走?”王有才照着朱长林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你特么还动上手了?”朱长林一抡树棍,照着王有才便打。
堪堪挨到王有才的时候,棍子却转了个向,往章易玲戳去。
章易玲跳着脚躲闪,差点被杂草绊倒。
王有才不乐意了,这小子阴招真多,不敢冲着大老爷们来,偏去欺负娇小柔弱的女生。
“你特么活腻歪了是吧?有种过来招呼老子呀!”王有才把章易玲拢到身后,一把捉住棍子头喊道。
“去你的吧!打蛇打七寸,老子知道你的软肋。”朱长林把棍子往前一松,随即朝着边上跳开。
就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马嘶,震得林子里的树叶沙沙沙乱颤。
紧接着“呼”的一声,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又有一道灰影在枝杈间一晃不见了踪影。